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来自扮演者的啃腚（中）

“当布鲁斯将权限给我时，我在其中发现了很多不应该存在的痕迹。我让他们把我拉入他们的心灵链接中，才彻底确认。他们的救人方式不像我们一样，我最先开始怀疑他们有提前预知的能力，但并不像。”

蝙蝠侠手甲触碰到桌面，金属质感的桌子表面浮现出颗粒，它们相互交叉旋转，构建出了一座城市，城市内行人走动，车辆出行，所有房间内都有人存在。闪电侠伸手压在和他手指一样粗细的马路上，而马路上行驶的车辆纷纷绕开了闪电侠的手指，甚至还造成了一定的交通堵塞。另一边的钢骨也能看到从警局开出的警车，他们前往的地方正是闪电侠那边。

这个系统大家都不怎么用的，它靠人的想象力行动，还无法接住逻辑运算维持。条件太过苛刻，也就只有钢骨会拿着玩。但现在，蝙蝠侠给他们展示了一种新型用法。

这是一个正常运转的城市。

也就意味着，蝙蝠侠真的在脑海中构建出了这样一个城市，并且在实时运转。

“有没有可能是预警系统？我们也在所有城市建造过的。如果有专门的一个人来负责发出警报，未必不能做到他们一样的效果。”钢骨还是不敢相信，蝙蝠侠说的一切都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一个蝙蝠侠掌控死亡？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蝙蝠侠带他们穿过这座虚拟城市，他们的视角不断放大，直到他们站在和城市里普通人一样的高度上：“底层逻辑不同，时间差数不同。提前预警系统也是在最开始的伤害造成之后，AI对于接下来灾害的数值估算，它不是提前预知。”

在他们视角中，一艘氪星攻击舰向城市冲撞而来，两边的大厦被剐蹭到，霎时倾斜倒塌。慌乱的人群惊叫声中，蝙蝠侠的声音如同分开水流、饱经风霜的礁石，承托着他的同伴向前看：“如果是我们接到预警，我们下意识会到事故发生地中心查看情况。通常来说，这里的损伤会最大，也比较容易阻止损失继续扩大，只要我们能把危险因素消除。”

“在找到事故发生原因之前，我们是由我们的感官判断哪些人需要救助，而另一部分我们看不到的，只能由另外的人帮忙。这中间有一个非常微小的时间差，是因为我们的认知范围传播速度不够，更是因为我们的注意力会在破解事故发生原因上。而真实情况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好。”

蝙蝠侠带入了他们的数据，视角重新拉开，直到俯视整座城市。他们看到了从各个地方赶来的超英，这些人参与到救援当中，有的由远及近、有的深入中心、有的直扑氪星攻击舰。他们的行为都没有问题，但他们救助辐射区是缓慢增长的，一定会有他们最开始顾及不到的地方。

神奇女侠看着正义联盟成员打配合，一起将攻击舰拉到了郊区：“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配合的不错，时间也比我们之前要快。”

“这些事件爆发时，总会和我们预想的不一样。大家都是随机行事，有些区块的人员饱和，他们也没有得到通知，总是要反应一会才能去其他地方。又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一秒钟就能跑遍全城。总要给他们一些成长的机会，做到完美是需要时间的，也别太逼迫自己了。”闪电侠将手掌摊在桌子上。

亲身经历过克拉克他们做法的超人和绿灯侠沉默了，他们似乎能感受到有什么地方不同，可是又抓不住这一闪而过的想法。超人接过克拉克的指挥位，那些轰炸一般的信息强逼着他无暇顾及其他；绿灯侠在哈尔身边，也没法看到战局全貌。但他们都知道，克拉克他们世界的情况与蝙蝠侠模拟的不一样。

“超人，你来模拟克拉克他们世界的情况。把他们当时问你的情形做现场模拟，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城市。”蝙蝠侠和超人交换位置，超人负责起克拉克世界超英的模拟，蝙蝠侠仍旧演算城市的整体运行。

倾倒的建筑逐段复原，人们也回到了攻击舰进场前一秒的相对位置。超人重新将脑海中自己处理过的问题全部拉出来梳理，并模拟出他们当时的位置。甚至蝙蝠侠还将这些来自克拉克世界的超英初始位置，设定成跟自己世界一样的。

超人睁开眼睛，这座虚拟城市倒映在主世界正义联盟眼中。

最开始他们是一样的，但是，一秒过后，克拉克他们的路径就与主世界超英的路径产生了偏移。他们调整了方位，从各个角度出发，前往了别人所无法覆盖的救助区域。他们不约而同地向事故发生中心涌去。而高端战力则毫无停顿地冲向了攻击舰。

克拉克他们在最短时间内，做到了全面积救助区域覆盖，同时，也解决了事故发生原因。

蝙蝠侠暂停了这个画面，神奇女侠的投影也不自觉往前倾，钢骨的运算就没停下来过。闪电侠从前往后擦着自己的头发：“......不可能吧？他们后面的指挥位能做到这种地步？消息传播有点过于快了吧？要不，再模拟一遍？”

蝙蝠侠同意了，这次，他把这些超英打乱，扔到了跟原来不同的地方。可是他们在一秒之内就又改变了路线，回到了他们上一次模拟时待的位置。蝙蝠侠又换了一个城市，这次来自克拉克世界的超英们终于有了变化，他们又根据城市不同，前往了自己最适合的地方。

在场的各位都能看出，这就不是沟通的问题，就算他们的指挥位能隔空判断，传递出信息，他们接收反应也需要时间。神奇女侠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的情况，蝙蝠侠就帮他们一遍遍模拟。他们最终确定，这些人之间的沟通没有时差。

克拉克世界里的这些超英，不会因为突发情况而打断自己的节奏。他们总会想到各种各样的解决方法，出现在需要救助的人面前。他们用合理的安排，救下了更多人，一旦出现需要抉择的情况，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放弃眼前的生命，让别人补上，然后去另一边能救更多生命的地方。

最高战力一直是解决威胁的主力，他们不会参与救人，即使有人在他们面前遇到危险。但不得不说，这就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方式。综合下来，这些人的覆盖面积广，能被救助到的人多，用时也短。就是不像是人能做到的，他们的行动方式更像是机器中咬合的齿轮。

“他们没有思考的过程，做出行动的时间差小于等于毫秒，”其中感受最直观的就是钢骨，他将两个世界的行动对比，发现他们之间的时间差距非常大，“难怪蝙蝠侠会怀疑他们有提前预知的能力，他们就像提前知道了什么地方有人需要帮助，然后又各自规划好了负责的区域。”

蝙蝠侠平视模拟中解决攻击舰的克拉克和戴安娜：“他们还分了轻重缓急，知道什么人能放，什么人必须现在救。问题是，他们是怎么判断的？他们怎么能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我知道他们所有事件中的伤亡报告，可以说，如果我们世界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事件，伤亡至少翻三倍。这证明，他们每个人的行动判断准确率必须在90%以上.......”

“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他们可能有特殊的能力，不一定就是关于权柄的吧？”超人实际上更偏向于克拉克他们是有某种锻炼方式，让所有人能够快速反应相互配合，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新加入正义联盟的成员也会用这种方式。可能就是因为有特殊的能力，他们才会摆脱当下的意外状况，直指事情本质。

蝙蝠侠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们。但他也只僵住了很短的时间，在别人反应过来前，蝙蝠侠就继续说：“我当时并不确定，杰森也是怀疑过的。他在克拉克世界时，很快就察觉到了布鲁斯的选择性救助，并且对方在训练小迪克。”

“这也是为什么他想要将小迪克从布鲁斯身边带走。布鲁斯对于特定的一部分人会下重手，而另一部分人则不会。在杰森看来，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但我的猜测是，布鲁斯和他们都能看到普通人是否有生命危险，在他们眼里将要死亡的人一定有特定标识。”

“如果他们知道哪些人有生命危险，而眼前的人没有，他们的区别动作就可以解释了。至于我为什么确定是布鲁斯.......是因为利爪。”蝙蝠侠回到了救下小迪克的那个雨夜，冰冷的雨滴敲打着蝠翼，当他在楼顶停稳时，蝙蝠侠身后出现了多双金黄色的眼睛。

蝙蝠侠的攻击没有奏效，它们开始的攻击欲望已经消散了。现在只是下意识追逐着蝙蝠侠的脚步，仿佛在确定什么。它们面具的喙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像是在交流。当蝙蝠划过利爪的身体，它们不会躲避但是有疼痛反应。

利爪是猫头鹰法庭的爪牙、是猫头鹰法庭的利刃，猫头鹰法庭培育出的利爪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和不死的身躯，代价对于只需要杀手的猫头鹰法庭来说更好，利爪们没有痛觉，甚至只有少数利爪能够思考。

由于蝙蝠侠之前已经见到过那个跟在小迪克身边，牺牲自我的利爪，现在跟在蝙蝠侠身后的这些，并没有引起蝙蝠侠的思考。直到他听到韦恩集团的人说，他们将开放集团大楼，给普通人避难。蝙蝠侠很确定，布鲁斯没有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他来到韦恩集团的顶楼，却在这里发现了和杰森打的那名利爪，对方正在下达救援指令。闪电照亮了他们，那名利爪明显有着理智，他让其他无关的人离开后，才轻轻砸了下嘴，接着发出了一种警告声。

听到警告声，跟随蝙蝠侠而来的利爪们一阵窸窸窣窣，最终选择退去。以蝙蝠侠的视力，还能看到它们离开时，顺便往韦恩集团捞人。蝙蝠侠尽量不去想已经变的奇形怪状的哥谭，他来到这，一是确定韦恩集团下达的指令是由谁发出，二是来这里找杰森以前看到过的整层服务器。

“你下的命令？”

利爪点点头，站在一边，等待他发号施令？配上利爪健硕的身躯，蝙蝠侠诡异地看出了乖巧。比起那些利爪，这个利爪的级别也要高很多。令蝙蝠侠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名利爪要听布鲁斯的话，甚至将布鲁斯交代的任务延续到他身上。

“不是他交代的？”蝙蝠侠停了下来。他知道猫头鹰法庭制作利爪的方式是将人杀死，然后再将灵魂绑定在身体上，这具身体损坏，猫头鹰法庭随时可以换下一个。所以利爪的弱点在大脑和心脏，失去了大脑的利爪无法控制身躯，而失去了心脏的利爪无法完成任务。

猫头鹰法庭的魔法是刻在利爪心脏上的。这名利爪离蝙蝠侠很近，蝙蝠侠才能感受到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对方会收缩的瞳孔。等等，这是活人？

“他会救人。”利爪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蝙蝠侠瞳孔地震。

这名利爪的生命体征是正常的，而且他体内猫头鹰法庭的禁咒正在不断消失。外面那群跟着他的利爪却是处于活死人状态，跟着小迪克和芭芭拉的那一批利爪也更接近于活人。蝙蝠侠接入了蝙蝠洞的资料，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不同时间段对于利爪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