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们是什么关系
太醒目了。
哪怕并不刻意张扬，仅仅是站在一起，那天生的、无法掩盖的卓越所带来的压迫感与存在感就令人无法忽视。
他们站在那里，就是这个学校金字塔的顶端。
就算站在角落就算不在高处，也无端给人一种需要仰视的错觉。这种俯视不在于高度不在方位，他们站着的地方就是俯视之处。
独属于顶级alpha的从容和强大将他们与四周划分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出来，没有人敢靠近。
谈青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静寂，和四面八方而来的视线，在他还没寻找来处就眨眼间散去了。
车景焕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前，他今天也是一件很骚包的酒红色衬衫，解开了三粒扣子胸间坠着细长银链，下身倒是一件很得体的黑色西裤，包裹着他的腿衬得整个人很修长。
他曲起一条腿，微微往前凑了一点盯着谈青，突然开口：“你，认识外环区“常夜”的beta？”
“常夜”，就是谈青打工的那家酒吧名字。
谈青本来被他盯得有些尴尬正在喝橙汁转移注意，突然听到这一句话让他一口橙汁差点没呛在喉咙里。
停滞片刻，咽下去后才开始疯狂思考要怎么回答：“......”
站在一旁的淮裕也靠过来，语气听起来好似单纯好奇的样子：“什么beta？”
谈青默默把淮裕给推了回去，他决定装傻。
于是也说道：“什么beta？”
车景焕眯着眼睛，显然并不相信谈青说的话：“别装傻。”
谈青真想扶额。
车景焕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开始敏锐了，看这样子该不会又在想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吧。
真的是考验他随机应变能力的时候到了。
谈青淡淡吐槽。
很快，他想到了个杀手锏。
“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谁？”
保持面瘫，装高冷，谈青假装让自己拥有不存在的底气。
你看，面前的人这不就被问住了吗。
车景焕陷入了沉思，这么一说他好像还不知道小beta叫什么名字。
该死，之前每次不管怎么问他都不说，一直到现在也没告诉他。
因为实在纠不出问题，也没有实质性看到他们在一起，车景焕只好恶狠狠地放下一个警告。
“呵，你最好不认识？”
谈青移开目光，我不认识啊，哪有自己认识自己的道理对吧
淮裕敛眸，一边听着笑意淡了几分。
有问题呢，谈青说话向来是一个正面回答的人。
“谈青你还在外面有beta？你不是说过不喜欢beta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谈青一把回挡过去，想让淮裕住嘴。
“别听车景焕乱说。”
淮裕却一把接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手骨细细揉捏着他的手指。
冰凉柔软的触感。
“不像乱说。”
谈青这几天已经习惯淮裕突然贴上来了，没有什么感觉。
淡定地抽出自己的手，轻轻一把把淮裕乱动的手给拍下去，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在无形中显露出一种若无旁人的亲密。
站在两人对面的宗泓的视线从谈青移到了淮裕的手上停留片刻。
随即轻笑一声，有些语意不明道：“说不准呢？”
淮裕抬眼，眼神有些晦涩不明看着宗泓，两人对视在空中，眼底都是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宗泓率先收回了视线，耸耸肩一笑。
“你们又在说什么？”
权少闲终于处理完了事情，把手机一塞就靠了过来，刚刚他们在说什么都没听清。
权少闲一靠近过来，他身上那股浓郁的琥珀松香带着甘涩就直直地飘过来了，谈青在家那几天都已经闻习惯了。
“我们说什么不重要，倒是你什么时候跟谈青这么熟？”
淮裕看着一靠近过来就自觉缠在谈青面前跳舞的这团信息素，甚至有些气笑了，就算是扩散出来的，alpha的信息素是这么好驯服的东西吗？
这几天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权少闲触到他的眼神跟触了电一般往别处躲。
艸，这信息素在谈青家睡习惯了......
他嘴硬地转移话题：“这话应该轮到我来说吧。”
“我可不记得你是个喜欢莫名其妙握人手的变态。”
他虽然没听到说话，但动作可都看在眼里。
谈青听的一阵头痛，等一下又跟我什么关系，这两人为啥突然又杠上了？
他不懂：“你们不都是朋友吗？”
“朋友？”
“朋友？”
这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了，只是一个带着轻笑一个带着不可置信。
他们微妙地看了对方一眼，又立马嫌恶地移开了。
确实他们是从小就认识的，一起上学偶尔出去聚会纵情享乐晚宴交谈，说熟悉都算浅了，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对方的鬼心思。
但倘若要说他们是朋友好像太过天真。
心知肚明地。
这种关系是一种更高级也更原始的存在。
朋友这个词太轻了，他们是绑在一条黄金锁链上的困兽，是对手也是同类，
他们之所以相近，是因为利益是比血缘、友情更牢固的纽带。
否则顶级alpha本性里带着的排斥与对抗，竞争和掠夺早已叫嚣着把对方撕成碎片了。
“没错，他们两个在闹别扭。”宗泓一把搭在谈青肩上，带着笑音解释道。
权少闲面上的表情嫌弃得要掉出来了：“啧，谁能来让这个人别再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宗泓耸耸肩。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
谈青：......所以到底在干什么。
.
束束灯光垂落，聚集在中心那块大家空出来的地方上，预告着这场晚会已经开始了。
谈青不再管他们的打闹，打算专注地看舞会表演，结果看向中心缓缓升起的白舞台上却空无一人。
晚会的主持人…有吗？好像没有学生要走上去的样子。
下一秒，一个拟人的全息投影缓缓出现在了舞台中间，白衬衫黑西装毫不出错的端正五官，这场晚会真正的开始了。
主持人居然是全息ai，谈青静默了三秒又觉得这好像很符合菁华。
致礼后惯例是对在场各位的问候，借着开始了无聊的开场白。
修饰性词汇，无非是讲些流程，活动内容与今夜规则。
谈青因为本就不打算参加游戏，越听越出神，最后感觉随便挑个角度发呆。
他如果回过神来，稍微看一下周围就会发觉。
没有人真的在听。
大家都只是各做各的谈笑没有暂停，偶尔有些人会侧着身留一只耳朵听，杯影交错，这场文化祭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个向上爬的好机会。
所谓文化祭，曾是已废除的菁华学生会首席创办的校园夜活动。
在还没改名之前。它的名字叫，狩猎祭。
即一场盛大的猫鼠游戏。
每个到来的人都知道今夜的主角不是他们。
…
“每个人进场的时候都有发放一张身份卡，接下来请大家翻开。”上面的投影还在说。“查看自己的身份…”
谈青疑惑，扭头看向淮裕：“我没有身份卡。”
“我也没有。”淮裕弯弯眼，从桌边端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