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月圆将至
学习是枯燥的,又似乎没有那么枯燥。
在和朋友们一起学习的日子里,莱姆斯总是很难想起自己的狼人身份。
他们的生活实在是太充实了,充实到他根本没时间胡思乱想。
吃饭、上课,在课余时间里待在秘密基地中,学些课程之外的东西。
相比一开始的脏乱,如今的五楼废弃教室已经大变样了。
如果有别人来到这里,肯定不会觉得这是一间被废弃的教室,而是会觉得这里干净又整洁,学习氛围浓厚又充满了安逸轻松的气氛。
五套桌椅被摆放在五人各自中意的位置。
比如詹姆和西里斯就选择了最靠窗户的地方,也离得很近,方便他俩开个小差、制定下一次的夜游计划。
剩下的那些桌椅同样有用。
伊恩将它们变成了书架、储物柜、假人、软垫等,方便存放各自的物品以及进行一些实战训练。
一间足够容纳至少二十个人上课的教室,总不可能指望他们五个就能把空间填满,所以用来实战训练的场地还是很宽敞的。
莱姆斯觉得,其实短时间内,他们根本用不着考虑场地不够的问题。
因为等真正进行魔咒训练的时候,他们连对面的假人都瞄准不了。
魔咒擦着边飞到假人身后,威力小到打在蚊子身上都不一定能把蚊子打死(这当然是夸张说法)。
总而言之,在连魔咒都打不准的情况下,他们想都别想进行真正的巫师决斗——伊恩的原话。
詹姆,西里斯对此感到失望。
彼得几乎是无条件支持伊恩的决定。
而莱姆斯,他同样觉得伊恩说得很对。
倒不是没有自己的主见,而是各种事实都证明着,伊恩几乎从来没有错过。
他是个真正的天才,用詹姆的话说就是‘除了蛇佬腔外无所不能’。
但他又不傲慢,他有强大的实力却从不像斯莱特林的一些纯血贵族一样鼻孔朝天,也从不因为自己能瞬息学会魔咒,就要求其他人的学习速度也和自己一样。
他也从不藏私,只要是他认为他们可以学会的,他就会毫无保留地教出来,并耐心至极地给予指导和鼓励。
莱姆斯很理解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不相信伊恩真的有能力控制博格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会觉得信上的内容是天花乱坠的夸大,而不是确有其事。
为什么会有伊恩这么完美的人呢?
周四的黑防课上,莱姆斯望着被巴沙特教授叫到台上演示施法动作的伊恩,不知第几次地这样想着。
他当然希望能成为像伊恩那样的人,又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真正站在光明里。
他的人生,注定有一部分时间是要融入黑暗的。
哪怕他再想逃、再如何努力地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到了月圆之夜的那天晚上,也一定会被打回原形。
莱姆斯的脸色变得苍白了。
他的嘴唇因抿紧而泛白,低下头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台上有着耀眼金发的伊恩身上挪开。
“卢平先生,请留一下。”
周四下午的变形课后,麦格教授毫无征兆地叫住了正在收拾东西的莱姆斯。
莱姆斯僵硬地停下动作。
他已经猜到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了。
但詹姆,西里斯和彼得不知道。
三人好奇地望向莱姆斯,都想不到麦格教授留下他的原因。
莱姆斯的上课表现相当出色,麦格教授根本没理由把他留下。
三人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变慢了,磨磨蹭蹭地想留下来光明正大地‘偷’听。
詹姆更是好奇提问,“教授,你找莱姆斯有什么事吗?”
“你们忘了吗,我之前说过我母亲身体不好,我可能需要经常回去看她。”
莱姆斯勉强挤出笑容,将他们往门口推了推,“你们出去等我吧,我之后再和你们解释。”
三人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教室,站在外面等待起来。
对于宿舍内各自的家庭情况,虽然五个人都没有刨根问底、刻意去问过彼此,但在平时的相处中,也算了解得差不多了。
詹姆和西里斯都是纯血世家。
只是前者家庭和睦、不追求纯血优越论;后者完全相反,从之前的吼叫信就可见一斑。
伊恩的父母被食死徒杀害,如今是孤身一人。
彼得的父母都是巫师,父亲是魔法部的打击手,在一次任务中牺牲(那时候彼得还很小,他对父亲没什么印象)。
自此之后,他的母亲就一直沉浸在丈夫去世的阴影中,将全部希望寄托在彼得身上,希望彼得能成为像丈夫一样勇敢的英雄。
而莱姆斯,他的父亲是巫师,母亲是一位身体一直不太好的麻瓜。
莱姆斯需要时不时就回去看望她,这在开学之前就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同意。
不过在今天之前,大家都没怎么在意过这点。
对巫师来说,断胳膊断腿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都觉得莱姆斯母亲的病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没想到莱姆斯真的要回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圣芒戈也没办法吗?”前往城堡门口的路上,詹姆好奇询问。
“你妈妈到底生了什么病啊,连巫师的药都治不好?”
莱姆斯心事重重地点头,思考着可以自圆其说的理由。
“嗯……一种不致命的诅咒,就是…会很虚弱,圣芒戈的医生也没办法。”
詹姆:“像黑防课教授的诅咒那样?”
莱姆斯:“……差不多吧。”
他回避开詹姆毫无恶意的好奇目光。
西里斯拽了詹姆一把,让这个几乎要把脸凑到莱姆斯面前的家伙离开一点。
“行了,哥们,你都快贴到莱姆斯脸上了。”他不屑道:“圣芒戈也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不然龙痘疮就不会那么可怕了。”
“莱姆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彼得这时问道:“周五吗?”
“不是,吃过晚饭之后。”莱姆斯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彼得一眼。
“我大概有好几天没办法回来,明天的课也只能请假了。”
詹姆羡慕地“哇”了一声,想到什么后又突然同情地望着莱姆斯。
“今晚就走的话,明天你不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