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糟糕开局？先笑一笑再说
苏不予躺在床上还没入睡，心里在疯狂吐槽。
——“深夜的咖啡店，气氛怎么就像惊悚片开头？说好的治愈系小镇文艺风呢！”
——“导演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我的人生不该这么紧张啊！”
镇子上的夜格外静。雨后的空气带着湿润的凉意，街灯映照出一片昏黄，连偶尔经过的风声都显得格外突兀。咖啡馆楼上，苏不予和吴澄澄的房间还亮着一盏柔灯，像是在抵御不属于这镇子的黑暗。
然而，在镇外的另一处小屋，却有人心神渐渐失守。
林棠靠在窗边，原本温顺的神色此刻却多了几分恍惚。她明明是鹿妖，按理说心性清澈，可今晚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拨动心弦，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回到咖啡馆”的冲动。
顾青半躺在竹椅上，眼尾微挑，素来聪慧的狐妖居然没察觉到异样，只是懒洋洋地笑：“奇怪，今天风真吵，让我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人在叫我。”
沈砚在屋角磨着爪，眼神暗沉，本应稳重的狼妖，此刻眼底泛起危险的光，像是野性被人引诱着一点点撬开。
他们三人并没有察觉，屋外的风声里，夹杂着某种若有若无的低语。那声音既不像人，也不像妖，更像是远古遗留下来的某种咒力，带着迷惑心性的力量，将他们推向不可控的深渊。
与此同时，咖啡馆内，豆沙盘踞在吧台旁的黑暗里，安静得像一只普通猫。狸猫趴在窗台，尾巴偶尔轻轻敲打木板，猫头鹰闭目养神，小黑猫缩在柜子角落。
苏不予总算睡着了。
忽然，猫头鹰猛地睁开眼，金色的瞳孔一闪而逝。
“来了。”它低声嘶哑道。
玄绮微微抬眸，眼底一抹妖光一闪即逝，她感受到了远方传来的妖气波动——那是林棠、顾青、沈砚，可是气息却混杂着陌生的力量，带着诡异的躁动。
“他们……”狸猫也竖起耳朵，嗅到了异样，神情紧绷。
“被动了心智。”玄绮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空气瞬间凝重下来。
但玄绮没有立刻动身，她的目光冷冷盯着窗外夜色，心知这背后必定有人在操纵。对方既然敢在这里布置局，就不会是简单的挑衅，而是有更大的企图。
果然，就在这时，咖啡馆外的风声忽然乱了节拍，像是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流窜，轻轻拍打结界。龙虎山的符阵泛起一层细微光纹，像是夜幕里的一道涟漪。
苏不予此时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那一瞬，心里忍不住吐槽：
——“完了完了，灯泡闪三下，按恐怖片规律，接下来准得出事！”
她却不知道，这个事情大的有点太过离谱。
——“大半夜的，谁又在楼下踹门？快递小哥也不至于半夜送快递吧？”
——“不会是鬼片里那种：‘当当当——请开门’的桥段吧？导演你适可而止啊！”
咖啡馆的门在夜色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震响。
玄绮已经从吧台上跳下，漆黑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狸猫、猫头鹰、小黑猫几乎同时竖起耳朵，空气里的压迫感瞬间拉满。
“是他们。”玄绮声音低沉，眼神冷冽。
下一瞬，咖啡馆的卷帘门猛地被拉开。
林棠第一个走了进来，她平日里眼神澄澈，此刻却泛着灰暗的光，瞳孔深处似有暗红色涌动。顾青紧随其后，唇角勾着一抹笑，却没有半分往日的狡黠，反而带着诡异的僵硬。沈砚最后进门，步伐沉重，气息浑浊，仿佛被某种力量驱使着。
闻声下楼的苏不予瞪大眼睛，心跳几乎要冲出嗓子：
——“等等！这三位小妖不是临时工吗？什么时候转岗成惊悚NPC了？合同里可没写要半夜吓唬老板啊！”
空气瞬间凝固。
“退下。”玄绮一步上前，声音冷厉，气势如山。
然而，林棠他们三人没有听从，反而齐齐抬手，妖力在他们体内骤然沸腾。鹿角若隐若现，狐尾在空气中摇曳，狼影在地板上浮现。他们的气息，比平日强大数倍，显然被某种外力强行催动。
“操控心性……”猫头鹰低声嘶哑，“背后必然有大妖。”
轰！
三股妖力同时爆发，咖啡馆的灯泡猛地闪烁，玻璃杯哗啦啦碎了一地。苏不予被吓得一屁股跌在地上，被惊醒下楼的吴澄澄连忙将她拉到柜台后面，脸色发白。
玄绮眸中骤亮，刹那间化作一抹流光，黑猫的身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绝美无双的玄绮妖形——那股威压压得空气发颤，像夜幕中骤然升起一轮冷月。
“玄绮大人……”林棠口中喃喃，眼神闪过一丝挣扎，却很快被暗红吞没。
“喝——！”
他们同时出手，鹿角化为利刃斩下，狐火点燃空气，狼影扑杀而至。
轰隆一声，咖啡馆正门被震碎，木屑飞散，冲击波席卷街道。玄绮身影一闪，拦下三人，妖力与妖力的碰撞瞬间震动整个镇子。
狸猫、猫头鹰、小黑猫立刻围住苏不予和吴澄澄，将她们护了起来。
“豆……玄……！”苏不予在两个名字只见纠结了一下，觉得要是喊豆沙会破坏此时她的威武形象，喊玄绮却又不知道合不合适，最终没有喊出一个完整的名字，心里在疯狂吐槽：
——“我到底是开咖啡馆的，还是开妖界拳击赛馆的？！这一晚上下来，装修费怕不是要破产了！”
——“我以后是该管豆沙叫豆沙，还是玄绮呢？”
玄绮没有回头，只是冷声道：“守住她。”
下一刻，她与三只小妖的战斗彻底爆发，从咖啡馆轰然冲出，打到街道上，再一路延伸向镇外。
鹿角撞断了街灯，狐火点燃了电线杆，狼爪掀翻了石板路。玄绮的妖力则如潮水般压下，逼得他们一步步远离咖啡馆。
镇上的人再次被惊动，窗户里探出慌张的面孔，远远看着黑暗中妖力的交锋。
而在另一头，李叔、织布娘、钓鱼佬已经悄然行动，目光凝重地注视着这场妖斗。
“果然是心性被蛊惑。”李叔低声开口，手里捏着一枚龙虎山符箓。
“幕后之妖，隐藏得很深。”织布娘目光如织，冷冷闪烁。
钓鱼佬叹了口气，提着鱼竿，眼神罕见地凝重：“若不尽快逼出幕后黑手，镇子怕是难安。”
他们没有立刻现身，只是在远处守候，静待时机。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夜，还远没有结束。
苏不予看着一片狼藉的咖啡馆，表面冷静如常，吴澄澄则处于一种又怕又好奇的状态：“不予，要不要追上去看看热闹？”
苏不予心里鄙视了一下又菜又爱玩的吴澄澄，冷冷摇了摇头。
——“你怕不是忘了，你上次一个照面就被吓晕了，还要追上去看热闹，不要命了？”
——“行了，真·镇子打工人惨案：我不过是开个咖啡馆，结果半夜目睹一场《妖界无限格斗》总决赛，还免费前排！”
——“导演你倒是给我个会员码啊！要不然我真的要收门票了！”
街道尽头，电线火花噼啪乱窜，玄绮与三只小妖的身影交错，黑影与火光在夜幕中不断爆裂。
三只小妖此时已心性全失，鹿角横斩，带着沉重如山的气势；狐火翻卷，燃烧空气；狼爪撕裂虚空，仿佛能碎裂砖石。三股妖力此刻完美交织，在外力催动下，他们的力量比平常强大得不可思议。
玄绮眸光冷冽，黑色长发在夜风里猎猎飞舞。她纤长的指尖轻轻一抬，漆黑妖气化作重重屏障，将三只小妖一一逼退。
轰——！
鹿角撞击在玄绮结界上，火花四溅；狐火卷来，被她冷声一斩，硬生生湮灭；沈砚的狼爪几乎贴近她的肩，却在最后一刻被玄绮反手拂开。
“尔等心性已乱。”玄绮声音低沉，带着无上的威压，“若继续沉沦，后果自负。”
然而三只小妖的眼神依旧浑浊，仿佛根本听不进去。
咖啡馆门口，狸猫、猫头鹰、小黑猫死死守住，把苏不予和吴澄澄护在中间。
“豆沙……”苏不予忍不住抓住柜台，心跳快得像鼓点。
吴澄澄在一旁小声说道：“不予，我建议，你以后还是称呼她为玄绮，豆沙有点影响她的形象。”
苏不予内心疯狂吐槽：
——“我谢谢你提醒，你要不是我从小到大的好闺蜜，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去。”
——“这发展也太离谱了吧！我开个店咋还顺带看员工打上司？而且这三人平时不是挺老实的吗，现在一夜之间进化成妖版修罗场？！”
吴澄澄抱住她的手臂，声音发抖：“不予，我们留在这里就好，别冲动……”此时她内心的恐惧终于战胜了好奇。
“你冲动还是我冲动？刚才是谁想追上去看热闹的？我命可比咖啡豆贵多了啊！”苏不予咬牙，打定主意把腿钉在原地。
此时，镇外的妖力碰撞已经引来了更多视线。窗户里的镇民一个个屏住呼吸，生怕被波及。
终于，一队黑影悄然出现。李叔带着织布娘、钓鱼佬，以及特殊事务部的调查员们，从另一条街口赶来。
“情况比想象中糟糕。”李叔皱起眉，目光凝在场中。
“他们的气息，全被外力扰乱。”织布娘的手轻轻一挥，丝线在指间闪烁，随时准备封锁战场。
钓鱼佬罕见地收起懒散神情，手中的鱼竿锋芒毕露，低声道：“幕后那妖，不会远。”
调查员们神情紧绷，他们身上散发的异能波动，将整个街口封锁，暗中形成一道屏障，防止战斗扩散。
玄绮显然感受到了他们的存在，却没有回头，她只是冷声喝令：“守住苏不予。”
猫头鹰低声回应：“放心。”
狸猫却撇嘴：“按照这三只妖的状况，幕后那玩意要是过来，就凭咱仨……能守得住才怪。”
小黑猫毛都炸了：“可玄绮大人交代了！要是我们搞砸了，她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苏不予听得脸色发青：
——“？？？你们三个守护者好没底气啊！能不能别当着我的面立死亡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