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蛋炒饭or鸭肠炒饭
“布谷！布谷！”
五福镇夜晚的寂静被一声声布谷鸟的啼鸣打破。
紧接着，更多的鸟叫声加入了这场夜间的合唱。
“叽叽喳喳”的麻雀声，“咕咕咕”的斑鸠声，甚至还有几声尖锐短促、不知名的夜枭啼叫。这些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密集，时而稀疏，交织成一片并不和谐甚至有些诡异的夜间交响曲，打破了小镇应有的宁静。
汪屿蹙眉，灰色的狼耳在黑暗中敏感地转动着。他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楼上那些京城来客的呼吸很浅，显然也处于警惕和防备的状态，并没有进入深度睡眠。至于后院……墨无咎的气息平稳而清醒，像是也没睡。倒是简菡和雪翎，两人呼吸声均匀绵长的，睡得似乎还挺沉。
汪屿仔细听了半晌，除了那此起彼伏、显得有些聒噪的鸟叫，并未察觉到什么明显的异样。
没有脚步声，没有陌生的气息，没有灵力波动。或许只是镇外林子里的鸟群被什么惊扰了。
他重新化为威风凛凛的灰狼原身，跳到了桌子上，在柔软的棉被上盘卧下来，再次阖上了眼睛，但耳朵依旧保持着警觉。
丑时二刻，屋外街道上忽然传来一个女人凄厉无比的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啊……！”
汪屿唰地一下翻身落地，瞬间化为人形，灰色的毛发褪去，露出精悍的身躯和警惕的面容。
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客栈大门！
等他猛地拉开门冲出去的时候，门外已经站了一堆人。
狄壬和他那些手下，他们显然是从二楼直接跃下来的，动作迅捷无比，此刻正呈半包围态势，警惕地盯着街道中央。
汪屿目光一扫，发现对门衔蝉苑的苗澈也被惊动了。他正倚在门框上，银色的猫耳微微抖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街上的情况。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撞，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瞧出了对彼此的嫌弃。
下一刻，二人纷纷嫌恶地挪开了视线，将注意力投向尖叫传来的方向。
接到中央，一条鱼瘫在地上，身体痛苦地扭曲着。腹部被划开了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银灰色的鱼鳞。她似乎极度缺氧，鱼鳃艰难地开合着，硕大的鱼尾无力地在地面上拍打，幅度越来越小，眼看就要不行了。
她的身边扔着一块材质普通的手帕，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甜腻中带着古怪的气味。
汪屿闭上眼，仔细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味道。
是……迷魂药！而且药性极烈！
他的目光偏移，落在女子鱼尾附近的地面上。那里散落着几颗橙红色、圆润饱满的鱼籽，像是被迫从体内挤压出来的，在尘土中显得格外刺眼。
汪屿抱着胳膊，沉默地退到了一根廊柱边，靠了上去，灰色的狼眸深邃，冷眼旁观着狄壬等人的行动。
他脑海里，忽然闪过昨晚简菡惊恐地说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的情景……
此时，狄壬已然上前。
他蹲下身，并未直接触碰受害者和证物，只是闭上眼，额前那对白色的麟角再次泛起微光。
他深深地、缓慢地吸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气味分子都吸入肺中进行分析。
迷魂药的甜腻恶臭、受害鲑鱼女子的腥气、尘土味、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被迷药气味极力掩盖的、属于施暴者的特殊体味！
那味道混杂着水汽、某种腥臊和一丝臭味。
同时，他的追踪术也以手帕为中心向外辐射，感知着残留的能量痕迹。那痕迹极其淡薄，作案者显然十分小心，但依旧留下了一条微弱却清晰的指向性线索。
片刻后，狄壬猛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刀，斩钉截铁地吐出三个字：“城东方向！”
命令简洁有力。
他带来的那些精锐手下立刻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一部分人留下保护奄奄一息的受害者和看守现场，维持秩序；其余人则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却又速度极快地紧随狄壬，朝着城东方向疾掠而去！
警报暂时解除，也没热闹可看了。
汪屿从木柱上直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往客栈里走。
冤家路窄！
也不知是什么孽缘，他一回头，又跟对面那只不正经的猫对视上了。
两人同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表示不屑的“切”，然后动作一致地扭开头，背对着对方，各自回了自己的店里。仿佛多看一眼都会长针眼。
这一晚，谁都没睡好。
简菡其实早早就醒了过来。那时，连身边的雪翎都还在沉沉睡着。但她这一动，还是惊醒了雪翎。
“起这么早？”雪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我睡不着了。”
简菡坐起身，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她一扭头，发现桌子上已经不见了墨无咎的踪影。
二人洗漱完，隐约听见大堂里有低声说话的声音。
“这么早，谁啊？”
简菡和雪翎疑惑地对视一眼，循着声音的源头走近。
客栈的大门已经开了，墨无咎和汪屿对着门口坐着，正低声聊着天。见她们进来，话音都没停，显然讨论的事情并不避讳她们。
“你觉得这采花贼……是个什么兽？”
“说不好。”汪屿摇了摇头，“昨晚，手帕上的迷药味道太过于浓烈刺鼻，几乎完全遮掩了兽人本身的味道。”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对方很小心，几乎没留下什么灵力痕迹。”
“采花贼？什么采花贼？”
简菡和雪姗姗来迟，听得云里雾里。
汪屿将昨晚发生在后街的惨案简单地说了一遍。
“还真有采花贼啊！”
简菡惊叹一声，心里一阵后怕，不由得抱紧了胳膊。
自从那个鼠妖打洞开始，这镇子就没平静过，还真是流年不利，晦气冲天！
她正在心里疯狂吐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狄壬带着人回来了。
一个个灰头土脸，神情疲惫，哪还有昨天刚来时那股趾高气扬、精悍逼人的神气劲儿？他们的官服上都沾着尘土，有的甚至头发丝里还挂着蜘蛛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半夜不睡觉集体去挖煤了呢！
狄壬的脸色尤其阴沉，他大步走进客栈，看也没看旁人，直接对简菡吩咐道：“小厨娘，去煮点吃的来。要快！”
“噢。”
简菡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目光飞快地从这群狼狈的“大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