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与组织成员的擦肩而过
萩原研二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时,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他有些恍惚自己现在究竟是在哪里……
眼前陌生的天花板,和自己家完全不同的装潢,还有手臂上传来的淡淡的麻意……
……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怎么了?
萩原研二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疑问。
忽然,他手臂上的麻意传来了不一样的感觉,他感觉有人动了动——
“几点了,不睡了吗。”
是花浔的声音。
研二的脑海里在经历过一系列的疑问后,骤然涌入了昨天发生的一切的记忆,眼神逐渐变得清醒起来,他侧过身,看着身边还犯着迷糊的花浔——
青年依旧闭着眼,半张脸都陷在柔软蓬松的枕头里,黑色的长发蜿蜿蜒蜒曲曲折折的顺着肩颈滑落,有一部分还缠在自己的身上……
萩原闻到了一点淡淡的香气。
是青年放在浴室里的香薰的味道。
萩原低垂着眼睛看着花浔的睡颜,没有出声喊他——
他就静静地看着花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又闭上了眼睛——
明明昨天才刚刚发生了那么离奇的事情,昨晚的自己又那么的崩溃,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熟睡的宁静的花浔,内心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安宁。
明明,他之前的生活就是一片安宁祥和的,偶尔会出出紧急的任务,或者和幼驯染插科打诨开开玩笑,之前的生活确实称得上一片顺风顺水又如意的。
直到昨天……
昨天被花浔的力量唤醒的时候,他是茫然的,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惊诧不已,在意识回笼之后,又觉得无比的崩溃……
但现在,他却觉得好像并没有哪里不一样……
他还活着。
他在爆炸中活了下来。
在被组织的成员带走做实验体成为罗刹后,又被很快就发现的朋友们拼尽全力救了回来……
他还活着,虽然,他和以前已经有了很明显的不同。
这些不同不是心理或者思想上的转变,而是身体上的转变——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和一开始被灌下罗刹水时那种身体里疯狂涌动着的修复受伤的内脏的力量不同,现在的力量是温和平稳的,像是蕴藏在厚重海面下的能量,直到波涛汹涌时,才能够被人察觉……
如果说组织给他服用的罗刹水带给他的感觉是在不断的榨取着自己的本源,那么花浔对他的转化,就是在他的身体里增加了新的力量源泉……
很不一样的感觉。
除了自己现在可能已经不是人了以外,他好像,没什么不同的……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胸膛伴随着呼吸有着明显的起伏。
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隔着皮肉,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蓬勃地跳动着,指腹缓缓地向上移,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昨晚被击中的位置——
昨晚那个银发男人的枪击给他带来的是贯穿伤,子弹穿过了他的肩膀,在当时留下了一个血洞。
但在花浔给他喝了自己的血以后,现在的那个位置,光滑无比——
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你醒了?”
萩原耳边忽然一热,是花浔说话时喷洒在自己耳边的灼热气息。
他睁开了眼睛,青年清俊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放大,逼近,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清澈的疑问——
青年的发丝垂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萩原感觉自己的脸颊痒痒的,心脏也像是被羽毛搔动着一般,泛起了一股莫名的痒意——
风间花浔支起身子,双手撑在自己的身侧,翻身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萩原研二没有动作,只是顺从地看着花浔翻身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用不掺杂着任何异样情感的天真眼神,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萩原在蓝色碧波荡漾着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研二在干什么?”
花浔趴在萩原的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青年的胸膛上,纤细葱白的手指径直探向了青年刚刚摸过的肩膀的位置——
“在摸昨晚受伤的位置吗?”
青年的指尖在萩原的肩膀上戳来戳去指指点点的,像是在戳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
“嗯。”
研二伸手抓住了花浔的手,将他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昨晚受伤的地方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鬼族的力量真的好神奇。”
萩原由衷地说到。
听到萩原这样说,花浔的脸上扬起了笑容,“鬼族的修复力是很强的,只是简单的伤口的话,很快就会好的。”
“而且研二那个时候刚刚受伤就被我转化了,转化时带动的力量让伤口的恢复速度变得更快,所以自然不会留疤的。”
花浔的另一只手又攀向了研二肩头,“研二你没有受伤真的太好了,今天也去医院做个检查吧,这样可以安心一点。”
“好。”
研二没有再阻止花浔的动作,只是将另一只手放到了青年的后腰上,一个翻身,便将花浔压在了身下——
骤然间变换的位置,眼前看向青年的视角也变得有所不同,花浔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吗,研二。”
萩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花浔的眼睛。
花浔被青年强势的手臂固定住了腰,动弹不得,他只好看向青年的眼睛——
“研二会害怕变成鬼族吗?”
“会,我很害怕。”
萩原盯着花浔的眼睛,眼神里闪动着不一样的光芒。
“……种族上骤然的转变我可能安慰不了研二什么”,花浔试着想要挣开萩原的桎梏,但没有成功,于是果断放松地躺倒在青年的身下——
“不过,鬼族和人类是很接近的种族,除了在力量和寿命上的不同以外,即使是去做最全面的检查,也很难看出什么明显的差别——”
“只要研二不说自己被转化了的话。”
萩原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青年的眼神骤然间松软,忽地埋头在青年的颈间——
“为什么……”
“为什么花浔要这么温柔,明明就不需要为了研二去得罪那个组织……”
萩原的声音闷闷的,花浔感受到颈间传来的热气,眨了眨眼,“因为研二是朋友,为了朋友做的事情,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而且,研二不要因为组织的事情自责,我不怕组织,就算真的正面相对,输的会是谁还真不一定——”
花浔对自己的力量和家族的力量很有信心。
萩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在花浔的颈间蹭了蹭——
花浔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一点湿漉漉的。
……
研二是……哭了吗?
花浔的手下意识地移向了萩原的脑袋,轻轻地把手放在了萩原研二的后脑上,青年柔顺的头发很轻易地在花浔指尖穿过——
“原来研二是个爱哭鬼。”
花浔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原本还埋首在花浔颈间的萩原研二怔了一下,随即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向花浔的脸——
花浔脸上的表情很是无辜,但研二知道他是故意的,抬手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湿濡,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力抱住了花浔,将花浔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怀抱里——
“谢谢你,小花浔。”
花浔蹭了蹭萩原的脑袋,算是对他的回应。
正当两个人腻歪在床上交流“好朋友”心得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伴随而来的,还有粟三的声音——
“少爷,要起床了哦,今天还要去跑一趟公安,接了松田警官以后,晚点还要去看看雪村先、生……”
唯我粟三充满激情的高昂声音在隐隐看到床上那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时,慢慢地弱了下去,甚至透露出一股茫然来……
为什么、他家少爷的床上、会有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不管看到了什么百分之一百认为是自家少爷被占了便宜的唯我粟三在回神后,猛地冲上前,就想要把“无耻之徒”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