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吃街
程和欢到的时候只有廖寻桃幽怨地站在长街的拐弯口等着他。
“颜语凉呢？”程和欢见她一个人杵在这，奇怪地问。
廖寻桃叹了口气，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和艳遇吃小丸子呢。”
程和欢看过去，两个人都长得很显眼，坐在路边的木制餐桌边，四周人声如织，他们侃侃而谈。
廖寻桃没等他开口又解释道：“我感觉融入不了他们，所以站在这等你。”
他们也向夜市走去，廖寻桃狗仔般偷拍了一张颜语凉两人的照片发在了群里。
[地球研究小组（4）]
【桃女王】：有人被艳遇拐走了，重色轻友
【桃女王】：是谁我不说，有图有真相
【桃女王】：[图片]
【邹煜安】：[惊呆.jpg]
【邹煜安】：也没跟我说艳遇也在啊，等着，我收拾收拾就来。
廖寻桃没有再回邹煜安的话，又点开了刚刚拍的那张照片，放大，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总结道：“还挺配。”
然后抬头把鬓角被吹乱的发丝拂到耳侧，看着程和欢说：“我毒辣的眼光说他们有戏。”
璀璨的灯光下，女孩的眼睛被照得宛若星辰。
“你眼光确实毒辣。”程和欢却偏开目光，嘴毒着嘲笑，“所以今天是去撕你用毒辣眼光看上的渣男了？”
“哼，跟你这种母胎solo讲不清楚。”廖寻桃一抬下巴，转身去了章鱼小丸子对面的奶茶店。
程和欢抱着胳膊，跟着她进店，看着她点了一杯果茶一杯奶茶。这人总是很细心，只要是好朋友们说过的喜好她都记着。
女孩回头去看几乎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问道：“你说要不要给颜语凉他们点？可惜不知道艳遇爱吃什么。”
程和欢没有露出什么表情，替她主张：“不用。”
“也是，他们估计自己会买，颜语凉会照顾他的艳遇的。”
廖寻桃说着，正要出示付款码，却被身后的人抢了先。
程和欢帮她付过钱，身板都没弯一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给颜语凉多少钱？我收一半，下次让我来演行不行？”
廖寻桃接过服务员姐姐递过来的小票，没有注意到对方话里的几分认真，叹一口气可怜巴巴地说：“你就别挖苦我了。”
他们站到一边等奶茶出餐，没听到对方的回答，廖寻桃自顾自编着剧本：“约人到香橙水榭，结果餐馆大老板竟是我干哥哥，这剧本确实更爽文。”
“但是，”廖寻桃发现一个致命的bug，转过半个身子对程和欢说，“如果你想出演，就别在我每一次刚谈的时候就第一个跳出来说请吃饭。”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话耸耸肩又有了新提议：“那我得问问邹煜安收多少钱，下次谁便宜我请谁。”
这家奶茶店排队的人很多，出餐不算快，他们站在店招牌的旁边等了很久再转过头看对面颜语凉他们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廖寻桃喝着刚买的果茶，听着夜市沸腾的喧嚣，眼里看到一家想吃的店，回头想招呼程和欢，这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看到廖寻桃期盼的眼神才回神说：“走吧。”
不知是因为夹在夏秋间隙的风带着不成气候的凉，还是因为街巷嘈杂与鱼龙混杂惊扰了夏日的末梢，女孩似乎抓住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难过与忧伤。
这些情绪和那些薄凉、市侩一样，同男孩格格不入。
另一边，两位认识刚过24小时的朋友你请我我请你已经吃了个半饱。
“你看，这个烤鱿鱼是不是特别好吃？”颜语凉攥着一把鱿鱼烤串，偏头去问祝君忱，“学校食堂几天就吃腻了，这几家垃圾食品倒是想起来就想吃。”
祝君忱点点头，把鱿鱼串送到嘴边，可以看出他之前在香橙水榭的烦躁情绪已经一扫而空。
有些人吃串串大口大口的，吃得满脸都是，祝君忱就连吃个烤串都是优雅的。
颜语凉不自觉地看了他好一会，直到对方回看过来才装作不经意地继续吃。
祝君忱垂目吃完了手上那一根，几乎没有任何铺垫地问：“颜语凉，你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人吗？”
颜语凉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今天在香橙水榭的那几个人是你讨厌的人吗？”
那为什么要和他们吃饭？
祝君忱摇摇头说：“不是，但是他们都希望我和不喜欢的人合作。”
他眼帘微垂，心情像是被一层蓝布盖住了，又闷又堵。
脑海里又回想起香橙水榭的会面。
餐桌另一头和他面对面坐着的是“流光”影视公司的制片人，其他两个一个是该影视公司的什么总监另一个是什么负责人，祝君忱也没记住。
制片人噙着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影视合约递给祝君忱。
[《海纳百石》影视改编权许可合同]
祝君忱扫一眼标题，接过来一目三行地读过去，这些合约稿的电子版他已经看过好几遍，现在他只要确定对方打印出来的版本没有进行过二次修改就行。
翻完合约稿后，祝君忱抬起头发现这几个人都热切且殷勤地看着他，斟酌过语言后，他提出了一个之前没有提出过、但是他想说很久的条件：“合约加一条，编剧不能是言不言。”
下一秒，几位制片人的表情千变万化，从先前的殷勤变成了为难，似乎他提出了什么天大的要求。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了一分钟，然后给祝君忱比了个数：“加这个数行吗？”
宁愿加钱也想去请言不言，这热度是非蹭不可了。
祝君忱当场就拉下脸：“那言不言那边你们也加这个数？”
“如果言不言老师不愿意的话，我们也看情况加。”
祝君忱冷笑一声，先前听他们的说辞还以为编剧已经定言不言了，没想到聊都没聊过呢。
言不言这两年在影视圈已经有了两三部爆剧，身价涨了不止一倍两倍，还真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请动的了。
祝君忱垂头喝了口茶杯里的茶水，甘苦的液体缠绕舌尖，他没有劝他们不要去找言不言，只是质问：“然后呢？怎么宣传？”
没等这几个人支支吾吾出什么来，他便替他们答了：“言不言今辰好再次合作，继《尘封水》后又一力作？”
对面坐着的人交换一个眼神，脸上的表情变得又尴尬又为难。
祝君忱闷笑一声，礼貌地把合约推了回去：“抱歉，我不希望我的作品是因为别的什么才吸引人，尤其是这种我不喜欢的方式。”
他起身就要走，却被拦住了，那个什么负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一边跟着一边说着和言不言合作会有多大的好处，甚至说就算请不到言不言也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