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母女
监控外,段老爷子对上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不动声色,突然,他抬手示意一番,门响动,有人离开了。
段丛璧被人引到了花园里。
“爷爷呢?”她问引路人。
那人道:“董事长有点事,辛苦大小姐再等一等。”
说完他就离开了,只剩段丛璧一个人在花园里。
现在是盛夏,好在这会儿是傍晚,不太热,于是段丛璧摇着扇子,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欣赏着园子里的景色。
花园里景色宜人,景物错落有致,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
“你先在这儿坐一下,妈妈去忙一会儿。”一名年轻女子出现在花园里,她将女童安排在秋千旁的椅子上后,就离去了。
段丛璧看见那女子去了旁边的草坪上除草。
“姐姐,你也在等你的妈妈吗?”女童声音糯糯的,她长相乖巧可爱,看上去只有四五岁左右。
段丛璧看着她,摇头:“我不是,我在等我的爷爷。”
女童爬下椅子朝她走去,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睛里盛满了期待:“姐姐,可以陪我一起玩吗?”
段丛璧不太想,于是拒绝:“不行哦。”
女童瘪瘪嘴,眼里浮现一层水光:“真的不可以吗?求求姐姐也不可以吗?”
她这样看上去实在是可怜又可爱,段丛璧不忍心再拒绝:“好吧,陪你玩什么?”
她看了一眼,女童的妈妈正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工作。
“喏。”女童伸出胖乎乎白嫩嫩的手:“姐姐,我们一起来做花朵手环吧!”
于是段丛璧就陪她做了花朵手环,还给她戴上了。
“姐姐,这个是什么花?”
“野菊花。”
“野菊花是什么花?”
“野菊花。”
“什么是野菊花?”
“就是野菊花。”
女童泄气:“那野菊花到底是什么花呀?”
段丛璧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野菊花就是野菊花。”
女童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为什么?”
段丛璧:“因为是野菊花。”
女童:“什么是野菊花?”
一个小时里,女童问了无数个为什么,段丛璧都耐心回答了,只是回答得比较草率。
“姐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段丛璧开口。
女童乖乖的:“嗯。”
“你怎么来这里?”段丛璧靠着秋千绳索,静静地看着她。
她缓慢眨眼:“和妈妈一起的。”
段丛璧再问:“妈妈为什么来这里呢?是谁让妈妈来这里的?”
【妈妈要带小宝来找姐姐,是叔叔让来的呀。】
这下女童不肯说了,她鼓起腮帮,心虚地左看右看,憨态可掬。
段丛璧没再多问,女童玩了一会儿就和那年轻女子离开了。
古怪得很,来得古怪,去得也古怪。
段丛璧去刚才那女子工作的草坪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大小姐。”身后有人在叫她,段丛璧转身看着来人,不等对方开口,便似笑非笑道:“我猜,爷爷应该还在忙,没有空见我,对不对?”
来人低着头:“是的,请大小姐下回再来。”
段丛璧背着手离开草坪,她抬头望了望:“行,那我下回再来。”
段老爷子看着监控里的身影,转身看着旁边的人:“怎么样?她动手没有?”
那人摇头:“没有。”
老爷子杵着拐杖,凝视着虚空,喃喃自语:“怎么可能……难道她真的不受影响?”
“你怎么看?”他问。
旁边的人:“不好说,或许她在伪装,又或许,她真的没有受到影响。”
“她和之前的性格大相径庭。”那人谨慎问道:“您就没有怀疑过其他的吗?”
老爷子坐了下来:“只要她身体里流着段家的血就行,其他不重要。”
他扭头看着监控:“派人观察她,这丫头警惕性太强,注意保持距离。”
“是。”
“等等。”老爷子思前想后,还是打算自己亲自探一探:“把她俩喊来,我问一问。”
两分钟后,年轻女子带着女童走了进来,二人都有些紧张。
老爷子弯下腰去:“小姑娘,刚刚那个姐姐,跟你都说了什么?”
女童有些害怕,却还是强撑着胆子,按照记忆,把刚刚和段丛璧的对话都一一说了出来。
老爷子听完后,神情不改:“我知道了。”
母女俩离开后,有人问老爷子:“她防备心竟然这么重,她这样问,难道不怕我们会觉察吗?”
老爷子:“她是不怕。”
“算了。”他杵着拐杖站起身:“再探。”
月上柳梢头。
段丛璧发动了好几遍车子,都无济于事,她转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郁闷地拍了拍方向盘,开门准备下车检查。
她下车检查时,恰好遇见了贺原。
“这是……”贺原坐在车内,看着她的车,挑眉:“段大小姐车坏了?”
段丛璧:“是啊,说来也怪,每次遇见小贺总的时候,车都是坏的。”
贺原笑出声:“这么说来,倒是我的问题了,既然如此,段大小姐请上车吧,不知段大小姐今晚有安排没有,可否赏光吃个便饭,聊表歉意。”
段丛璧欣然上了车:“小贺总如此善解人意,倒显得我不懂事了。”
“大小姐可别这么说,你能赏光吃顿便饭,是我的荣幸。”
贺原收起手机:“我已经安排人叫拖车了,到时候修好了那边会联系你。”
段丛璧:“有劳。”
贺原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然后打开平板递去:“看看吃什么。”
段丛璧没有接:“我想吃烤肉。”
贺原勾了勾唇角,他收回平板,在上面翻来翻去,翻到一家不错的递去:“这家怎么样?评价不错。”
段丛璧瞥见这是一家高档餐厅:“可以。”
“大小姐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收起平板:“总感觉我们俩认识,并且还非常熟悉,嗯……似乎关系不错。”
段丛璧神情自若:“小贺总怕是多想了。”
贺原支着腿,用目光仔细端详着她:“我觉得不是多想,我觉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