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父亲是威震四方的猛虎,兄长是人人称赞的霸王,怎么到了他就是......鼠辈???
周围分明是热闹喜庆的,但孙权却只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如何是好。
孙坚放下孙策,目光扫过人群,很快就注意到了安静站在角落的小儿子。
孙权那茫然无措的模样顿时让这位江东猛虎心中爱怜,大步走到幼子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权儿怎么不说话?”孙坚爽朗一笑,蹲下身与儿子平视,粗糙的大手用力揉了揉孙权细软的头发:“莫不是不认得阿父了?来,让阿父抱抱。”
孙权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便被孙权稳稳抱起,他靠在孙坚宽厚的肩头,鼻尖萦绕着一股铁甲的寒气,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这味道本该令人不安,却奇迹般地让他感到踏实,可眼前那些弹幕文字却挥之不去。
“阿父......”
孙权抿了抿唇,他虽然年纪小,书读得也不多,但是“鼠辈”这个词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好词。有心想问父兄,但父亲是众人称颂的“猛虎”,兄长是“小霸王”,到了自己这里却成了“鼠辈”,这巨大的反差与羞耻感,让孙权想问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开不了口。
孙坚和家人温存了一番后,便被热情的部将们簇拥着走进正堂。
吴夫人早已备下好酒好肉,她知道丈夫重情重义、喜好结交豪杰,特意让厨娘连夜准备。此刻,府中飘荡着酒肉香气,热闹喜庆。
宴席上,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酒过三巡,那些随着孙坚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便开始高声吹嘘战场上的勇武。
“诸位是不知道!”一个满脸虬髯的将领猛地站起,声如洪钟:“那汝颍的黄巾贼寇,被困在宛城,已是穷途末路,仗着城高池深,负隅顽抗!是主公!主公他独当一面,亲冒矢石,第一个就登上了那城墙!”
“对!我等见主公如此神勇,个个血气上涌,跟着就冲了上去!这才一举拿下了宛城!”
“朝廷封主公为别部司马,那是实至名归!”
满堂喝彩声中,孙策听得热血沸腾,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长大,随父出征。孙权挨着孙策坐着,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些激昂的叙事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光幕上。
此刻,那主播正操着他那口奇怪的腔调解说着:
“家人们,咱们现在看到的,就是著名的‘宛城之战’后的庆功宴!孙坚的起家之战,先登之功说是勇冠三军!可惜,成也勇猛,败也勇猛,七年后孙坚就会因追击黄祖,在岘山之中被乱箭射死。”
话音刚落,弹幕便转了风向:
【勇是真的勇,就是太浪了!单骑冲那么前!】
【纯属上头了,岘山这波白给啊!】
【经典复刻,跟他儿子孙策一个死法】
然而,这些弹幕落在孙权眼中:
【勇是真的勇,就是太浪了!**沖那*前!】
【**上*了,*山*波白*啊!】
【*典*刻,跟他*子**一*死法】
孙权的小脑袋飞快地转动着,像在破解一个极其复杂的谜题,他忽略所有他不认识的字,死死抓住那些他认识的关键字:
“勇是真的勇,就是太浪了”、“沖那”、“前”——是在说父亲因为勇猛……像水浪一样……冲在前面?
“上”、“山”、“波白”——是在山上……白白地……?
“跟他子一死法”,子是儿子的意思,说的是兄长还是他自己?!
结合主播的解说,一个模糊而恐怖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拼凑起来:七年后,父亲追击一个叫黄祖的人到岘山之中,因冲得太靠前,然后……被乱箭射死。而他的兄长或者他自己,也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想到这里,孙权猛地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小腿撞翻了面前的碗碟,“哐当”一声,汤汁溅了他一身。可他浑然不觉,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几乎窒息。
“权弟,你怎么了?”孙策正听得入神,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将注意力转到身旁的弟弟身上,看到孙权脸色发白,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他以为孙权是被这些打打杀杀的故事吓到了,便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孙权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权弟别怕!有阿父和大哥在呢!以后大哥也会像阿父一样厉害,保护你们!”
迎上兄长关切的目光,感受到兄长手掌传来的温热,孙权猛地住口,即将冲口而出的话语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七年后……
既然是七年后,那现在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