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山巅
食堂,有同学和冯菀打招呼,冯菀带笑或招手回应。
排队打了饭,冯菀和姚彩之坐在餐桌的座位上。
吃饭,冯菀说:“怎么样,可以吧?”
喝勺菌汤的姚彩之,尝鲜说:“可以。”
两个人吃着,姚彩之抬眼望周遭大学食堂的座位分布,和那一个个身在此处怀揣着知识的莘莘学子。
她心里也没什么起伏和波澜。
人有数亿,梦有千万,无非一个又一个起点,她人还在这个世界上,那这个世界上的人和物,她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去感知存在。
这么多的生物,汇集了这么多的悲欢离合,哭过即是微笑,好像什么都是擦肩而过,她姚彩之还在伤感什么。
她放下筷子,擦嘴说:“冯菀,你下午有课吗?”
冯菀正要说话,却被嘴里的东西呛着,噎了一下,咳咳:“怎么了。”
姚彩之:“去爬个山。”
冯菀:“?”
什么。
姚彩之:“爬山,去不去。”
不管有课没课,冯菀都和姚彩之出来校门,她知道姚彩之看起来整个人不是那么好。
可姚彩之要去山上,求佛拜庙?
问出这个意图后,冯菀愣了下,“你神经呀,又来这出,你那时候请家长没请够吗。”
姚彩之低头看看脚下,怎么办呢,她就是信这一点。
虽然明白这是迷信,深知迷信不可信,可她就是想拜一拜,犹如从前可笑。
但是究其最终原因,或许她觉得拜一拜,会让自己的心情好些。
那为什么不能去拜一拜呢。
姚彩之:“你觉得上山太累的话,我自己去。”
冯菀:“不是有电缆车吗,难道你要徒步?”
姚彩之:“爬上去的话,心诚。”
冯菀:“……”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姐妹,正常点,这容易让人害怕。
什么年代了,还要在乎徒步爬山登顶的说法。
想是这样想,冯菀还是陪着这位不知道啥事不顺的闺蜜,来到了当地的山。
爬山设备都没备,几乎手脚并用地走在通往山巅的青石阶上。
扶山墙,中途坐,冯菀歇歇:“我总觉得,我还是喜欢上课呢。”
姚彩之抬头:“……歇会儿吧。”
她左右腿一前一后,站在上下两层的石阶上,后身靠在左面的山墙处,姚彩之二次开口:“傍晚,可以看到很美的落日,你不是喜欢晚霞,来一趟,不白来。”
自从登山那刻,姚彩之身心就已觉通畅好多。
此时话多些,也是自该的。
倒不反驳,冯菀作势给闺蜜个面子:“好吧。”
接着爬山,冯菀一句话也不多支,堪堪坚持到了山顶,如释重负般地停一停。
她:“姚彩之,我跟你说,我今天的运动量,超标,严重超标。”
一望风水财神庙,姚彩之抬颌一指:“到了。”
“嗯。”冯菀也给个面子点点头。
姚彩之递给她水:“给。”
冯菀拧开饮了,“走吧。”
过庙坎,走在风水财神院,来来往往的人群,似各有所求。
进了庙中,姚彩之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盯一盯风水财神,盼路顺,人顺,最后再说个财。
不管了,就算人不可能事事顺,但今天在这里,姚彩之偏要它顺。
燃香插炉,姚彩之心诚则灵。
冯菀在庙门外等,姚彩之出来后,两个人去了后方观余晖的平地。
这里还有一棵祈福树,不远处有售卖条带的人吆了几下嗓子。
姚彩之买来双份条带,附带一支笔,自己写了字,给冯菀去写她自己的。
冯菀没什么好写的,实在要留个墨宝的话,她写了一个年月日,绑在祈福树的分叉枝上。
转眼见姚彩之挂上的条带,写了一个“顺”字。
这是和这个字杠上了,冯菀摇摇头。
姚彩之看见:“你干什么摇头。”
冯菀中肯说:“可能,我想摇头。”
此摇头作为今天忌讳,姚彩之:“你再点一个头,‘一过一消’,点头。”
冯菀下意识点了一个头之后:“……”
姚彩之:“好。谢谢。”
听到谢谢的冯菀:“……”
据冯菀来看,这天的闺蜜似乎是被雷劈中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和谁灵魂互换了。
可能吗。
不太可能。
毕竟自己的闺蜜,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
幸好冯菀不记事,忘了这茬的和姚彩之观完落日下山返校。
从门卫那拿回行李,姚彩之和冯菀说:“你进去吧,下次有空我再来看你。”
冯菀笑笑地说:“行。既然你待在家里,以后我放假,回去了也找你玩。”
姚彩之笑下地走:“好,再见。”
冯菀摆摆手:“嗯,拜拜。”
连夜坐高铁返程的姚彩之,早上到家。
正逢周日,换身居家服,她休息了两个小时,打开房门,在客厅见到妹妹。
姚湲之是高中生了,个子又长高了些。
她喊:“姐姐。”
姚彩之笑问:“你怎么在家。”
呃。
冲洗好的红提本来姚湲之是兴致很高地要捧给亲姐,这下看来,她揪了一个填在张开的嘴巴里,平淡走过:“星期天,姐。”
姚彩之:“哦。”
等姚彩之卫生间开门出来,姚湲之抱臂从她视线盲区突然出现,吓得她几乎要在妹妹面前失了威。
怎么回事,血脉压制,姚彩之:“你干什么?”
谁知姚湲之根本不怕:“我问问你,你不走了吗?”
姚彩之站立:“你这,胳膊放下。”
放下就放下。
姚湲之两手放腰,歪歪头:“好了吧。”
“……”
姚彩之看看她,眼神落到妹妹的手上,声厉点她:“干嘛呢。”
见状,姚湲之笑一笑,乖乖把手背到身后:“姐,你之后是不是都在家里了。”
毛巾捂着刚洗过还没吹干的头发发梢,姚彩之边走边回:“嗯。”
姚湲之搬来圆凳坐在姐姐对面:“太好了,姐。”
姚彩之:“太好?怎么了,有事?”
姚湲之:“没什么大事。”
姚彩之:“那你说吧。”
姚湲之:“只是咱爸咱妈而已,昨晚吃过饭,这俩人就很奇怪。”
姚彩之:“怎么奇怪。”
姚湲之:“这两人晚饭没怎么吃。”
毛巾从头至尾擦头,又捂好下面一截湿的头发,姚彩之说:“晚饭少吃,有什么疑点。”
姚湲之回想地说:“俩人还对对眼神,真怕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