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风暴的试炼

第二天清晨，莱奥是被肌肉的酸痛唤醒的。不光只有昨日点球特训的后遗症，还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试炼”产生的预感性紧张。他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餐，在内斯塔略带同情的目光中，如同奔赴刑场般来到了训练场。

果然，青年队的训练刚进行到一半，那个熟悉的大嗓门就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场地边缘。

“加托！小猫咪！过来！”

加图索双手叉腰站在场边，像一尊门神，脸上带着某种近乎“狰狞”的兴奋笑容。他今天特意换了一身训练服，似乎准备大干一场。周围青年队的队友们纷纷投来混杂着同情和好奇的目光，连教练法比奥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莱奥过去。

他们对莱奥经常被拉去训练司空见惯，但加图索这阵仗还是头一次。

来到一线球员训练的地方，莱奥有点悲凉。

“今儿天气不错，适合上上对抗课！”加图索一把搂过莱奥的脖子，力道大得让莱奥差点窒息，把他往旁边一块空着的练习场拖，“桑德罗把你保护得太好了，小子！门将可不是光会扑球就行，得学会在碰撞中站稳咯！”

旁观的内斯塔耳朵尖听见加图索嘟囔："对抗不过，打架也得会打啊。"

内斯塔，目移。

他觉得，如果是打架，莱奥是纯种的奶牛猫。

他胳膊上现在还有莱奥没收住玩嗨了，给挠出来的印子呢！

空地上已经散落着几个足球。加图索松开莱奥，活动了一下肩膀，发出咔哒的声响。

“第一课，一对一！”加图索言简意赅，指了指球门，“我冲，你守。别想着那些花里胡哨的扑救，就想着一件事：在我把你撞飞之前，把球保住！或者把我撞开！”

莱奥咽了口唾沫，摆出防守姿势，感觉自己像只被丢进斗兽场的小奶猫。

莱奥有点害怕的兴奋。

第一次冲击来得毫无预兆。加图索没有复杂的假动作，就是纯粹的力量和速度，像一辆重型坦克般碾过来。莱奥试图出击，但在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墙，整个人被弹开，眼睁睁看着加图索轻松把球打进空门。

“太软了！你没吃饭吗？”加图索的咆哮在耳边响起，“再来！”

第二次，莱奥学乖了，他提前移动，试图封堵角度。加图索直接倚住他，利用强壮的身体把他挤开，再次得分。

“砰！”“太慢！”“砰！”“犹豫！”“砰！”“你是纸糊的吗？”

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莱奥被撞得东倒西歪，摔了无数个跟头，草屑和泥土沾满了他的训练服。加图索毫不留情，每一次得分后都会配上震耳欲聋的点评。

人，在嘲讽他。

莱奥感觉全身骨头都在呻吟，那声“小猫咪”此刻听起来充满了讽刺。

然而，在无数次被碾压的过程中，属于猫科动物的某种韧性被激发了出来。恐惧和沮丧渐渐被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取代。他开始观察加图索的发力方式，学习如何在碰撞前瞬间降低重心，如何利用柔韧性卸掉一部分力量，甚至尝试用更灵活的步伐避开正面冲撞。

在一次对抗中，加图索故技重施，试图强吃。莱奥看准时机，没有硬扛，而是侧身用肩膀顶住对方的同时，脚下快速移动，抢先半步将球捅走！虽然自己还是因为惯性摔倒在地，但球确实被他破坏出了底线。

加图索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空荡荡的脚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一脸狼狈却眼神倔强的莱奥。内斯塔坐在长椅上一边看一边啃苹果，啃一半哽一下，站起来给自家猫鼓掌表示认可。

“哈！”他突然大笑起来，不再是嘲讽，而是带着点惊喜，“这才像点样子！懂得躲了？早这么滑溜不就对了！”他伸出手，一把将莱奥从地上拉起来，用力拍了拍他后背，差点又把他拍趴下，“记住这种感觉！门将不是木桩，得学会利用规则和脑子保护自己，也保护球门！”

接下来的训练，强度依旧，但加图索开始夹杂一些讲解。

“看，刚才我冲过来的时候，你重心太高了，像这样，蹲低！”

“出击要狠，但不能莽！判断好距离，要么拿到球，要么干扰他，别傻站在中间！”

“手！用手臂保护身前空间，但不是推人！这尺度自己把握！”

莱奥喘着粗气，汗水迷了眼睛，但听得无比认真。他意识到，加图索的“风暴”之下，包裹着的是毫无保留的、属于老将的经验和另一种形式的关照。

训练结束时，莱奥几乎虚脱，感觉像被拆开重组了一遍。加图索递给他一瓶水，看着他咕咚咕咚喝下去，咧嘴笑道：“还行，没哭鼻子。明天继续！”

莱奥：“……” 他感觉明天的阳光似乎都黯淡了。

他试图向内斯塔求助，内斯塔扔掉苹果核，小跑着去啃下一个。

莱奥："？"养了两年的人就这么跟着苹果走了，谁来看看可怜小猫。

不过，作为一只优秀的记录员，尽管在“风暴”的摧残下自顾不暇，莱奥骨子里的观察本能却从未熄灭。在整个对抗训练的过程中，他依旧捕捉到了一些珍贵的片段。

他注意到，在加图索对他进行“特训”时，皮尔洛曾慢悠悠地踱步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假装系鞋带，实则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关注着这边。当加图索因为莱奥一次成功的防守而大笑时，树荫下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