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苦恼

“我申请加入男子网球部，担任网球部经理。”

樱井怜看着眼前的龙崎教练，她知道她会答应，眼神里现出一种志在必得的神气。

“担任经理会埋没你的天赋，你更适合去女子网球部。”龙崎教练期待地看向眼前的少女，她的才华出类拔萃让她觉得她可以再培养出一个越前南次郎，“我会是你的教练。”

樱井怜苦笑：“我不可能成为网球职业选手。”

龙崎教练皱眉，这是她意料之外的话语。

樱井怜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我也不可能参加正式的网球比赛。你知道的，以前也不存在我参加网球比赛的记录。”

乾贞治插入话题，翻开了小小的一个绿色封皮笔记本：“樱井怜，立海大前任网球部经理，实力出众，虽无一场正式比赛记录，但据传击败过立海大除幸村精市之外的全部部员……”

“乾，”不二周助走到樱井怜背后，笑吟吟地打断了乾，“我很期待樱井加入我们。”

樱井怜没有回头：“不过我可能会经常请假。”

不二周助微微皱了一下眉：“樱井也经常上课请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找我。”

原本正在练习的菊丸英二注意到了这边，跑过来挂在不二背上：“樱井要加入我们吗！好哎！”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樱井怜，球场瞬间寂静无声。

龙崎教练露出一个笑容：“我们网球部正式加入一名新网球部经理：樱井怜同学。”

“哇哦！”

“喔喔！”

“樱井前辈，打一场吧。”带着棒球帽的小少年举着球拍指向少女，帽檐下一双猫眼，闪烁几分锐利。

“好啊，越前同学。”樱井怜笑了笑，“稍等，我去拿一下我的网球拍。”

从网球包里取出还未拆封的网球拍，三两下除去塑料纸，樱井怜掂量了一下重量，很合适。

不得不说，禅院甚尔很会挑。她果然以前很喜欢网球吗，连甚尔都知道什么样的拍子合适？

越前龙马忍不住吐槽：“还差得远呢。[1]”拍子竟然是全新的吗？也是，樱井同学上次和那个海带头比赛也是借了不二前辈的拍子。

“樱井怜6:0胜。”菊丸英二还是很惊讶，蹦蹦跳跳到樱井怜身边：“怜好厉害！”立海大的海带同学他不清楚实力，但是新来的小不点的实力他能不清楚吗？

樱井怜尴尬地笑了笑，总有种仗着自己咒术师的特殊来欺负弱小的普通人的感觉。

越前龙马握完手，跑到场外拿了两罐ponta，一罐递给樱井怜：“我会超过你的。”虽说输比赛难免伤心，但他可不会止步不前。

樱井怜笑容真挚许多：“我期待着。”眼前的少年斗志满满，也许这正是之前的她所喜欢之物，她为什么会选择网球也不难理解了。

“甚尔，你送的网球拍质量很棒。”樱井怜发送了一条消息，给这个备注为兄长的甚尔。

他忘记了她，但是她记得他教的体术，她的手里还留着他送的很多东西，留着许多她拍过的他们的合照，留着她画过的他。

遗忘过去的她只能选择尊重他的离开。

“那就好。”对面回过来这样一句，没有后文。

樱井怜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怎么问他，为什么离开后不是选择成为普通人，而是去成为一名杀手呢？

没有任何先验记忆，她只觉得禅院家并非是个好地方，只是暂时落脚之处，但杀手这个职业，游走在黑色与灰色的边缘，也绝不是好归宿。

也许恢复记忆会更好？

可惜伴随记忆消失，情感也藏匿起来。

她不在意他。

他在意她，显而易见。

不然为什么得知她失忆后，又再度打回他避之不及的禅院家？

不然为什么在听到她喊他“禅院甚尔”之时硬是要求她改为“甚尔”？

不然为什么不忘送她一副质量上乘又适配她的网球拍？

现在，她开始有点同情他。

“所以和我走吧。”禅院甚尔摩挲着咖啡的杯柄，既然她已经遗忘了一切，那就离开禅院家，重新开始是更好的选择。

外面在下雨，雨滴答滴答，敲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我拒绝。”樱井怜抿了一口咖啡，苦涩于舌尖弥漫开来，禅院家存在以往的她一直寻找的事物，她不能走现在。

“我等着。”禅院甚尔放下咖啡，精致的面容因低落的情绪蒙上灰暗的纱。

“抱歉，我相信以前的我。”她相信以前的她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选择，樱井怜盯着眼前美艳又锋利的青年，“谢谢你。”

禅院甚尔起身，摆摆手，一句“希望你能记起我。”几乎微不可闻，若不是樱井怜听力极好。

忘记那些过去的樱井怜不再在意他，这种原本只对其他人的冷漠，如今竟降临在他身上。真苦，咖啡。

雨越下越大，深灰色的云层层叠叠使光线更为黯淡。

樱井怜没有带伞，她在门口等待，等待一个好心人出现。

“怜。”她等到了那个紫发少年，等到了被她忘记了的幸村精市。

也许可以顺便问问他，她曾经答应了他什么？仅仅是网球比赛吗？

“幸村君。”幸村精市因她生疏的称呼，眼眸刹那间幽深，又被笑意覆盖。

“我送你回家。”幸村精市举着一把透明的伞，伞足够大，三个人其实空间也充裕。

“谢谢。”樱井怜没有推辞。

因为是透明的伞，樱井怜抬头可以清晰地看见，雨点打在伞面上，绣出一朵又一朵雨的花纹。

“怜，你的失忆可能与我有关。”幸村精市偏头注视着发呆的少女，眼底是愧疚，莲二的数据显示有关概率是90.56%，就连天然的赤也也觉察出其中的联系。

“是吗？”樱井怜没有偏头，偏头就会靠得太近了，她余光在看他。

幸村精市三言两语讲述了那些过往，浅薄的文字配上少年浓郁的情绪，对于樱井怜而言，就像看一出电影，如果不是主角之一是她，就更好了。

“这样啊。”樱井怜紧紧盯着幸村精市，她承认这些过往让她有一点好奇他。

幸村精市歉疚地望向她：“我希望我能负责。”

“我拒绝。”樱井怜果断的拒绝让幸村精市有一秒的心碎。

樱井怜放缓了声音：“记忆对我而言，无关紧要。我没那么渴望记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