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新的线索
对于贪生怕死的人来说,比皮肉之苦更可怕的是什么当然是死亡。
“头朱大勇难道知道**魔是谁?又或者,他自己做过亏心事?”
“这件事很可能是他与曹仵作一起参与。”黎鸣提醒道。
“这就联系起来了。”铁二一拍掌心:“曹满仓娶妻需要钱,曹仵作借此要挟朱大勇也能解释朱大勇的反常,他是怕凶手接下来盯上他,不敢去花楼了,县衙大牢肯定比他家更安全。”
见铁二想明白,黎鸣严肃吐出一个字:“审。”
“是大人。”
朱大勇被收监的时候,黎鸣也没有停下调查。
路过乔家书铺,黎鸣耳边听着铁一的声音:“头,那是不是乔小少爷,等等,那不是那个狱卒嘛岂有此理他这是在敲诈勒索?”
眼见着,狱卒从老管家手里接过银锭铁一撸起袖子,比铁一动作更快的是黎鸣。
快步上前,黎鸣一把按住狱卒的手腕,声音冷冽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狱卒一个哆嗦抬头对上黎鸣锐利的双眸:“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样……”
狱卒擦了把冷汗,怀揣着银锭快速溜走。
乔家在城里有几个铺子,老管家帮着得井井有条靠着铺子的营生能让乔小少爷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加之县令大人昔年也是乔员外的旧识怜爱乔圣尧无依无靠对他照顾有加丰水县里也就没人敢打乔家铺子的主意。
此刻黎鸣手里捏着张布告几个乔家铺子里都有张贴大意就是如果有人能向官府提供有用的消息回来后就能在乔家铺子领赏银。
记功虚无缥缈尤其是就算案子破了赏银估计也到不了他们这些底层小吏手里要不是为了乔家铺子的赏钱狱卒也不会那么快提供消息。
沉默地看着乔圣尧半晌黎鸣才无奈道:“你又不怕了?”
“还还是怕的我想帮你们。”
“你个小呆子到底知不知道
乔圣尧想了想回以一个傻笑:“我我是好人我不怕!”
黎鸣:“……”这小呆瓜关键时刻反应倒是快了。
这会儿黎鸣倒是希望自己猜测的没错那个刽子手杀的都是犯过罪行的人这样就算他注意到了乔圣尧按照他的行事准则也不会对人出手。
当然除了吩咐下去加强乔府附近的人员巡逻外握了握拳黎鸣更坚定了要更快查破此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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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罔顾王法的**都不被允许。
“线线索有帮助吗?”
对上乔圣尧期待的双眼黎鸣扯了下唇角:“有这次小乔帮了大忙有了狱卒提供的消息加上我们掌握的线索已经锁定了凶手可能的目标。”
铁一也跟着附和:“是啊多亏了乔少爷等到朱大勇开口应该会有新的突破。”
“太……好了。”
然而还不等朱大勇吐口随着新的一声惊叫又**了。
案发现场就是死者的家中发现案发现场的衙役哆哆嗦嗦解释:
“邓主簿两天没去上值也没有任何解释我奉命来家中找人敲门无人应我便想进里看看
黎鸣接到讯息的第一时间就带人赶往邓主簿的家中到的时候正好是晌午时分还没有进入院门黎鸣的双眼就被一阵耀眼的强光刺激着不由自主地合了合。
“我天!”
身后铁一倒吸冷气甚至黎鸣还看到几个衙役在不停地做出吞咽的动作。
邓主簿散发着腥臭落满蚊蝇的身躯上腹部被破开里面硬生生被塞入了满满的银锭嘴里还塞着一张早已被他自己鲜血浸透的银票。
之前刺眼的光芒就是太阳照射在银锭上反射出的光线。
而此刻白花花的银锭上沾满了鲜血与污秽仿佛诉说着某些罪恶。
邓主簿子嗣浅薄只有一女且与女儿的关系并不好女儿出嫁妻子亡故后邓主簿家中只剩了他一人因此遇害后直到衙役上门才被发现。
黎鸣在邓主簿家中探查的时候也发现了更多疑点。
邓主簿的家中很乱像是被人仓促间翻倒过柴房中发现收拾好的包袱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至于邓主簿准备远行带着的包袱为什么会在柴房。
黎鸣在一处墙体前蹲下抬手将一块块松动的砖头取下露出了墙壁内不大不小一个空间。
“大人这是?”
黎鸣将手伸进去摩挲随后从被卡着的死角处又摸出了一块银锭。
“死者腹部的银锭此前就藏在此处死者离开前想要将银锭取出带着一并离开殊不知这时的凶手正潜伏在暗处观察着他……”
黎鸣起身走向窗边微微弯腰眼睛透过窗扉上一个小小的破洞和外头的一名衙役对上了视线猛然间衙役吓了一跳:“啊!”
黎鸣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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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透过狭小的小洞看着外面思维飞快转动:“狼心狗肺眼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或者是……视而不见这一次用银锭填满了肚腹又是什么意思?”
铁一没听清楚黎鸣的碎碎念不过也提出了一个疑惑:“大人的意思是这些银锭都是邓主簿的?可他一个主簿就算不吃不喝俸禄全都攒下也没有这么多吧。”
是啊。
拿了不义之财。
吞了不该吞下的东西。
“贪心不足蛇吞象。”
看似毫无关联的主簿再次被扯入局中
然而也正是因为主簿的卷入让黎鸣重新审视从仵作到狱卒牢头再到主簿究竟是挑衅还是三人间还有更深的牵扯。
一个巧合两个巧合还能说是偶然但再多更像是必然。
前两名死者或许也还有他们疏忽的蛛丝马迹。
整个丰水县在接连命案的阴影中风声鹤唳。
同时邓主簿以自己的死提供给黎鸣更多的线索。
不像是前几人的毫无防备从邓主簿收拾行李并且准备带上钱财的行为来看他更像是提前预知到了凶手或许会来才急匆匆想要跑出去避难。
邓主簿身上也不是毫无防备。
黎鸣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
邓主簿满头大汗地将砖头从墙上拆下小心翼翼地将银票和银锭取出忽然他似有所感地回头透过窗纸对上了一只森冷的眼。
既然被发现披着黑衣的身影索性破门而入。
月影重重借着凉凉月光看到对方黑袍下的面孔邓主簿的瞳孔紧缩却又很快恍然大悟:“竟然是你也该是你不是鬼作祟而是人**既然都是人我不怕你。”
斗篷人缓缓靠近邓主簿汗珠顺着邓主簿的额头滑落他背后的手中缓缓握紧了利刃。
一人想要**一人想要反杀。
他们在柴房中打斗了起来柴房中才会那么混乱布满争斗的痕迹。
即便发现了对方邓主簿还是没能抢回自己的性命。
不过他比前几个人更加幸运他被人直接从前面用钝器击碎了头骨毙命。
没有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开膛破肚地凌虐。
急了。
急的不只是着急逃命的邓主簿还有暗中的凶手。
这也就意味着对方会露出更多破绽。
验尸过后韩建春摘下脸上的遮布:“死者头部钝击而亡当时应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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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让凶手不得已下了重手直接将人击杀。”
“根据伤口的方位力道,凶手也暴露了自身,他很可能是一名惯用左手之人。”
……
县衙内,县令脸色难看,在大堂里焦急地踱步。
听到脚步声,县令转过身,在看到黎鸣后像是看到了救兵,急匆匆开口:
“黎大人,这,这怎么又发生了命案呢?”
“原本我丰水县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有些夸张,但也是民风淳朴之地,不然也走不出黎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
“然而这半年来,也不知道招惹了哪路神仙高人,连续几起手段残忍的连环命案,百姓人心惶惶。”
“我顶着压力向上头求援,结果好不容易抓着个犯人,还是个假的,非但没有让那贼人收手,还激起了他的一身反骨,一个仵作就不提了,这回倒好,就连府衙主簿都糟了毒手,这这这……”
县令手背砸着手心,本就长相有些凄苦的面容,此刻看着更像是吃了黄连。
黎鸣身后的铁一听着县令的话,却有些不爽:“甄县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怪我们大人没抓到凶手?”
“话可不兴乱讲啊。”甄县令连忙看向黎鸣:“黎捕头该知晓,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本官只不过是气昏了头,罢了,怪我口不择言,之前的话,还望黎捕头大人不记小人过。”
“县令未说错,不能第一时间抓获凶手,让他逍遥法外继续害人,是我之过。”
甄县令连忙上前扶起了黎鸣:“阿鸣,别这么说,你知道甄叔不是那个意思,罢了,听说你这次有了不少新线索,有什么你尽管开口,叔叔一定全力配合,咱们叔侄齐心,争取早日将案件破了,也算是对得起你父亲。”
听到甄县令提起父亲,黎鸣猛地抬头看向甄县令。
甄县令苦涩地笑了下,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黎县令廉政爱民,当年,作为他的副手,没人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当**,我至今也没有想明白,天到底是怎么黑的,为什么上头的人忽然把你父亲下了大狱,彻查他**。”
“我人微言轻,等到我好不容易托关系,想要带你母亲去探监的时候,却听到了你父亲在牢中畏罪自尽的消息。”
黎鸣嘴唇动了动:“您……”
“我无用,当时什么忙都没帮上,稀里糊涂成了县令,我就想着,至少也要将咱丰水县治好。”
“我知你这次回来,也是对当**有所疑问,对了,你父亲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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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朱大勇算算年纪,当年也在当差吧,调查的时候,不防再拷问拷问他当年的细节。
甄县令拍了拍黎鸣的手臂,将人扶起。
出了县令府,黎鸣回头回望。
黎鸣,父亲黎知川,曾是丰水县一县之令,在黎鸣的记忆中,父亲从小便教导他,要当一个好人,要对百姓负责,每天,父亲书房的烛光直到很晚才会熄灭。
然而,就像甄县令刚才说的,在黎鸣少年时,忽然有人闯入他的家中,抓走了他的父亲。
再之后,娘亲求助无门,父亲畏罪**,带着污名离开。
娘亲不久病倒,郁郁而终,当时还是乔员外出面帮着主持了丧事,又帮他从中联络打点,之后他便被大舅接入家中,幸而后遇名师,恩师不仅对他授业教他做人,还带他进入了六扇门,让他成了名惩奸除恶的捕快。
随着年龄增长,黎鸣也越发觉得,当年父亲的案件或有蹊跷,尤其是,后来他拜托师父帮他调用当年父亲案件的卷宗,却发现,查无此案。
这一次回到丰水县,他的确有意调查当年父亲旧案。
甄县令当年正是辅助父亲的县丞。
“头?
“走罢。
“继续审问朱大勇,把邓主簿的死也告诉他,另外,派人重新去走访调查前两名死者的身份。
审问朱大勇铁一能理解,至于前两个死者,普通的富家翁和妇人,人际关系早已经被他们调查清楚,没有可追究的地方。
黎鸣按了按眉心,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户籍可以**,查他们两家何时起家,还有起家钱款的来源,还有过去,他们是否到过丰水县,以及在这里都做了什么,都细细的查出来,哪怕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也都挖出来,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铁一虽然不明白,但见黎鸣一脸严肃,也跟着端正了神色:“属下这就去办。
黎鸣则只身前往调阅当年卷宗。
且不论前两名被害者,曹仵作,邓主簿以及朱大勇,都是县衙中人。
黎鸣隐约有了一个想法,连环**案或许牵涉到了过去的某个案件,判决不公,引来了如今的仇怨。
有了方向后,进行更细致的走访排查,铁一还真找到了些东西。
站在黎鸣面前,铁一将汇总的资料呈给黎鸣,他的面容有些古怪:
“头,按照你的指示,我带人重新走访排查,您猜怎么着?这万瘸子原来并不富裕,早年干旱的时候,还将家里儿子卖到大户人家换了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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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呢忽然有一天这万瘸子家被卖出去的儿子就回到了万家村村里人打听才知道万家儿子救了主家少爷一命主家老爷记着他的好放了他的**契又给了他一笔银钱放他自由。”
“靠着这笔银子万三在村里购置了良田还娶了两房娇妻又过继了长兄家儿子到膝下养育如今十多年过去也算是儿孙满堂成了十里八乡人人艳羡的富家翁。”
“大户人家?”黎鸣抓住关键词:“哪一家?”
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万三从没对人说过只说主家老爷心善当年少爷遇害的事似也并不光彩他是万万不能说出来抹黑主家的。”
“但我跟着头你这么久看着您断案那么多次也有了些神捕的预感当即觉得这里有事一番纠察下来万三回乡那年
黎鸣眸光微动就听下属压低声音吐出四个字:“乔家大火。”
手指缩了缩黎鸣猛地抬头对上了下属的目光下属停顿了下继续开口:
“大人勿怪属下未经允许擅自查了乔家。”
黎鸣用的是陈述句像是早有预料:“查到东西了。”
铁一垂头:“查到了。”
黎鸣缓缓呼出口气:“说。”
铁一:“乔家的家仆名册中果真找到了一个姓万的厨子年龄与万三相吻合。”
“顺着这个联系属下继续翻阅名册又发现了一个妇人乃是乔小少爷的乳母还带着一个孩子虽然改名换姓但无论是乳母还是孩子算下来都与城东点心铺子的老板和他遇害的娘亲相吻合。”
“乔家……”属下想起自家大人和乔家的关系默了默委婉道:“乔家当年大火似也不仅仅是个意外。”
在调查寅时案的同时黎鸣又秘密调查起了乔家大火当年相关的卷宗。
调查乔家大火的事情黎鸣并未动用县衙里的人手此次回到丰水镇黎鸣也只带了两个属下两名属下身上也还兼顾着寅时案调查的任务。
是以韩建春这个仵作也被拉来当了劳力。
韩建春不解还有些警惕:“怎么忽然调查小乔家?”
黎鸣叹了口气知道韩建春是担心小乔他索性如实相告:
“放心我不会对小乔不利相反调查出真相才能更好地保护小乔。”
“我现在有一个想法却还需要更多证据作证当年乔伯父他们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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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