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冰可乐
邹煜安感觉自己牙疼。
他扶了下额，失去了同颜语凉打招呼的欲望，继续在群里发消息。
【我是走远】：上哪雇的这么帅的司机？@我无言以对
【桃女王】：什么？！
【桃女王】：言爷你不要小艳了吗，怎么勾搭别的帅哥去了？
【桃女王】：你有考虑过我们西皮粉的感受吗？西皮粉会碎掉滴
【我是走远】：小艳成小颜专属司机了。
颜语凉听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好几下，想也知道是哪个群的消息，反正都到目的地了他懒得掏出来看消息。
颜语凉信步走到邹煜安面前，晃着手机给他看锁屏上的时间，正好15：30，他神色飞扬说：“看，颜大爷是不是很准时？”
邹煜安不想管颜大爷准不准时，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会儿，点了两下廖寻桃发来的最新消息，消息内容便占满了一整个屏幕，朝颜语凉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近一些，手机一转给他看。
kswl。
颜语凉：？
什么鬼。
邹煜安同祝君忱打了声招呼，稀奇道：“你也是知杳的啊？”
“嗯，”颜语凉反手用大拇指指了下身后的人，帮他解释道，“正好是我们下一届的。”
“几班的？”邹煜安随口道，当时高中的时候他比较活络，小一届认识好几个班的“名人”。
祝君忱动了下嘴说：“6班的。”
闻言颜语凉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他：“你不是基地班的？”
知杳中学文理分班，文科分为abc字母班，理科分为123数字班，除了a班和1班是实验班外，其他都是平行班。
实验班的成绩一般来说是最好的，偶尔有偏科大王某一科能爬到校榜第一第二，但是总分榜的第一第二总是出自实验班。
知杳的教学水平高，每年都能出几十个985，实验班占大多数，平行班也有，但是不多。
“嗯。”对于颜语凉这句疑问，祝君忱没有表现出被冒犯，捻了下手指上前一步，走到他身侧，宽大的伞又遮住了他，偏头看向颜语凉问，“厉害么？”
“厉害啊！”颜语凉眼睛里亮晶晶的，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实验班的师资力量是最强的，学习强度也是最强的，平行班稍微松一点，要突破自我更需要自律、坚持，这很可贵，但也很难得。说明祝君忱那几年是真的很努力，也很厉害。
祝君忱眉眼弯起来，从容地笑着说：“谢谢。”
邹煜安捂了下牙。
没眼看了，不过他很快等来了救星。
程和欢到了，他也是开车来的，车后座上坐了两个女孩，一个是廖寻桃一个是周雪。
颜语凉站在祝君忱伞下，看着他们走近，奇怪道：“你不是说打车吗？欢宝去兼职跑滴滴了？”
廖寻桃默不作声地望了一眼程和欢，面上的一丝尴尬一闪而过，正要说话，却被程和欢抢了先。
“顺路。”
几人在保安室登记好名字就能进校找老师了。
雨天路上耽搁的时间久，他们走进学校离四点只有一刻钟，正巧三点四十五有个铃声，某一栋教学楼便欢呼起来，是第一批放假的高一学生，就算是暴雨也阻挡不了他们鱼贯而出的步伐。
颜语凉他们走在银杏大道上的时候正是人最多的时刻，他们像逆行的海龟穿越迁徙的鱼群。
高中的时候，给颜语凉影响最深的大抵就是英语老师倩涂，他那一届是她第一次带实验班，高二有一段时间，他总是消沉，颜语凉是英语课代表，所以英语老师是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人，牛头不对马嘴地哄了他好几天。
虽然没有安慰到点上，但是至今想起来仍然无比感动，所以颜语凉几乎每年都会去看看她，空手或者带礼物老师总会很开心。
廖寻桃周雪和他一个班，去看老师正好搭伴。
周雪是语文课代表，廖寻桃当年没讨个闲职，长得讨喜还坐在窗口，常常被老师当作传话筒。
他们先去看望了当年的语文和数学老师，倩涂放在最后。
当年，倩涂虽然是个初入职场的小年轻，但已经锋芒毕露，凶起来不像个人，像会吃人的老虎，说实话两个小女生到今天都有点怕她。
颜语凉抬手敲办公室门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夸张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颜语凉收回了敲门的手，对着廖寻桃好笑道：“前几年也没见你这样。”
廖寻桃放开周雪一摊手：“路上和周雪叙旧想起来她当年把讲台揍出一个坑的事情，怕死了。再说了，前几年都跟你两个人来，你能让我抱着抖吗？”
颜语凉：……
有时候想让廖寻桃改改由于他喜欢男生所以偶尔忍不住言语“挑衅”耍他流氓还不用负责任的行为。
六七年过去，倩涂几乎是一年一个样，刚毕业那会儿人是个为毕业班操碎心的憔悴女孩，第二年像是终于追上了潮流烫了个短发泡面头，第三年又把头发拉回了黑长直，又变成了那个高兴时和蔼，生气时狠心的雷厉风行名师，后来不想装嫩了又把头发烫地一卷一卷的。
今年较去年倒是没有多少改变，只是眼角多了两条不算明显的纹路。
颜语凉和她聊起最近的事，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好多眼。
倩涂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说她今年又亲手送走一届高三，那段时间总是陪那群孩子们起早贪黑，就是那段时间疏忽了保养，生了几道美人纹。
颜语凉反应过来应该是林夕繁俞归絮那两个班。
外面的雨簌簌地下着，衬着下课铃声像一段绵绵的间奏。
奏啊奏啊，反应过来的时候，岁月已经缓缓流了那么些年。
颜语凉当年的低谷期没有告诉倩涂真正的原因，后来毕业了才告诉她。
倩涂就是那会儿知道颜语凉就是言不言的，后来每年聊天的时候都会聊聊颜语凉最近些的作品。
今天自然是提到了暑期爆火的《尘封水》。
倩涂颇不乏自豪地对颜语凉说：“要不是怕你不乐意，我真想对我的每一个学生说，言不言以前是我英语课代表。”
颜语凉笑得爽快：“可以啊，这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逢人便说倩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呢。”
倩涂被他逗笑了，忙不迭摆手：“太丢人了。”
颜语凉耸耸肩。
倩涂又拉着两个女孩说了好一会儿话。
颜语凉有些口渴，想着去楼下贩卖机买瓶水喝便提前跟老师道了别。
倩老师的办公室在三楼，他下楼的时候瞧见外边的雨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