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日
许久后，硝烟散开。
周弋穿着机甲收回踹出去的脚。
红方的机甲已经自爆，红方的操作员被踹出了比赛圈，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瞬间，场下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赢了的人不断高喊周弋的名字，而押注红方输了的人，骂骂咧咧地扔掉手里已经没用的筹码。
谢姝走向周弋，站在他面前，担忧地看着他：“喂，周弋，你没事吧？”
周弋取下头部保护器，冲着前方，欣慰地笑了。
周弋脱下身上的机甲。
场外安保人员将红方参赛者扶起来，裁判宣布他被永久禁止参赛。
地下赛场是禁止热武器的。
这种脱身自爆的行为要是伤害到他们赌场尊贵的客人们，令赌场名声扫地怎么办？
简直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
谢姝跟着周弋走下比赛台，一个穿着银色条纹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签了张支票给周弋，他吸了口雪茄：“周弋，听老周说，今天是你十九岁的生日？”
周弋点头。
男人笑了笑，说实话，他很喜欢周弋。
毕竟能越级挑战的参赛者并不多，而且周弋的精神体等级低下，每次下注压周弋胜的人都不多，一场比赛下来，赌场赚的比一般的比赛只多不少。
男人又签了一张支票给周弋：“算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周弋：“多谢。”
周弋声音平淡，没什么起伏。男人了解他冷淡的性子，便也没有说什么。
倒是谢姝瞪大了眼睛。
十九岁？
谢姝打量着周弋，不是才十五六岁吗？
这梦和梦之间隔了这么多年吗？
“难怪呢。”
谢姝嘀咕道：“难怪感觉周弋长高了许多。”
谢姝伸手比划着，以前她一米七，周弋一米七五左右，两个人站在一起差不多高，而现在周弋已经比她高一个头了。
以前周弋的银色微卷长发只到肩膀下面一点点，现在已经到腰了。
还有他的眼睛，以前似被乌云压顶，暴雨之前的大海，蓝色更深更厚重，而现在透亮了许多。
这就是时间带来的变化吧。
谢姝想。
谢姝凑到周弋身边：“周弋周弋，祝你生日快乐。”
拿完支票，谢姝和周弋走出赌场。
青天白日，阳光明媚。
谢姝看着繁华的街道，整个人兴奋起来。
这里不是贫民窟，是热闹的联邦城。
两百年前的联邦城，科技仍然发达，但科技发展的红利似乎还没有惠及太多到边远边境线上的联邦城普通百姓身上。
这里还有不少的商店和摊位在售卖手工制品。
不像两百年后的联邦，大家都已经太习惯工业化的产品，手工品属于极度小众又昂贵的东西。
“哇，鬼獠牙面具！”
谢姝兴奋地超过周弋，跑到小摊上。
她是隐形的，不敢碰，只敢凑近面具欣赏。
“这面具居然是用牛皮做的，獠牙也好像是真的猛兽獠牙，哇！”谢姝惊叹极了：“这精细的手艺，要是在我们那，那不得卖好几万星币一个，这里居然才三十！”
谢姝抚摸着面具。
想要，真想带回两百年后的联邦。
要是她能把这些漂亮的手工艺品带回两百年后，那她不发财了？
一个几万，十个几十万。
哇！她都不需要工作就能躺平一辈子了。
不过，这种白日梦也只能想想了。
谢姝看完，又跑到另一个摊位，这个摊位是售卖木制玩具的，都是手工雕刻，上面还镶嵌有漂亮的水晶。
“呜呜呜。”
谢姝感动得快哭了：“这些都好便宜。”
当初她老师的孙女出生，她特意高价购买了一块木头，自己手工雕刻了一个小兔子送给老师。
那时候，一块原始木头比一张一米八长，二十年用不坏的书桌都昂贵许多。
一个环保塑料兔子婴儿玩具才十二星币。
最后她连续一天吃一顿，吃了三个月才还完债。
而现在，成品木制玩具居然这么便宜！才十几星币！比木头都便宜！
谢姝抚摸着那木雕的人鱼，“真漂亮，对比起来，我的手工兔子像个粗糙的变异体。”
谢姝正想着，老板伸手将木雕人鱼拿了起来，装进了塑料袋里，递给周弋：“帅哥，十八块。”
周弋将手表在旁边的收款器上碰了碰，扣款成功。
而他的右手还提着刚买的鬼獠牙面具。
谢姝好奇地问：“周弋，你也喜欢这些吗？不对……你是不是看得见我？”
谢姝伸出手在周弋眼前晃了晃，他垂眸，在摊位上继续挑选，完全没有被谢姝影响。
老板极力地推销着：“这位帅哥，你看这个，莲花发簪，好不好看？你买那个人鱼肯定是给家里小朋友的。那你再买个发簪，小朋友的妈妈肯定喜欢。”
周弋：“女生喜欢这些？”
老板：“那当然，哪个女孩子不爱美？”
周弋：“多少钱？”
老板：“原来我打算卖三十的，看你刚才买了一个了，算你老客户的价，打八折，二十四。”
周弋：“嗯。”
周弋抬手付钱，老板将发簪放进盒子里，递给周弋。
谢姝摸着白皙的下巴：“真的看不见？”
谢姝想了想，故意趁周弋低头将盒子装进袋子的时候躲在他的侧面，等周弋抬头，她用手将脸扭曲成诡异的样子，然后啊的一声尖叫。
周弋将装发簪和人鱼的袋子重进面具那个袋子，换到左手拎，离开了小摊。
谢姝：“……”
谢姝讪讪放下手：“好吧，看不见。”
谢姝飞速跟上周弋，然后左看看右看看，逛了一圈下来，她什么都没买，倒是周弋买了许多。
最后，周弋走进了一家商超，推着车挑选新鲜的蔬菜和肉。
等谢姝跟着周弋回到周弋的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