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小人参长生
谢晚晚和裴之淮自奚原死后,两人便回到水底世界,谢晚晚手中捏着那块五彩斑斓的石头,心下怅惘,一时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明明前一秒,两人还身处几百年前的沧渊,不过一眨眼便回到几百年后。
谢晚晚望着那块石头,嘴里喃喃轻声道:“前辈,是你吗?”
突然石头泛出异样的光彩,两人跟着指引,又回到水下城主府。
石头在那间书房里停下,谢晚晚似有所觉,她缓缓推开那扇门,来到那幅画前。
不一样了,画变了,她看到了一缕神魂从画中而出。
是界主奚原,几百年过去,他还是当年模样,一袭白衣,长身玉立,仅仅站在那儿,便让人挪不开眼。
谢晚晚率先出言:“前辈,你怎么会在此处?你不是……”
奚原浅笑道:“我确实已经死了,这只是我的一抹神魂,机缘巧合之下入了结魄灯便留在世间。”
谢晚晚忍不住发问:“那我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吗?许青山又为何会变成如今模样?”
闻言,奚原神色黯淡,娓娓将旧事道出:“当年,我死之后,鲛人一族的神罚便解除了,其余族人准备离开沧渊之际,人群之中不知何人传出谣言,是青山害死了我,当时我刚死不久,城中之人对我推崇备至,他们愤懑不已,人群中又有人提到是许直将水龙兽放出,许直虽身死,但是父债子偿,族人被仇恨蒙住双眼,他们将青山……”
听到此处,谢晚晚想到她在黄沙大漠之上见到的许青山,其实不难猜出许青山经历了什么。
那场被他们阻止的火祭最终还是发生了,那个端方雅正的少年就那样被献祭在仇恨之中成为如今的模样。
“青山被火祭之后,灵魂未入忘川,一直停留于此,后来他同世间鬼魅厮杀入了鬼道,神志却被影响渐渐失去心智成了如今嗜血模样。”
“所以那日黄沙大漠之上,是你救了我?”
奚原颔首。
谢晚晚忍不住问道:“那其他人呢?”
奚原:“都还活着。”
闻言,谢晚晚心中一直惦记的事被放下,她就知道楚姐姐不会这般轻易就死去。
一旁的裴之淮淡淡道:“所以前辈指引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奚原直言:“我想请你们渡青山入轮回。”
谢晚晚不解:“前辈何不自己动手?”
“如今我只是一抹神魂并不能做什么。”
“可是上次前辈明明救了我。”
奚原长叹一声:“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你们命不该绝,即使没有我,也能活下来。”停顿片刻他终是将真正原因道出:“我要消散了,我度不了他。”
奚原语气淡淡,似乎在说明天吃什么。
“好”
谢晚晚同裴之淮对视一眼答应了。
“不过还有一事,我同裴之淮尚存疑虑,还请前辈解惑?”
奚原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他语气幽幽:“此事症结在于我,不论有没有水龙兽,沧渊城的神罚都同我有关。”
他语气淡下来望着两人,似乎感到歉意:“多的我不能说”,但他的眼睛却饱含深意:“你们迟早都会知道的。”
言尽于此,虽然谢晚晚和裴之淮并没有知道为什么奚原一死沧渊城的神罚便解的真正原因,但是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便已足够。
奚原伸手将长桌之上的阵法图递给谢晚晚:“拿着。”
谢晚晚伸手接过,望着那幅图不解道:“前辈,这是?”
奚原含笑:“你会用到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万事万物都有其定律,他长叹一声:“我该走了,前路漫漫,望二位多加珍重。”
“前辈”
“前辈”
谢晚晚和裴之淮看着奚原的那抹神魂化成尘烟,消失在这座水下城中。
两人经此一遭感触良多,准备离开这座水下城,前去寻找传承之地的真正信物,她望着墙上那幅画,终究怅惘,将其取下放入储物戒中。
两人上岸不久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
“快抓住那个小树人,它会跑,它一定就是信物。”
谢晚晚正施法将衣袍晾干,确见到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顺着衣裙下摆爬上她的肩膀。
一旁的裴之淮眼急手快将其抓住,谢晚晚这才看清是什么东西。
爬上她肩膀的小东西长着白白胖胖的身体,像白萝卜一般,头上顶着几片绿叶细长饱满,绿叶正中还有一片红珠子。
追着它而来的修士已至身前,一共三个人,为首那人穿着一身紫,见到谢晚晚裴之淮二人还不忘行礼。
他身旁着绿的少年性子跳脱率先忍不住开口:“道友,它是我们先发现的,还请将小树人还给我们。”
被裴之淮提着的小东西愤怒大声道:“什么小树人?你爷爷我是人参!人参!懂不懂?一群没文化的东西。”
谢晚晚站在一旁笑了,用手戳了戳它胖乎乎的身体。
裴之淮见状微勾唇角,眼里闪过笑意。
小人参感受到谢晚晚的触摸,瞪大了双眼道:“你!你!你!你怎么能摸我?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不能轻易摸其它男子的身体。”
闻言,谢晚晚笑得前仰后合,这小东西真是太可爱了,一旁的裴之淮却黑了脸,暗中将它拎在手中晃悠两圈。
“停!停!好晕,你这女人别笑了,快叫你道侣住手,你爷爷我要被他晃晕了。”小东西十分可爱,语气萌萌却说着让谢晚晚尴尬的话。
“他不是我道侣。”谢晚晚急忙解释。
“我不管,你快叫他停下,我晕掉了呜~”
谢晚晚动了动眉眼,示意裴之淮快停下,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不能一下子就玩没了。
绿衣男子见两人都不理睬他,故意高声道:“喂,这小树人……这小人参是我们的,你们怎么能够抢别人东西呢?”
谢晚晚目光望向对面三位,除去为首那位还算顺眼,其余两位都眼含倨傲,隐隐高人一等的姿态。
谢晚晚含笑道:“道友说这株人参是你们的,可有凭证?”
“凭证?它确实是我们三人先发现的,其余二人都可为我作证。”
谢晚晚反驳:“你们三个是一起的,证词如何能信?”
”你!”绿衣男子手指谢晚晚愤怒道。
“师弟。”三人之中一直未曾说话的蓝衣男子出言制止,他目光扫过面前这一男一女,见两人容貌俱佳,气度不凡,修为还隐隐在他之上,一时心有忌惮。
他缓缓开口:“按照道友之言,我们确实证明不了这株人参属于我们。”
一旁的绿衣男子闻言急了,正欲张口却被身旁的师兄下了禁言令。
他瞪大了双眼,只好恶狠狠地看着谢晚晚。
蓝衣男子目光直视谢晚晚道:“不知道友何意?不妨直言。”
谢晚晚:“既然证明不了,不若我们就让这株人参自己决定吧。”
一旁的小东西气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