8. 第 8 章
林漪蹙眉：“穿书？”
“什么书？《神经病学诊疗病例精粹》？《如何看懂抽象艺术》？《银魂》？”
“不是这种书！”宁枝大惊，板起脸，“而且前面两个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后面那个就不奇怪了吗？】
宁枝压低声音，神秘道：“我怎么也得是《后翼弃兵》那种大女主类型。”
林漪疑惑：“你会国际象棋？”
“差不多吧。”宁枝得意，“我会五子棋和飞行棋。”
林漪：“……”
动感电音缓缓地响起：【看似有理有据，实则毫不相干。】
宁枝：“你不懂，重点不在这里。”
机械音中多了一丝释然：【哦，小明又在立抽象人设。】
“并非抽象。”宁枝一本正经，“你看，穿书和系统这两个词竟然没有被屏蔽消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一般穿越小说里，不能泄露有关其他世界的事情。”宁枝沉思，“而这个小说世界并没有相关的限制，可能有其他重要的屏蔽词是我暂时不知道的。”
【……原来你真的在做正事，不可思议。】
“哎呀，基操而已。”宁枝谦虚地摆摆手，“不得不说，这里比某些游戏的敏感肌聊天系统好多了。”
她之前玩的某个社交游戏，聊天信息动不动就发不出去，一句话拆得和完形填空似的。
讲台上，教授讲课抑扬顿挫，台下的学生听得一个赛一个的认真严肃，仿佛接了不能跳过剧情的主线任务。
当然，也有少数人在走神，比如宁枝。
她看大家都在认真学习，索性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内容基本都是林檎科技的企业文化，以及对蛾城的未来规划、美好愿景，诸如此类。
下课铃响，林漪松了口气，宁枝吃赛博大饼也终于吃饱了。
林漪早已提前收拾好课本，方站起身，宁枝忽然双脚一拦。
她双手抱膝，仿佛手术台上被打了腰麻的患者，瘫在座位上耍无赖道：“呵，Y头，我允许你走了吗？”
话音刚落，宁枝感觉身子猛地一沉——林漪居然双手撑着她的背，以一个标准的跳山羊动作从她背上跳了过去！
宁枝叹为观止：“……姑娘真是身手不凡，小女子佩服啊。”
林漪头也不回：“过奖。”
忽视了身后狗皮膏药似的古风小生，林漪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明亮的人造光暖烘烘地落在身上。
经过转角，两旁繁茂的荧光仿生植物投下簇簇阴影，如同密不透风的蛛网包围着她。
光线渐暗，她的步伐也慢下来。
不远处，有几人靠墙歪七竖八地站着，听到脚步声，目光瞬间落在林漪身上。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走近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林小姐，借一步谈谈？”
林漪与他对视：“谈什么。”
“谈谈这个林檎科技呗，系统。”打发走牧溪和池汀乐之后，宁枝边走出教室边说，“我总觉得很耳熟啊。”
【这很正常，原主背后的宁氏集团隶属于林檎科技旗下。】
宁枝恍然：“原来是顶头上司，难怪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除此之外，蛾城百分之九十五的企业都由林檎科技出资赞助，涵盖农业、工业、服务业等行业。】
宁枝睁大眼睛：“夺少？！”
动感电音不急不忙地说完：【剩下的百分之五是黑市流通的地下产业，属于非法经营。】
宁枝：“……那林檎科技在蛾城岂不是一点竞争压力都没有？”
【确实。大部分的集团公司的建立都依托于林檎科技的资助，许多企业直接被收购。末世后的蛾城资源匮乏，林檎集团在重建过程中为其他企业提供了基础设施、能源、食物和网络技术等等条件，因此大部分企业对此没有怨言。】
宁枝赞叹：“哦，无私奉献的救世主。”
【林檎集团虽然在各行各业百花齐放，但其领导者主要致力于发展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系统等领域。】
“猜得出来。”宁枝了然地点头，“比如课上提到的Eve智能监控系统，我就很在意。”
【在意什么？】
宁枝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最新型的终端平板，背后的苹果树logo在光线下呈现出渐变的玫瑰色泽，微型摄像头反射着冷光，如同闪烁的黑色瞳孔。
【（一段动感激昂的背景音乐忽然响起）】
【吗萨卡，名侦探小明似乎认为Eve有什么问题？】
“是的。”
在上课的时候，宁枝注意到了周围人习以为常的反应。
她放松了一下肩膀，用指腹按住摄像头，“不知道这些居民怎么习惯的……我可不太喜欢一直被监视的感觉。”
每分每秒都活在看不见的大数据监控里，一想就觉得很窒息。
电音淡淡地回答：【小明无需在意，小说角色的一生本身就活在别人的注视里。】
“还真是……等等！”宁枝悚然道，“我不会也活在一本小说里吧？天呐，你好像从来没有否认过……细思鼻孔！”
【……其实很多人都敢说，0个人会喜欢小明做主角的小说。】
“那我也敢说，喜欢我的读者都很有品。”
宁枝向着某个空无一人的方向抛了个媚眼和飞吻，仿佛情景喜剧里对着镜头外的观众挥手致意的演员。
电音发出冰冷的罐头笑声：【盒盒盒盒。】
【有这样的自信心，小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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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林漪抬眼扫过他们的脸，默不作声地靠在墙边。
站在她一左一右的Alpha已经失去了耐心，烦躁地用脚尖蹭着粗糙的墙面，时不时看林漪几眼，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林小姐还是和往常一样不爱说话。”其中一个男人平静地看着她，琥珀色的人造瞳孔规律地上下眨动，“抱歉，我们没有恶意的。”
“我说过不考虑。”
男人的双眼一眨不眨，轻声细语：“艾小姐只是想邀请你参加周末的下午茶聚会，就像以前一样。如果你愿意见她一面，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林漪和他对视：“她高兴，和我有什么关系？”
“艾小姐很想念你。”眼前的Alpha似乎有超乎寻常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劝她，“你很久没有在聚会上露面了，不止是艾小姐，我们都希望再次见到你，关心你的近况。”
“林小姐，你也不想让大家失望吧？”
林漪打断他：“挺想的。”
话音刚落，墙边的人忍无可忍地抬高声音：“李哥，你和她废什么话？就一个Omega而已，直接带走得了。”
“不就仗着宁家有人追捧她嘛，等以后宁枝玩腻了，她就等死吧。”
“就是，这种Omega谁会喜欢啊？天天只会摆冷脸，跟个阴森森的女鬼似的，也就宁大小姐龟女得很，追在她屁股后面当舔狗！”
众Alpha七嘴八舌，有人嬉皮笑脸道：“宁枝爱玩嘛。嘘，林小姐好歹是个Omega，你也太刻薄了……现在林家落寞了，当然今时不同往日了。”
等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差不多了，李楠适时出声打断：“好了，都对林小姐尊重一点。”
林漪冷眼旁观这群人的一唱一和：“这就是你尊重人的方式？”
李楠人造瞳孔倏然转向她，扬唇轻叹：“抱歉，林小姐，我的朋友们性格有些急躁，他们并没有恶意。请你别介意，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谈话氛围充满尴尬……”
“我不尴尬。”
林漪站在仿生植物丛旁。高饱和度的荧光灯下，她雾蓝色的眼睛显得纯粹，也更有一种森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