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众人闻声看去,便见柳慕言身着白衣,衣袂飘飘,出尘脱俗,如果忽略他手上那把几乎被鲜血染红的银剑的话,那么他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面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许是刚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
兴奋到以至于他面上透着一丝疯狂。
他的双眼还蒙着一条白色发带,即使看不清也能精准地找到他们所在。
陈秋宁蹙着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禁回忆起系统对她说的话,嗯,温柔?
那两个匪徒本来还烦躁谁打断了他们的好事,可等他们一回头却愣住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人拿着一把带血的长剑,正微笑地看着他们,那人似乎有些不开心了,眉梢蹙了蹙,又问道:“我不是问你们话了吗?怎么不回答我?”
他语气天真的像一个孩童般,似是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回答他的话了。
可这里没人敢把他孩童,其中一个匪徒战战兢兢地问他说:“你,你是谁?”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响起,“咚”的一下,说话的那个匪徒的头颅被从脖子处整齐切断,失去了支撑的头颅砸落地上,上面的一双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答错了。”他说话时轻声细语的,神情有略微的可惜,“我问的不是这句。”
他下剑时又快又狠又准,被杀的匪徒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在场的人都是一脸震惊,陈秋宁看着地上尸首分离的尸体,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再重新认识一下和善这两个字。
另一名匪徒看着同伴的尸体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在柳慕言看过去的那一刻,他神情慌忙立即回道:“在这里在这里,你要的人就在车里。”
可等他一说完,重物掉落在地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头同样被从脖子处整齐切断,死状恐怖,他离囚车最近,脖子被切断时,喷出的鲜血溅到了陈秋宁的衣角上,明黄的衣角沾了鲜艳的血迹,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陈秋宁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
柳慕言看着地上的尸首,神情无动于衷,语气依旧平淡地说:“可我现在不想问了。”
自然的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处理完这两个人,他转头看向囚车里,虽然他蒙着眼睛,但陈秋宁很肯定,他就是在打量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拽紧了衣袖,温柔?和善?这个破系统张嘴就来,这下真成早死晚死的区别了。
“你就是陈秋宁?”柳慕言说。
陈秋宁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硬着头皮回答:“……是的。”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手中的长剑有鲜血沿着剑面往下滴,光看着就恐怖至极。
然而,没等陈秋宁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却匍匐着向前,急急忙忙道:“你是,老爷派过来救小姐的吧?”
这丫鬟显然是把柳慕言当成了救命恩人,虽然某一种程度上,他算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但不觉得很诡异吗?
他杀人眼都不眨,手段狠辣,这种真能被当作救命恩人的吗?陈秋宁觉得他更像是出于一种任务前来救她们的,绝对不是真心的。
柳慕言看向那位小丫鬟,接着微微一笑,说:“是的。”
他笑起来时人畜无害,陈秋宁却莫名感到一股悚然。
丫鬟却极为迟钝,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柳慕言有任何不对,她欣喜道:“那快点救我们出去吧!”
柳慕言笑了笑,说:“好。”
他答应如此轻易,可不知为何,陈秋宁总觉得有些不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凌厉的剑风就擦着她的发梢而过,当时的剑尖离她的喉咙只有两厘米远。
我□□□□操了!!!
陈秋宁僵在了原地,她瞪大了双眼,一脸的惊恐,不敢想象,要是那把剑再前进一分,她就当场转世了!
丫鬟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她脸色煞白跌坐在地上,又惊又惧地躲到陈秋宁后面,好像躲到她身后就会没事一样。
其实她这个动作也是对的,毕竟陈秋宁是陈家女儿,而柳慕言又是陈家派来的,自然不会杀了她。
可只有陈秋宁知道他是真的想杀了她,由此,她也算是知晓了这个攻略对象的第一个雷点,那就是他不喜欢别人使唤他。
陈秋宁轻轻地吐了口气,心里又在控制不住地大骂系统搞诈骗。
柳慕言看着愣在原地的人莫名愉悦了几分,他轻声道:“陈小姐,我的剑有点快,有伤到你吗?”
“没有。”陈秋宁很实诚的说。
“这样啊。”他语气竟带了几分失落。
陈秋宁面上淡定,内心却在暗暗大骂:可惜你个大头鬼啊!还失落上了!神经病!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柳慕言的一剑斜切过木栏,恰好把铁锁给斩断了,这囚车还没有他的剑长,幸好他有分寸,不然陈秋宁就真的转世了。
她在坐着缓和了一阵,等到身体没那么软了,才从囚车里出来。
这时,柳慕言也摘下了他覆在眼上的发带,发带后的眼睛清明幽黑,许是他的神情过于平静冷淡的原因,一双内勾外翘的狐狸眼在他脸上没有看到一丝风情缠绵,反而冷冽沉寂,幽黑的瞳仁犹如望不见底的深渊,摄人心魄。
毫无波澜的漆黑瞳仁一动不动地盯着别人时,让人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鬼气森森。
原来没瞎啊。
陈秋宁暗暗道,那他为什么杀人时要蒙着那块白布。
正想着,柳慕言忽然眼眸微转望向了她,视线相触的那一刻,陈秋宁莫名感受到一抹杀意,她不禁打了寒颤,忙移开目光说道:“既然大家都没事了,那就快走吧,省得天黑城门关了不能进去。”
柳慕言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想要进城就必须先经过云水河,刚靠近云水河,陈秋宁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忍不住想要干呕,身边的丫鬟却比她早一步吐了出来,待他们三人走近时,就发现那些匪徒全死了。
他们的头部和身体都被人用剑整齐切断分成两半,无一例外,双眼瞪大,死不瞑目,可见下手之人手段残忍至极,有些头颅飘在河面上,有些堆放在地上,几乎成了一座小山。
他们死后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大半个河面,在灿黄的夕阳映照下显得诡异非常。
陈秋宁终究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她跑到一旁干净的树下开始干呕。
“很难受么?”始作俑者微微笑道,他长了一张观音面,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