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又错一步
佐朔为柠沐端来杯水,是一杯透明无色的水,没有异味,不冰冷也不滚烫,普通的堪称无聊。
柠沐没接,而是死死盯着杯子:要是它能泛起一点涟漪就好了,要是它能被不小心撒泼就好了,那样就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遇。
“哈哈哈,你从哪里整来的马克杯,怎么不是瓶装水。”
佐朔像小孩般分享着喜悦之情,高兴的转杯一圈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不过因为里面吗装着水,他动作很小心翼翼:“哦,这个呀,我逛两元店买的,好看吧。”
太阳照在杯口的边缘,折射出缤纷的彩虹,倒映在两人的眼底。蝉鸣声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忽高忽低地罩着整条林荫道。悬铃木的叶子被晒得发亮,在热风中翻动时,露出银白色的叶背,整棵树便闪烁起细碎的光斑。
柠沐一瞬恍惚,这么多年佐朔的样貌未曾改变,轻咬下唇的闭眼微笑就像初识他时。
“别发呆啦,是不是累着了?快点喝口水去休息吧。”
“嗯,嗯。”
打消顾虑的唯一方法就是尝试,柠沐文静的喝完水,喉头滚动,砸吧舌头细细品尝,喝起来也是没有味道的。
这样就可以放心了,佐朔没有往里加奇怪的东西,他也没有想要害自己的意思,从始至终坚定的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柠沐回想起中午那群工作人员的讥诮,觉得委屈又无力。
刚才的种种猜疑此刻显得可笑,柠沐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多疑。她原本警惕的目光渐渐柔和,眼眶微红,一把抱住佐朔。
她忘记了件事,毒药可以是无色无味的,甚至可以是甜蜜无比的。马普尔的告诫早已被她抛之脑后,理性的判断对比感性的冲动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呵呵,这么想我啊。”
“是啊,谁叫你一大早就跑不见了。”
“赞助方的人来了,我得去应酬下嘛,看你睡得香不舍得打扰你。”
“早安亲亲,现在给我补上,要补两个。”
柠沐踮起脚微微撅起嘴唇,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鸟。佐朔捧起她的下巴,像啄木鸟般在她的双唇上动情的吻了七八下,最后以法式湿吻做结局,扯出一段连接的晶莹水珠。
夷光,夷光,夷光……
你可知我对你的思恋与爱?你可知我为你流的泪?你为何弃我而去?你为何躺在仇人的怀里?
热风灌进珀尔的喉咙,呼吸变成锈蚀的刀片。他跑,不是奔向什么,而是逃离一切——逃离那个还在原地死去的自己。
他一路尾随,终于在此刻爆发,从侧面冲出将佐朔撞翻在地。柠沐还没反应过来,被连带着跌个趔趄,心里的依靠被毫无预兆的抽走。
马普尔是有提前跟柠沐打好招呼的,说有个叫珀尔的人会在危机时刻出面保护柠沐,并且详细的描述了珀尔的外貌特征。
可这位耷拉着上半身,形同枯槁的狂犬疯子,和纯洁的骑士没有关系,反而是危险的代名词,他做出任何事都不会让人意外。
柠沐摇头后退,撤离到佐朔的身旁,惊恐的问“你,你是谁?!”
“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要跟那个男人**!”
珀尔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疯狂用指甲抓挠自己的皮肤直到血肉模糊,大脑启动保护机制主动关闭了痛觉。没有□□的疼痛转移注意,精神的疼痛便愈发清晰。
他脑海里翻江倒海,强迫性地在模拟想象中的亲密场景。夷光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女神形象轰然崩塌,极速的变为另一端——不知廉耻的婊子,应该千刀万剐的婊子。
“他要杀你啊,你怎么这么笨呢,快过来,来我这,我这次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夷光。”
珀尔像招呼宠物般,双手轻轻向内划水,步步逼近。柠沐受惊过度,紧贴着佐朔不受控的大哭。
事态的发展超出佐朔的预期,计划里没有英雄救美的戏码,他已经充分取得柠沐的信任了,顺利的话备好的毒饼干现在应该在柠沐肚子里。
佐朔迫不得已一手护住身后的柠沐,另一只手在半空胡乱抓握像是在寻找救命稻草。他比柠沐都慌张,因为他是真怕死,为柠沐死更是不愿意,他还有大把香车美女没有享受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