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52 - 「我甘愿做一只笼中鸟。」

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阻止那场失去你的悲剧。

因为真正的悲剧是我们的相遇。

.

.

墨发蜿蜒、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跪坐在地上，她眼里泪光点点、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望向他的眼神脆弱又无助，他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似的。

「…不是…已经做完了吗？」

「澪～妳以为老师会就这样放过妳吗？」

他看得心软、可男人没打算放过女孩。

加茂澪好不容易才从夏油老师手上逃了回来、刚洗好澡正想着将歌词谱完时，她那个便宜的数学老师就提着几本说是数学科多出的课后习题、还有一袋甜品来到她的房间。

看着那堆习题她头就痛得要命、这个高专到底是要培养咒术人才还是数学天才啊？！她明天绝对要去夜蛾校长那里抗议这件事情，再出习题给她、加茂澪肯定要转校！

欲哭无泪，可她还得想办法毕业才行。

「我知道了…呜…还以为今晚能悠哉一下了、哎。」收起笔记本，加茂澪感觉自己的灵感都没了、只得提起笔示意数学老师可以开始了。

「………其实也不用今晚就写完啊、先休息一下？」

五条悟一开始只是觉得被加茂澪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很爽而已、所以他疯狂逼迫数学科的辅助监督出题，结果看来好像反效果了。

「不行、明天晚上有任务，而且我很讨厌事情没处理完、更何况五条老师你不是很忙吗？我做不完还是能去问别人的。」

「我说过了不准问别人！而且整间高专怎么可能有人的数学会比我好啊？」

「呃…数学科的老师啊…。」

「澪、妳现在接受的可是咒术界最顶级的数学教育欸！既然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要吃外面的垃圾啊？」

加茂澪白了白眼、这个人这样说同校其他老师的坏话没问题吗？说到这个。

女孩自动地拆起今日份的宵夜，想起她傍晚的最新发现后嘴角又开始不自觉上扬、看得五条悟忽然有些恶心：「妳为什么笑得这么诡异啊…？」

「我才想抱怨五条老师吧！虽然也不是说谎之类的问题、但我们两个的感情算不错吧？！」

这还是澪第一次跟自己提到两人之间的进度欸！五条悟受宠若惊、难不成教数学真的有用吗？那加茂澪喜欢的攻略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要妳这么说…我们的感情算很好吧？」

毕竟只差最后一步没做、跟确认关系而已，五条悟觉得自己应该是赛道上最领先的那一个。

「那为什么五条老师没告诉我呢！这事关我在夏油老师面前的形象欸！」

「啊？关杰什么事情啊？」

女孩勾了勾手示意对方靠近一点、五条悟这才红着脸凑近她，随后加茂澪才轻声在他耳边念叨着：「就是…夏油老师的感情状况啊！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

什么———！？难不成杰那家伙告白了吗？而且为什么澪的反应是生气自己没告诉她啊？

「妳、妳为什么问这个？不对、我干嘛要跟妳说杰的感情状况啊！」

「因为这样我才能做好心理准备跟应对啊？万一我做错什么、害得夏油老师讨厌我了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在咒灵手上欸。

五条悟整个人都白了，他做了这么多！结果加茂澪还是更喜欢黑色头发的杰吗！原来这人的性癖真的是黑发控啊？要他输给夏油杰还不如输给乙骨忧太那个臭小子！

他忽然气得不行、双手按在对方肩膀上恶狠狠地：「妳搞什么啊！我都这么认真在勾引妳了欸、为什么还要去喜欢杰啊！妳故意在气我的是不是？」

「……哈？我为什么会喜欢夏油老师？」

嗯…？

加茂澪好不容易挣脱他强而有力的压制、一脸认真地：「夏油老师不是跟家入老师在一起吗？所以五条老师才会说你最不可能的对象是家入老师不是吗？」

「……杰跟硝子在一起？」

「原来五条老师不知道吗！！！」

在听完加茂澪的分析和她与夏油杰的对话后、五条悟整个人笑到不行，他擦了擦溢出眼罩的泪水后才回复这件事情：「是喔是喔！我也觉得他们很登对呢～」

「哎、看来我还真的不小心当了好几次的电灯泡，有点抱歉啊…。」

五条悟非常满意加茂澪这迟钝到不行还误解对方的行为、看来杰的赛道直接跑出了岔路呢？猫猫开心、猫猫更喜欢女孩了！

澪咬着塑胶汤匙有些愧疚但又无可奈何：「不过这种事情直接说就好啦？都什么时代了、办公室恋情也还好吧？」

而这倒是让五条悟有些兴致，他将手撑在膝盖上后托腮看着女孩：「那～澪觉得师生恋也是没问题的对吧？」

「基础上没问题，不过这就跟数学一样哦？」

「数学？」

她笑的有些狡诈、虎牙下的塑胶汤匙喀喀响着，眯起的棕瞳有些危险的意味：「只要过程错了、结果也会错哦。」

很不服输呢～？五条悟确实很喜欢这样的加茂澪、反正他也没打算那么快就将女孩收入囊中，既然先输了的是他、那么接下来得要让加茂澪也为自己动心才行。

「还真不巧，老师我的数学很好哦？」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于是五条悟便打开了那一本厚厚的数学习题，他正要开始上课后数学、这举动惹得加茂澪真哭了…看来该做的还是躲不掉。

解题其实不难、至少五条悟是这么想的，可要解开加茂翔太紧紧系在加茂澪心上的结实在太难了、但不解开的话…女孩是不可能为他动心的。

希望她的心脏为自己而慌乱、希望她的一颦一笑只为自己，原来这么简单的事情放在五条悟面前会如此困难。

毕竟加茂翔太伴她十年，而加茂澪还真的将回忆谈的比恋爱还长、那是五条悟追不上的十年，深知这件事情改变不了覆盖不了、就算自己真的想过不如用术式将「加茂翔太」铲除干净、实际上他也做不出来。

因为加茂澪没说错，五条悟确实是爱上了喜欢着加茂翔太的加茂澪、而后才爱上了全部的她，如果将那十年抹消干净、那女孩便再也不会是那个加茂澪了。

于是他接受了这件事情，只得继续扩大五条悟的位置了吧？

「……嗯？老师怎么了吗？」意识到五条老师的呆滞、加茂澪猜想他果然还是太累了，于是又开始赶猫回房睡觉。

「我不要，回去睡也睡不好。」

「那老师是打算过劳死吗？咒术最强是这种死法不太好吧…？」

看对方还是不肯让步、加茂澪将手上的习题收了收，反正明晚还有任务、那今天来哄哄猫吧？不然五条老师过劳死的话她恐怕也占了一部分的咎责。

她起身拿了条毯子跪坐好后拍了拍大腿：「作为解题的交换、可以让老师体会一下膝枕哦？」

「膝枕…？」

「……原来五条老师没交过女友是真的啊？你连膝枕都不知道吗？」她忽然有些同情对方了。

示意对方将头枕在大腿上、面朝矮桌后，加茂澪才将毯子盖在一米九那么长的五条老师身上，嗯…难怪这人家里所有用品都要订做，她的毯子根本不够长。

她轻轻地、缓缓地拍着对方的手臂，像是在哄睡婴儿那样：「小时候我不肯睡午觉、翔太就会像这样哄我睡觉哦！」

怀中白色毛茸茸的脑袋点了点头，还问了问能不能追加服务？加茂澪叹了口气后将他的眼罩卸了下来、顺带揉一揉他紧绷的太阳穴，澪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对方眼下的乌青更深了一些、看来那个梦对老师来说真的很可怕吗？

「五条老师你真的都没睡好耶？」

「嗯…。」其实那是他刻意为之的、没想到真的有用欸？

「那老师趁现在眯一下吧、我等等再叫你。」

手上轻拍的动作没有停过、女孩好意地哼着摇篮曲的曲调，完全将这只大猫猫当成婴儿了；可五条悟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膝枕这种东西，他本来还有些兴奋、想着要不就这样把女孩抱回家睡觉算了？

可听着听着，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明明抱着她睡觉的那几夜也睡得很好，可枕在她腿上的睡眠品质也意外不错、甚至更加安心了一些，即使五条悟依然被那个真实到要命的梦境所困、可却觉得有双温暖的手轻抚着他的眉心，这样也不坏…总之他很喜欢。

.

.

而这一夜活在梦里的有两个。

一个活在真实又可怕的梦境、里头明明都是平庸的日常生活却让他痛苦不已，全因那个梦里没有任何珍视之人、寂寞与孤独猖狂且不可理喻。

而另一个则是活在回忆里无法自拔，现实里明明让人枕在膝上的是她、可在梦里她却躺在笑得温柔的黑发男孩怀里。

他说、妳要好好的，他说、妳是值得被爱的。

可他没说，他爱她。

奖励是你陪伴我、惩罚是时间很短；即使这个梦并不长她也甘之如饴，所以再一下下就好…她会前进的、可是能不能再一下就好？

.

.

—— 不要离开我啊，翔太。

-

「我的老天————！太好看了、太美了！澪前辈妳这是要去走奥斯卡吧！」

「啧、为什么是让禅院直哉那垃圾邀请的啊？喂乙骨、如果那垃圾敢碰澪一根汗毛我惟你是问！」

乙骨忧太连忙点头保证，但其实不用禅院真希这么做他也会贯彻到底、毕竟在场他应该是最想杀了禅院直哉的人。

「可是我蛮期待遇到他的耶？」在接受完同期和后辈们的赞美后、加茂澪还思考着今天该怎么欺负那个王八蛋好？毕竟这双高跟鞋可是她特意为禅院直哉那张脸准备的。

多亏夏油老师一系列的发妆造型，加茂澪整个人看起来压根不像个17岁的青春JK。

因为夏油老师则是替她卷了一头大波浪、并分成有些性感的中分，还化了十分成熟稳重的妆容、却还能衬托出女孩干净好看的五官，唇彩用的颜色也比以往深了很多、就是有些斑驳？

加茂澪唯一的坚持只有加了只发簪、在后脑勺小小盘了颗丸子、变成了好看的公主头，她本人的说法是毕竟不能携带武器、发簪倒是能以防万一。

而新田明替她准备的是一袭黑色天鹅绒深V的优雅细肩带礼服、胸前的春光一览无遗、最过分的是侧边高衩开的离谱；但加茂澪倒觉得这样活动挺方便的？毕竟之前让野蔷薇挑的鱼尾短裙反而让她没办法抬脚狠踩禅院直哉那张脸。

「澪，妳这开衩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没事的真希、我在里头加了安全裤，妳看。」

「等等！！！不准拉！！！」一把将女孩提起裙摆的手给按下、禅院真希赶紧用眼神威胁乙骨忧太看好澪，她还真怕加茂澪今晚被禅院直哉那好色的混蛋给盯上。

而伏黑惠已经没眼敢看自家前辈了，由于对方穿了高跟鞋、距离拉得更近，伏黑惠怕正面出击反而是自己先阵亡、于是他只得从后方询问女孩要不加一件外套？毕竟现在已经深秋要入冬了。

「没事的，我替澪准备了外套、谢谢你呀伏黑君。」

「好…好的，再麻烦乙骨前辈了。」可他的好意马上让乙骨前辈给打断了。

「不麻烦的。」

乙骨忧太马上替女孩披上黑色长大衣、那件其实是他自己的，没错、他正在实施标记计划！总不能让五条老师专美于前吧？

「不过澪前辈这样穿真的好好看啊…还真想看看前辈穿婚纱的样子。」

虎杖悠仁早在女孩走进交谊厅后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虽然他确实很喜欢成熟姐姐风格，但澪前辈今天这一身打扮却让他更期待女孩的婚纱造型了。

「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傻话啊！」野蔷薇捶了一下自家那没救的同期后还补了一句：「我觉得前辈更适合白无垢！」

「哈？钉崎、女孩子就是该穿那种很梦幻的白色婚纱啊！」

「你在找打是不是？居然敢反驳我？」

这番争执没能进入加茂澪的耳里、可还是勾了一下少女心事，她抬手蹭了蹭那枚钻戒、笑的有一点点寂寞：「婚纱啊…还挺想穿看看的。」

如果她真的能穿上婚纱、那翔太看了会是什么表情呢？会感动的哭出来吗？还是会扬起一如既往的羞赧笑容呢？

这样恬静而忧伤的模样看在众人眼里反而有些心酸、于是乙骨忧太赶紧打断了女孩的发愁：「澪，我们该出发了。」

挽过少女的手，乙骨忧太很努力地将自己的颤抖和紧张吞回去、因为如果再表现得不够稳重肯定又会被澪给骂的！

而乙骨忧太在看见轿车旁的两位班主任后、便扬着非常优越的笑容将女孩送入车内，加茂澪坐入车内后则是一直低头不敢再往窗外看、直到车子驶离高专后她才缓了下来。

「澪…妳还好吗？别太紧张、我不会让妳有事的。」

「不、我反而是松了口气，等等的任务目标确认好了吗？」

「我已经确认好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让里香跟着妳好吗？毕竟逼供的时候我可能无法待在妳身边。」

「好的、里香能待在我的头发内侧，不过你要敢乱看什么我一样会杀了你。」

「是！！」

新田明本来还想着乙骨同学一脸期待地来拜托她购置衣服、而且还是加茂澪同意这次的组合任务，那这两人的关系应该变好了才对啊？

她错了、还错得离谱！这两人果然还是互相仇视、早知道就别再接这对组合了！

.

.

抵达位于东京郊区一处私人招待所宅邸后，乙骨忧太马上切换成了另一个模样、他个人觉得这是成熟稳重的表现，可加茂澪则疑惑这人怎么又变回一开始那副高傲自大的特级了？

下车后他直接揽过女孩的腰、让对方紧紧贴在自己身边、还低头嘱咐澪不要随意离开他，便一同进入这座欧式风格的招待所、入馆后甚至还有喷水池及花园造景，该说真不愧是政商名流会选择的地方吗？

任务目标是一位负责咒术界与政府之间沟通的男性官员，由于这次涩谷事变造成非术师伤亡惨重、即使咒术委员会已经尽可能地善后了还是没能压下大部分的舆论压力、只得透过此人协助后续的事件处理；可此人疑似受到不明人士指使、总之这人见风转舵企图将咒术界曝光于世人面前，而这并不是咒术委员会和咒术高层所希望的。

于是乙骨忧太才会接下此任务，他必须逼供出幕后指使的主谋、并且利用咒言强制洗脑任务目标转为压下此案。

虽然听起来很骇人、但咒术界曝光绝非好事！而且加茂澪的领域展开效果也会受到瞩目、想必大众会疯狂谴责他们宁可杀死改造人、也不肯将其救回的行为。

而非术师是无法理解咒术师在面对生命抉择的煎熬的，至少乙骨忧太不希望让加茂澪再一次陷入这个危机里、毕竟澪已经失去的够多了…她已经做出如此悲痛的选择了。

「澪、妳会不会饿？差不多到晚餐时间了，要不要先盛点什么吃呢？」

「不了、毕竟是禅院直哉邀请来的，这绝对不能吃。」

乙骨忧太想了想也是，可他依然很挂心于维持加茂澪的血糖值、看来得尽快完成任务才行，怎么能让他心爱的澪饿到呢？

两人跟着进入宴会场后、便看到许多只在新闻上才会出现的面孔，幸好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气场完全不像是高二生、不然也太格格不入了。

而加茂澪今天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乙骨忧太猜想是刚刚的婚纱话题害的吧？他怎么会不知道澪在遗憾什么呢？但没关系的、他会努力补齐加茂前辈留给她的遗念，绝对不会让澪再一次露出那么寂寞的表情了。

确认任务目标还没出现、他们便跟着人群一同进入舞池缓缓跳起开场舞。

「忧太很厉害呢、还以为你只会华尔兹。」

「毕竟都带女伴了，我总不能害澪出糗呀？」

近身之间的细语、还有腰间上的掌心温度，乙骨忧太表现的一点也不像那个柔弱又礼貌的男孩，此刻的他忽然有些强势霸道、却又在其中温柔的可怕，至少加茂澪觉得今天应该不用开口骂人了。

跳完开场舞后便是团体舞，早在开场舞的手心交握瞬间加茂澪就已经向对方下指示了、她会在更换男舞伴的同时找出任务目标，虽然乙骨忧太很不希望让其他人触碰女孩、尤其是那个禅院直哉！

但无奈社交舞的环节就是这样、他也只得放手让女孩去交际。

而怕什么来什么、在加茂澪更换到最后一个舞伴的时候，那个要命的禅院直哉出现了。他老早就已经盯上加茂澪、他甚至还事先派眼线在门口注意女孩是不是真的会来？

「加茂澪、妳还真的来啦？就这么想嫁入豪门？」接过女孩的手，禅院直哉还挑了挑眉示意奴仆让演奏再拉长一些。

「我这么给少主面子、您还不要，那我也没办法。」

「妳如果能规矩点、我倒是不介意让妳入我们禅院家的门喔？」

「哎…难得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呢，为什么嘴就这么臭啊？禅院家少主不会都奔三了还没纳一个正室吧？有需要捡加茂家的笼中鸟来充数吗？」

女孩拉过他的手淡定的转了一圈，斗嘴归斗嘴、但加茂澪可是非常期待与禅院直哉共舞的呢！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最后这段舞变得这么长？可她还是跳得很开心、因为她在等候时机。

「我这是在给妳机会欸？御三家互相联姻本就正常、更何况像妳这种被退婚的可悲笼中鸟、以后绝对嫁不出去的！」

「没关系唷、毕竟…。」

音乐正高昂、舞池内的人群跳得有声有色，在进入最后一个旋律的同时、女孩直接近了禅院直哉的身、那张精致的小脸直直对上了禅院直哉的脸庞。

好近，近的他身上也染了女孩的皂香、他一直觉得这味道不太符合加茂澪给人的印象，可在女孩探头靠上禅院直哉的肩膀、嘴里吐出的热气径直洒落在他耳侧，他这时才发现…原来加茂澪发丝间的香气是如此甜腻。

.

.

「我甘愿做一只笼中鸟。」

曲毕的瞬间，加茂澪如愿地将那双高跟鞋狠狠踩上了禅院直哉的皮鞋、痛得他一脸涨红气得不行！

「…！妳、妳这女人！」

「少主大人、这里可是正式场合唷？」抬手拍了拍禅院直哉那张脸、加茂澪希望下一次能直接踩上去。

「还请您别和小的计较呢？哈。」

随后她便被乙骨忧太赶紧拉走了，明明被羞辱的是禅院直哉、可加茂澪还是坚持回头给那人一个吐舌、弄得对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只觉得加茂澪这女人很特别、既不阿谀奉承他还处处跟他对干！明明出身御三家却没有御三家那种死气沉沉的迂腐和势利；总之、很特别。

—— 特别到想让人拥有她。

可既然连五条家她也不嫁？禅院直哉想不明白、五条家主看起来是很疼爱加茂澪的、一切宠爱和财富权势明明嫁给五条悟她便能一次拥有，为什么被退婚后她看起来还是不痛不痒？

「心甘情愿的笼中鸟吗…还挺有意思的。」

可他的呢喃只得没入舞池、只得在人群的欢腾中消逝，一如她的身影。

.

.

.

「澪！为什么要靠那家伙这么近！这不在任务范围内吧？」

「你在说什么啊…不然忧太你以为我干嘛要选这双鞋？对了、我都跳完一轮了还是没看到任务目标，他真的会出现吗？线报有没有错啊？」

乙骨忧太本来还有些生气、可在加茂澪踮脚靠上他的耳侧低语后他又失守了，真是…以后得认真教育澪的距离感才行，难怪以前加茂前辈总是管得严…乙骨忧太可算是懂得前辈的用心良苦了。

他伸手牵起女孩、想将人先带离现场，任务其实不太需要让澪参与、因为乙骨忧太早已派出侦察型的里香去搜寻了，这一场晚宴不过是乙骨忧太一次私心的两人世界罢了。

「我们去二楼的宴会厅看看呢？我刚刚打听到也会有些官员聚集在二楼交际的。」

女孩乖顺点头、任由对方拉着走，乙骨忧太很高兴加茂澪那双温暖的小手又恢复原状了、于是他就像对待蝴蝶和花草那样珍惜着这份温暖，此时此刻只属于他的…。

乙骨忧太早已透过里香摸出了这座招待所的构造、他发现二楼有一处阳台能看到户外美丽的花园和喷水池、今晚虽然不是满月但月色已经十分明亮…他在想今天也许很适合告白。

于是他先带着女孩来到了二楼阳台、虽然加茂澪很疑惑但看乙骨忧太那么坚持她也没说什么，反正宴会时间挺长的、便任由他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一起欣赏月色。

那是一处欧式的石砖阳台，月色正好洒落在精心照顾的花丛上、洒落在喷水池的波光粼粼里，一楼宴会厅的浪漫曲调更是将此刻衬托的完美！

乙骨忧太很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告白，可不知道加茂澪是不是真的能读心？总之在黑发少年想开启话题之前、女孩有些困扰地靠在栏杆上抬手托着下巴：「吶忧太、你那时候是怎么和里香告白的啊？」

「……哎？告白？！」

他刚刚有说出什么吗？为什么澪要这么问他？

跟着女孩靠上栏杆后、乙骨忧太才小心翼翼地说起那一日的细节，并不是他吿的白、是里香将婚戒作为生日礼物赠送给他的。

「这样啊…原来你也是被告白的一方吗？不过这种事情还真是麻烦呢。」

「麻烦？澪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想嘛、如果两情相悦的话就会直接答应对方了不是吗？可万一自己根本没那个意思、结果对方还告白了却拒绝不了，那这样以后不是连普通朋友也当不成吗？如果还得每天见面那更糟了！」

「…………………………。」

这是…澪在变相拒绝他吗？为了能继续当朋友所以才干脆阻止他的告白吗…？

「澪怎么…忽然这么想？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哎…没什么、只是遇上了更棘手的对象而已。」

嗯？听起来感觉又有点微妙了？

「嗯…我其实也没有向人告白过，如果能直接得到对方的同意当然会很开心、毕竟谁都不希望被拒绝吧？澪拒绝过很多人吗？」

「应该说翔太以外的人我都拒绝了吧？这不是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