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九章
林薇被门外的声音从情绪里拉了出来,微微侧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道:
“殷墨沉,你的身份弄好了?”
她拽了拽衣角,轻轻地蹙眉,面色不太好。
刚刚他是在回忆谁?还有之前在通道里又是在想什么,这些天相处下来发现他也并不是那么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复活。那他又有什么目的。
殷墨沉推开窗户,留下一句“自有安排”便从三楼一跃而下,林薇被吓得惊呼一声,跑到窗户旁,探头往下看。
只见某人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潇洒离开。她站在窗边一直盯着那道身影,直到消失在石头围墙的拐角后,才深吸一口气迈着平稳的步子离开这间卧室。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一道刻薄的声音:“姓林的,别的我不管,那娃儿已经在家里住了一个月了,她老子你到底找到没。”
林薇故意制造出声音,那刻薄的声音就立马消失了。她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三个人坐在餐桌前,男人应该是刚吃完饭菜,一只手搭在凳椅上毫无形象的剃着牙,女人脸上通红,年纪尚轻的女孩自顾自的低头玩着手机。
她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到餐桌边,手指悠悠地敲打桌面,微微抬起眸看着刚说话的女人,淡淡道:
“舅舅舅妈,我想着搬出去住,不知道我妈去世留下的那张银行卡在哪?”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微微勾起嘴唇,扯了一个很假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她是舅舅新娶的媳妇,自打舅舅将自己领回家,她就开始各种挑刺,偏偏舅舅是一个软柿子性格,为她是从。说起来自己辍学提前进入社会,她也是出了不少力。
想到这里,林薇脸上也没了好颜色,她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我也不和你们理论那些钱的去处,我妈妈留下来的钱虽然不多,但指定不少,现如今我只要......”
她稍微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弯了弯眉,继续道:
“我只要其中的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自此之后,你们也不用再负担我的一切,同时我会马上搬走,也不在这碍你的眼,如何?”
眼前的女人脸色从红色变成青白,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猛地一拍桌子,蹭的一下蹭起来,指着男人的鼻子,扯着嗓音:
“姓林的,你瞅瞅你口中的乖侄女说的是什么话,我杨英嫁给你,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你就看着这小杂种,这么欺负我!”
男人被一通数落也拉下脸色,板着声音:
“小薇,你怎么能这么和你舅妈说话,你的家教被狗吃了?还不给你舅妈道歉。”
林薇听的有点腻烦,扯开一旁空着的椅子,随意地坐下后微微颔首,附和道:
“是啊,舅舅我之前有家教也没留下我妈妈,你说对不对?”
男人猛地一踉跄栽倒在地上,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望着她,吃惊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脸上一直挂着的那点笑意也消散开来,一脸冷意的说:“字面意思,接下来我要说的话麻烦舅舅、舅妈听清楚。”
“我以后不会用你们一分钱,至于我妈留下的那些钱,我说到做到只要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其余那些就当是我住这里一个月的住宿费和我妈葬礼花费的,从此时此刻开始,我不麻烦您你们,你们也别仗着长辈的架子来管我,如何?”
话音一落,杨英便忙点头答应,一脸笑眯眯的说:
“小薇啊,那些钱你真的不要了?虽然你妈留下确实不少,但是你看你开学这些也用掉不少,你说的那些钱可能要等你舅舅凑一凑。”
听到这样谄媚的话,差点没让她笑场,她用手扶了扶眼角,道:
“随你。”
心中莫名觉得寡淡无趣,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房子,将身后舅舅怒气冲冲的那句“站住”抛在脑后,径直下了楼。
直到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兵荒马乱才停下步伐,眼前刚好是那颗大大的银杏树,虽然还不到秋天落叶的时候,但那绿色的银杏叶也会偶尔掉落在地上。
林薇刚好看见一张叶子落下,一瞬间想起妈妈总是在这棵树下带着自己乘凉的样子。慢慢红了眼眶,那些不被察觉的情绪翻涌,将她吞没在内。
就当她被压得喘不上气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薇。”
她抬起头,殷墨沉站在不远处,阳光洒在他身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妈妈站在树下面,冲自己喊:“薇薇,快过来。”
顾不上从刚刚就开始的眩晕感,她飞奔向某人一头撞上去,轻唤了一声“妈妈”就晕倒了。
殷墨沉刚想往后退,就察觉到女子的不对劲,一把抱起她,转身往不远处的小区走去,快步走进院子,朝里面喝道:
“小猫,来看看她怎么了。”
听到呼喊,一个黑发少年从厨房走出来来到沙发旁,一眼就看见晕倒在沙发上的林薇,伸手搭在她的腕间,抬头望着殷墨沉,问:
“殿下不是去接她去了,怎么是这样回来的,遇到了什么。”
殷墨沉微微眯着眼,脸色不太好看,刚刚抱过女人的手不着痕迹的摩挲着,淡淡道:
“不知道。”
就在这时,系统猛地收回手,低下头不语。见状殷墨沉也没再开口,空气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系统突然出声,支支吾吾的说:“殿下,林薇没什么大碍,只是上次失血加上这次横跨虚空,情绪又大起大落导致的昏厥,休息一会就好。”
他刚好瞥到自家殿下用纸不断擦拭手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
“殿下,要是主人的灵魂并不在她身上,或者说主人哪怕到最后也无法复活,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殷墨沉擦手的动作突然僵住,随后又恢复正常,随意道:
“是她就值得。”
系统抬起头,喉咙一阵翻滚,似有话在缠绕,却难掩出口。
可是你已经为她死过一次了啊。
眼里逐渐泛起泪花,他低下头忽然瞳孔张大,结结巴巴的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
林薇撑起身子,视线掠过眼前的人,望向站着的殷墨沉,笑着问:“你哪抢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