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二天下午，在他们约定的那家中餐馆里，琳赛早早地占了一个角落的座位，点了一份菜单上的今日特价——招牌水饺。
饺子上来前，琳赛还很期待，因为特价菜单的小黑板上说，这款水饺是小店特色，广受好评。平时每天限量，一般人都吃不到。
水饺上来之后，琳赛充满好奇地尝了一个，然后就沉默了。
她很想把店主叫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想出来做草莓馅饺子的？
琳赛陷入两难境地，吃它吧，对不起自己的味蕾，不吃的话又对不起自己的钱包。
以前不太理解把菠萝披萨视为异端的意大利人，但这一刻，她跟痛恨菠萝披萨的意大利人共情了。不知道向GCPD举报这个老板，能不能把他关进阿卡姆。
正当她满脸凝重，慢慢吃饺子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火柴·马龙今天没带鸭舌帽，但宽大的墨镜依旧遮住他的大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由茂密的络腮胡遮挡。
昨天他坐在驾驶座上，琳赛没怎么注意他的身型，这会儿才发现，男人的身高估计超过6尺2寸，再加上这副毛茸茸的造型，又穿着一件棕色的夹克，往这个位置紧凑的小饭馆一钻，就跟钻进山洞的棕熊似的，让人倍感压力。
周围原本边吃饭边大声聊天的声音都小了些。
不过琳赛毫不介意，她热情地朝对方挥了挥手：“马龙先生，这边！”
火柴·马龙用舌头顶了顶齿间的火柴，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将一个薄薄的透明文件袋放在桌上，有用两指按住，推了过去。
琳赛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张制作精良的工作证，职位是《星球日报》的“媒体助理（实习）”，照片处还是空的。
“贴上你的照片就能用。”火柴·马龙的沙哑地补充，“不过只能进入场馆外围和媒体区，宴会的核心区域你去不了。”
“《星球日报》？我还以为您会帮我办哥谭这边的身份呢，比如《哥谭公报》的记者之类的……”琳赛拿着工作者，有些疑惑。
“这场宴会没有邀请哥谭的媒体，不想要就还给我，另请高明吧。”
火柴·马龙假意伸手去夺女孩手里的工作牌。
琳赛一把将东西收到怀里，眼睛笑得弯弯的，又朝他伸出拇指：“怎么会！我是夸您厉害呢，连大都会的身份证明都搞得定。您的腿部挂件我是当定了！”
她一边将证件重新收到文件袋里放好，一边状似无意的问：“那我不会被《星球日报》真正的工作人员揭穿吧？”
火柴·马龙抬眼看着她：“放心，不会。”
这个证件就是他通过克拉克的关系办的，而且已经和他打好招呼，让他帮忙也看着些他的这个“实习助理。”
琳赛一脸真诚的夸赞对方：“您可真是太可靠了！”
这是她跟系统学的，不管真的假的，情绪价值一定要先给到位，会吹彩虹屁的女人最好命！
火柴·马龙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盯着她问：“最后问一次，你去那儿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琳赛抬起头，绿眼睛里闪烁着充满少女幻想的愚蠢：“就是去看看书，见见世面嘛！我听说莱克斯·卢瑟先生和布鲁斯·韦恩一样，也很有钱，而且他还比韦恩先生年轻，说不定在那里，我们就可以有一个美妙的邂逅呢？比如我为他出资建造公益藏书馆的举动动容，他也被我虽然美貌，但依旧求知若渴的精神倾倒什么的。”
她故意装的既愚昧，又浅薄，不过她说的有一半也算实话。但有时候人就是很奇怪，明明说了真话，但对方反而不会相信。
“呵，那就祝你心想事成。”布鲁斯可太熟悉这套了，怎么说，布鲁西也算是装蠢赛道里的佼佼者，琳赛这套放在他眼前真的有点不够看。不过他也不再追问，冷哼一声，起身道：“东西送到了，走了。”
“哎，等等！”琳赛叫住他，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操作起来，“说好的五星好评！看，投诉也撤了！这次真的谢谢您啦，马龙先生，您可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好人！”
布鲁斯被这句“面冷心热的大好人”噎得说不出话，想要尽快离开。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这个心野路数更野的姑娘打晕关起来，免得她四处去惹事。
没想到对方又拽住了他的袖子。他条件反射地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啊！”
琳赛痛呼一声。
布鲁斯马上松开了手。
“不要随便碰我！”他略带警告地说。
女孩的手腕太纤细了，好像除了皮，就是骨头，刚才握住她的手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拇指甚至碰到了自己的中指第二个关节。
布鲁斯隔着墨镜看过去，看到刚才被他捏过的那圈腕子已经泛了红。
那天晚上，女孩突然跳到他身上，他抱着对方的时候，因为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风月之中，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再加上女孩一直做出他意料之外的举动，这让他在对待她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带上一种面对女反派的防备和警惕。
直到刚才，他才突然直观的意识到，她只是一个纤弱的普通女人。
刚才要不是他及时撤了力，可能现在又要面临一场故意伤害的指责。
她的手腕怎么那么细？布鲁斯一瞬间有点记忆混乱了，记得那天晚上，女孩在他怀里的时候，感觉对方不算“瘦弱”那一挂的。
琳赛很懂得示弱，也懂得利用别人的愧疚感，她拧眉揉手腕的时候，就用余光注意到火柴·马龙明明想要道歉，但又有点不甘心的局促。
她立即明白，像他这样的人，生活里总是充满了危险，随时都要保持警惕，所以养成了这种一旦被碰到就立即反击的条件反射。
琳赛忍着刚才因为瞬间的疼痛而突然涌上眼眶的生理性泪水，眨了眨眼，率先道歉道：“抱歉，是我太莽撞了。”
“你知道就好。”火柴·马龙嘴里囫囵地咕哝着。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他开口问道。
“你吃了吗？”琳赛问。
火柴·马龙愣了一下，他垂眼看了看面前的饺子，斟酌了一下，才说：“吃过了。”
他的饮食由阿尔弗雷德全权负责，为了保持优秀的体能状态，他不会尝试计划之外的食物。
琳赛立刻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
“还想请你尝尝这里的招牌水饺呢。”
“谢了，你自己多吃点吧。”
他又回忆起了刚才那截纤细的手腕。
“哦……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