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解药的过程
这夜风紧得厉害,这二人一路上裹挟着冷意回府,一进门,陆行云就强按着她的腰背,一个个滚烫如岩浆的热吻落下。
随行的侍卫急忙紧闭大门,不得让外人见着此景。
李修眼看着自家主子濒临发疯的模样。
“这,要不要备点药?”
他试图上去与太子妃搭话,身影才靠近沈雁栖,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把短刀,直接从他的耳侧穿过,切掉他一串秀发。
短发耷拉在鬓角,其余几个侍卫看着,眼神纷纷看向别处,嘴角抽搐停不下来。
李修只好归队。
“这,你们几个,太子中药了,要是出事。”
头最大的一位出言嘲讽。
“有太子妃在,还用得着你操心,你可别乱看,太子就是没了半条命也能要你小命。”
李修握紧剑鞘给这混小子腹部来了一下。
“你这什么话,就太子妃的身体,能受得住吗,要是太子妃出什么事儿,我们谁能够担当得起。”
他们纷纷对视,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目光又转移到那二人身上。
沈雁栖抚摸他的胸膛,面上看似在迎合他,心里慌得一批。
一个中了药的男人,和洪水猛兽没什么分别。
“殿下,你身上脏,洗过再说,不然别想碰我。”
随后沈雁栖看向看热闹的几人,双颊艳比桃李。
李修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抱手道:
“遵命。”
一行人顷刻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男人却又缠上了她。
小腹被他轻微撞了两三下,不疼但是浑身难受。
“殿下,别,别这样。”
她可不想今晚就这么交代了。
“你先前说的,是骗我的?”
他的眼眸布满了水雾,像一只迷失在野林的小鹿,沈雁栖身体一颤,别开眼睛,这样的眼神太可怕了,她真怕自己就这么应了。
陆行云掰正她的下巴。
“你说。”
他抿紧嘴唇,眼里俱是落寞。
她撇嘴作娇羞状,随后奋力一推,挣脱他的桎梏,跑入房中。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她又落入他的怀抱,闻到熟悉的气味,她又觉得安心。
陆行云眼中的意味更加浓烈,他扬起下巴,抻抻脖颈露出修长的肌肤。
沈雁栖见状眸色昏暗,呼吸也变得沉重,真是个男妖精。
“好黑,都看不到你了。”
她说得很慢,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掐着她的喉咙,但是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似乎推动她说出这样的话。
陆行云亲自点了灯,而后逐步靠近,还是以刚才的姿势,眼神紧紧锁着她,生怕她跑了。
“太子妃,你真美。”
沈雁栖耳根子发红,他怎么突然这样叫人,还挺难为情的。
有意拉长的音调在她脑中盘旋,她分明在看着他,但是身体和心都在想她。
沈雁栖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你说的,我不太懂。”
脑子逐渐热了起来,脚像被定住似的,她害羞地低头,下巴又被迫抬起,两相对视。
“你该叫相公。”
喷薄而出的热气落在耳边,沈雁栖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声:
“相公。”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喘息声比在凤仪宫还重。
“夕夕,你摸。”
手心被他按在左胸,心跳很快,好像要冲出骨肉束缚,破开皮肤,到她手里。
“夫君,我……”
她轻抚他的脸庞,闭上眼睛准备吻上去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应该是洗澡水好了。
“太子,水好了。”
陆行云一拳打在门上,眼中散发出些许戾气。
沈雁栖捧着他的脸落下一吻,而后牵过他的手,。
手臂上的肌肤破了,稀碎的木屑扎进了皮肤。
她对着伤口呼了一口气,取出一条帕子,把木屑都挑出来。
“咝。”
沈雁栖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还知道痛啊,你刚才有点凶,你想做什么?”
她低头包扎好以后就板着一张脸。
陆行云将整个人抱住,疯狂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我错了,饶过我这一回。”
沈雁栖双手揉着他的脸,笑道:
“好,你得先洗干净,一身酒味儿休想碰我。”
她在他愣神之际,快速跑开到门边让人进来。
进门的不就是那几个侍卫,他们应是被刚才的声响给吓到了。
下人在倒水,她手撑着浴桶边缘,手心印出痕迹浑然不觉,心声如重鼓,每一下都牵动着全身上下,太不自在了。
陆行云从后抱住她,一点也不愿意松开。
“一起,如何?”
他想与她共浴,沈雁栖感到自己每个汗毛都要烧起来了。
“不如何,你休想得寸进尺,今日你什么时候药效过了,我才和你那般,我只与心爱之人共赴巫山,你这样,不算我心上人。”
她实在没什么好借口了,今夜好像真是逃不过去,双手绞在一起,手都要抠破皮了。
沈雁栖深吸一口气,手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
“好。”
等到下人都退了,她步子才迈出去,陆行云将人翻了个转。
“你想逃?”
语气强硬,手臂的力度加大,沈雁栖不敢说得太直白,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她心一横,捧着他脸一吻,嘴皮子笨拙地碾压一番,然后迅速抽离。
“没想到传言属实。”
他还没从刚才的亲吻中反应过来。
“什么传言。”
沈雁栖嘴角噙着笑,推他靠在浴桶上。
“传言太子五年不近女色,身边近侍都已娶妻生子,你并非龙阳之癖,你,不——举——”
他一手圈住细腰将她按到自己身上,底下磨蹭。
“你倒是看看我举是不举?”
语气毫无波澜,眼中浴火熊熊燃烧,沈雁栖一阵后怕,自己身上这点衣服怕是不够他撕的。
她的手,伸进浴桶,反手抓去一些热水甩在他脸上。
陆行云林澄了落汤鸡。
“噗哈哈哈哈嗝!”
“殿下,先洗洗吧,还有,我们要约法三章,你不可以强迫我,不然,不然……”
她好似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筹码,她又怕死得紧。
“我不会!”
他擦净脸上的水珠,有一颗正落在他唇上,但他似乎并未察觉。
沈雁栖手指点在他唇上,那滴水贴着指头,好烫。
手指凑近鼻尖,伴随着玫瑰,以及他的气息,沈雁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又烧起来了。
她看着他,懵了片刻,他刚才说不会,眼中的欲望不会作假,他分明很想,真的有人会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吗?
从进门到现在,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找借口逃离他的亲近,他这么聪明的人,没理由察觉不到。
“你刚才这话,真的还是哄我?”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你方才所说确有道理,我爱你该尊重你,你若是不愿,我就不勉强。”
话说得动人,但是他拖着她的手,放到腰带上,脸上神情很怪,时而绷紧又时而舒缓,人仿佛处于痛苦和快乐两个极端状态。
这迷药这么猛!
两人的呼吸变得焦灼,沈雁栖硬着头皮帮他脱衣解带,他的全部也都看见了。
“天哪!”
她想自戳双目,蒙上眼睛也没用,她看得太清楚了。
“如此我们才算谁也不欠谁。”
陆行云先前也瞧见了她的,他们是夫妻,本就该如此坦诚的。
“夕夕,我等会儿会轻些的。”
沈雁栖听得不断挠头,这都什么话。
“你,你还是快点洗,我……”
她也觉得有些热了。
渐渐,他没再说话,沈雁栖拿下自己的双手,亲眼看见他进入桶中。
热水贴合肌肤,陆行云体内的燥热愈演愈烈,此时也只能忍下了,她不愿,难道他还能强求吗?今日太多事情了,她对他有怨也是正常的。
沈雁栖忽然看到水中的玫瑰花瓣,他脸上不断流淌着汗水,口微张,气息越来越重,手臂上紧绷着。
她生起一阵玩乐的心思,抓起一把花瓣扑在他脸上。
陆行云睁眼,满眼通红,人处在失控边缘,他已经给她机会了,怎么还待在这儿?
“你做什么?”
他却是看不清她的意思了,既然害怕为何不趁机走,如果愿意,方才为何又不断逃离。
沈雁栖脸上带着笑意,随便摘了几片湿润的花瓣戳他的脸。
“很好玩,你闻一下香不香。”
陆行云凑近闻了一下,沾染她气味的花瓣更显馥郁。
“因为有你,才显芬芳。”
脸颊蹭了一下她的手背。
指头仿佛被点了火,手掌滚烫,炽热的爱意袭遍全身。
“你可真是。”
她又抓起两条水洒在他身上,陆行云也不是吃素的,立马还击,将人拽入桶中,巨大的水花糊了两人的面孔。
没多久,浴桶中的水见底了,她爬出去,捂着烧红的脸吹了一口气。
陆行云批了一件衣衫走出浴桶将人禁锢在怀里。
“怎么不跑了?”
“你放开我,看我跑不跑!”
她噘着嘴说,陆行云低头想吻,沈雁栖突然拿出一堆花瓣堵住了他的唇。
“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趁势挠他的胳肢窝,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叫你欺负人,哈哈哈哈。”
她得了势把人强按在床上,从自己身上取下两条布带把他双手都绑起来。
“你认不认输!”
她张牙舞爪的,完全是个疯丫头。
陆行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对待,迟疑一会儿,还是由着她继续做,陆行云把一切交给沈雁栖。
他这时竟然丝毫不受体内药物影响,看她玩得这么欢快也不忍扰了她的兴致。
“不认。”
沈雁栖皱了一下眉头,继续挠,坐在他身上,胳肢窝、小腹、腰侧,哪哪都不放过。
“嘿嘿!”
她要捉弄他,无可避免要进行肢体接触,沈雁栖浑然不觉对方的躯干在向自己靠拢。
陆行云假装被她作弄,其实他一点也不怕痒,她既然喜欢那他就按照她的意思来。
他从没见她这么开怀地笑过。
膝盖挪动寸余,她被绊了一下,唇刚好就合了上去。
贝齿相撞,震了一下,舌尖叠在一处。
眼神于鼻梁处交汇,唇动弹一二,搅得舔舐的幅度大了些。
她的手正放在他胸膛上。
他的心跳透过手掌而牵引着她的心,眼睫眨了两下
“唔唔——”
陆行云轻松挣脱了那两条布带的束缚,现在可以做正事了,春药的药效仍在,但他还能忍受。
手在不知不觉中揉了她的手腕数下,自从成婚以后,他就有了这“揩油”的毛病。
眼睛一直离不开她,她平日里不见得这样胆大,他喜欢她这样,以真性情面对他。
“太子妃,我认输,夫人能饶了我吗?”
她整个人软成一摊泥,压在他身上,他的臂膀搂过左肩,却被她躲开。
沈雁栖红着脸说: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放过你。”
她的胜欲在此时还在顶峰,还是按着他的双手,到处挠痒。
“哈哈哈哈,夕夕饶了我吧,求你了。”
她喜笑颜开,越闹越欢,看他眼角挂着几颗晶莹的泪,再笑估计会出事的。
“好吧,那我就放过你。”
沈雁栖小嘴翘得老高,双手叉腰坐他身上,浑然未觉姿势有多不妥。
陆行云吞咽了一口唾沫,他现在完全不受春药影响,应是可以了,但又担心她不喜。
“夕夕,你答应我的事情。”
他拾起她颈间的一缕头发,绕成圈,套在自己指头上。
“什么事情,我几时说过了?”
她开始装傻充愣,小腹之下暗流涌动,她预感到不妙,脚慢慢移开,他感觉何等敏锐,可不能让她逃了。
“你敢骗我?”
他没用多少力,眼中的神采逐渐流失,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哼,就骗你了,你待如何?”
沈雁栖相信他,他说不会强迫一定会信守承诺的,也便大胆了一些。
她倚靠在床角,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你看我会如何。”
他又把人圈在怀里,低头要吻,她一个个都躲开了,同时嘴里带着笑音,最后沈雁栖捂住他的嘴,手肘靠在他肩膀上。
“你说过不勉强我,我信了你就不能食言,我,我腿还没好全,我的身体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再过半月就是祖母生辰,那日以后我们再圆房你看如何?”
“何必让我等半月?”
陆行云勾着她的下巴,眼神十分幽怨,活脱脱一怨夫。
“因为我要调养身体,夫君、相公、行云,我能这样叫吗?”
以后估计是没机会了,半月以后天涯两道,见面不相识。
“我求之不得。”
他展开手臂搂紧她,成亲至今,她叫了无数的殿下,从没叫他名字,今日以后他们的关系理应是更亲近些了。
陆行云聪慧机敏,知道她有事瞒着他,他也不去追问,只等她坦诚相告那天。
“我有没有说过,你人漂亮,名字也好听,都比我好。”
沈雁栖不喜欢自己这个名字,大雁南飞,是娘亲对父亲的渴望,娘自小就就不喜欢,她今日无意想到“厌弃”这个词,或许是她敏感了。
他觉察到她的失落,单手揽人入怀。
“如锦似玉,不好么?”
说完在唇上轻咬了一口。
沈雁栖不愿吃亏,想都没想回咬过去,上了他的当,被人抵在里面狂亲。
“唔唔唔!”
啵唧十几下才算了事。
“登徒子,谁允许你亲了。”
她气性上来,在他手臂上捶了十几下,陆行云微微皱眉,沈雁栖见状,心中慌张。
“我,我不是成心的。”
她今夜玩得疯了,怎么三番两次惹事。
沈雁栖揉揉他的臂膀,另一只手抚摸额头,“殿下,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我没事,胆小鬼,叫我名字。”
她摇头,身体连连后退,今天失了分寸,以后不能这样得意忘形了。
“不好,殿下,那个,我……我今天的字还没练,我……”
她转身,后背猛然被热气环绕住,是他抱她。
双臂紧紧箍住她,沈雁栖觉得很安心,有这么一个人,将她实实在在放在了心里的,但她不能说实话,她的娘还在沈琢手里,她不能自私。
“大晚上的你练什么字,我的问题你还没答复,你的名字,如锦,不好么?还是我说错什么了?你与我说,我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