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拜神
林与一个没坐稳撞到了马车内壁上，重力猛的压倒在一边，车厢险些就要翻倒！
林与死死抓住了马车另一边的窗框，逐日马跑的太快了，她尽量平衡重力，车厢维持着一个半倾斜，要倒不倒的姿态！
马越跑越快，蓦地，一个轮子悬空离开地面，另只一个轮子承受不住全部的重量，车轮几乎要陷进土里。逐日马朝着一条狭窄的小道就要冲下去！
前面的路极窄，路面上铺满了凹凸不平的石子，如若走上去，马车必然会翻！
逐日马跑的四肢几乎都要飞起来，它正要往那小路跳！林与维持着平衡，正准备跳车，正在此时，林与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米白色。
是幻境中那只神兽！
凶猛的吊睛白额虎出现在乡间小道上拦住了马儿的去路，逐日马吓得正要往反方向跑，接着，神兽一脚跺向了仍在狂奔的烈马！
逐日马晕死过去，摇摇欲坠的车厢也向地面倒去！眼看着就要摔散架！
就在车厢要坠地的一瞬，神兽抬起爪子稳稳地扶住了就要倾倒的车厢。林与松了一口气，她刚从马车内出来，张玉临笑嘻嘻的脸出现在了林与面前。
“小阿姒，想我了没啊？”张玉临一把扶住险些要重心不稳摔到的林与，“去江南怎么不叫我？”
林与眉眼也带上了笑意，“我这几日都没见到你，祭祀大典你也没来，还以为你离开奉天楼出去历练了。”
“我这几日闭门不出在驯服这只神兽，它太凶了……”说着就挽着林与的臂弯假哭起来，林与哭笑不得。
神兽生气地嚎了一嗓子后坐在地上，地面被它的重量震地一抖，张玉临被这死动静吓一跳，抬手就将神兽收回了镯子中。
“小塔被困在那破幻境中多年，离开幻境后它脾气莫名暴躁，应当是不适应外面的环境，难驯了些。”
两人边聊边一路往上走，穿过这条小路，张玉临的马车终于出现在两人面前。
张玉临突然想起来：“你的马怎会突然受惊？”
林与耸耸肩，荒郊野岭一个人都没有，马却无端受惊在路上狂奔，用膝盖想都知道是人为的。
林与朝远方看了看，“这里应当还有其他人。”
……
马车载着林与和张玉临一起驶向南方。
张玉临心有余悸：“你现在是我们奉天楼的神女哎，谁敢拦你的路啊？不要命了？仙尊知道了不得给他削了？”
“玉临，”林与神情突然严肃，“仙尊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玉临从小就拜入仙尊门下学习驭兽，学习驾驭神兽的弟子本就少之又少，张玉临又很有天分，因此仙尊格外重视她。
张玉临口型微张，她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仙尊，最后只是道：“你不用恨他，既然你有了神女这个身份，他死都会护着你的，绝对不会对你不利。”
林与疑惑的看着张玉临，“我和仙尊相识不过几日，他就这么维护神女这个身份吗？”
张玉临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说得结结巴巴：“他上一个徒弟你很熟了，是阿姒，仙尊培养了阿姒十几年，用半条命为她求来了飞升机缘，结果阿姒飞升后下落不明，仙尊几十年心血付诸东流。”
张玉临并不知道阿姒已经死了，奉天楼中的人并不知道真实情况，都只当阿姒是下落不明。
张玉临：“只要你表面上顺着他来，不违背他的意思，无论你多不争气，他都会护着你飞升的。”
林与凝眸沉思，“神女飞升，对他有什么用处吗？”
话一出口，林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仙尊那张突然变老的脸浮现在林与眼前，“他要靠神女的力量才能长生？！”
张玉临错愕，“这我倒不知道了……他又变老了吗？”
林与敏锐抓住张玉临话中的重点：“他以前也变老过吗？”
久远的记忆回到张玉临脑中，那是很早以前了，“那时候我刚拜入他门下不久，他一直是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模样，但一天半夜里，他一夜白发，变成了个七旬老头，给院中的弟子们都吓坏了。”
张玉临一副惊恐的样子：“他像疯了一样杀光了所有在场的弟子，只因我是唯一一个学驭兽的弟子，可能是比较稀缺我这样的人吧，他反正没杀我。”
张玉临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沉寂一会儿她突然问道：“江南可有人接应你？”
林与也默契地没再追问仙尊相关的话题，“江南有奉天楼的大师兄，国师明日才会出发，他们走水路，应当会与我们同日到，还有……”
“国师？你是说于嘉？”张玉临突然打断了林与。
林与点头。
“如果林昭没死，你或许会通过林昭认识于嘉的。”张玉临扭头看向窗外飞速移动的花草，“他是你姐夫。”
消息一出，如同一道惊雷在林与脑中炸开，林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得知此事的心情，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愣在那里。
“什……什么？！”
……
第二日夜晚，林与和张玉临终于到了大运河的边缘，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到她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靠近运河，也就靠近了财路，水生财是江南商人的共识。
离运河不远，开了许多商铺，林与和张玉临随便挑了一家店进去歇脚，刚坐下店小二就很麻利地给两人倒了茶，他很热情道：“二位客官先用些茶，要点些什么尽管招呼我！”刚放下话，小二就没了踪影。
店小二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此时天刚暗下来，店中空位被坐的满满当当，又只有他一个小二，因此他忙的脚不沾地。
“客官！客官！可否和这二位拼个座？”店家招呼她们二人。
林与抬眸望去，门口站着风尘仆仆的一对男女，男人背着个包袱，女人跟在他身后，看起来像是夫妻。
林与笑着对他们点点头表示同意，那两人坐下连连道谢。
其中那女子礼貌地问：“两位姑娘可是江南人士？敢问雨神庙离此处还有多远？我和夫君听闻雨神回归，是特意来拜雨神的。”
张玉临先开口了：“雨神庙哪里都有，为何独独要专门来江南拜？”
林与也正有此问，两人眼神齐刷刷的转向这对夫妻，她俩只要不开口不动手，两人看起来就像单纯无害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
那男子见二人面善，毫无遮拦地就说了，“我们村里快大半年没下过雨了，什么法子求雨都不管用，江南有最大的雨神庙，大家都说只有这里的庙灵。”男人拍了拍身后的包袱，叮叮当地，是铜板和银子碰撞的声音。
他面上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那村子偏僻，前不久我们方才听闻雨神回归，要信徒供奉钱财，为表诚心，我和夫人在村里集了大家伙的银子，专程赶来替村里人祭拜雨神大人。”
林与蹙眉，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晃动着茶杯，“正巧我们也要去祭拜雨神大人，不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