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母亲有难
闻听母亲有难，归宁也乱了分寸，急切道：“我母亲去哪儿了？”
“已经出发去了凤翔庄。”
归宁是闺中女子，根本没听说过凤翔庄，问道：“凤翔庄在哪儿？”前后两世她都没听过凤翔庄这个地方。
“靠近京郊的地方，不少买卖人喜欢去那里谈生意。”
见归宁仍在犹豫，文轩催促道：“我已经在前院点好了人，请夫人快些决定，再晚恐怕来不及了。”
“夫君不许我出门，你能带我出去？”
“事急从权，大爷给了我便宜行事之权，我会向大爷解释的，姑太太的安危要紧。若是姑太太出了什么意外，小人的性命恐怕不保呀！”
“夫人莫要担忧，我已经让人去知会大爷了。”
见文轩已安排妥当，归宁担心母亲安危，不敢再耽搁，“你先回前院，我收拾收拾就来。”
文轩叮嘱道：“夫人，天马山要黑了，还请夫人受些委屈，乔装打扮成小厮，随小的出门。否则遇到巡夜的人，不好交代。”谁家女眷大半夜的还在街上，传出去恐怕都成笑话了。
听闻母亲危在旦夕，归宁丝毫没有犹豫，再也顾不得萧元绰三令五申的叮嘱。立刻命南烟去收拾东西。
随后二人又来到萧元绰的书房，在那里换了衣服，才跟着文轩上了马车。
萧元绰本就不让她出门，这次出去，她不能带太多人，周嬷嬷年纪大了，受不了颠簸，所以她只喊了南烟。
前世母亲就是不知不觉间被人害死的，今世她一定要护住母亲，只有母亲在，她才算是一个有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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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霞光满天，街上行人寥寥。
马车急匆匆穿街过巷，在最后一声暮鼓落下之前，出了城门，朝着京师东郊驶去。
此时的归宁仍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凤翔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越往京郊走，周遭越发荒凉，这里已经不见成排的屋舍，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麦田和零星散落在田间的小草房。
暮色逐渐陇上，黑夜吞没最后一丝天光，周遭黑乎乎一片，无端让人心里发慌。
归宁紧紧握住南烟的手，主仆二人相互鼓励安慰。
驾车的人是东榆，文轩骑马在后，若非他们两人是都萧元绰的心腹，归宁断不敢晚上随他们出来，可见前路漫漫，还是忍不住担心。不过马蹄哒哒，车声辘辘，归宁就是想问句话，也被嘈杂的声音淹没。
正当心神不宁之际，马车撞上路边的一块石头，重重地颠簸了一下，东榆忙勒马减慢车速，以免撞坏车上的人，文轩上前道：“东榆你小心些，别伤了夫人，否则大爷回来有你好看。”
见车速慢了，归宁挑帘问一旁的文轩，“还要多久？”
文轩道：“预计还需要小半个时辰，车上有水和干粮，夫人先将就吃一些。若是嫌马车颠簸，我让东榆慢些。”
归宁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只想快点见到母亲，“别耽搁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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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荒野中，传来马鞭的啪啪声，马车再次飞奔起来，朝着凤翔庄进发。确实如文轩所说，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她们看到了不远处掩映在一片树影中的点点光亮。
那应该是门口的一排灯笼。
凤翔庄的布局与徐四公子的栖迟别院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建在环山面水的地方，风景秀美。而不同之处在于，栖迟别院多举办文人诗社，以文会友，而凤翔庄则是以山水田园做掩饰，行秦楼楚馆的行当。
能够寻到这里来的，都是讲究人。一边欣赏清幽雅致的风景，一边怀抱美人，或歌舞取乐，或雅乐悦耳。也可三五成群，组个诗会，和这里的倌人一起，你唱我和，卖弄文采。
这里虽隶属京师管辖，但距离京师繁华地较远，是那些被宗族礼教束缚的纨绔公子最喜欢来的地方，既不容易被人撞见，还能玩儿的尽兴。
可归宁并不知道这凤翔庄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一家奢华酒庄。
而文轩也是对她这么解释的，只说这里是一家酒肆，因酒酿的好，且周遭环境优美，引得游人慕名而来。
庄子很大，又是晚上，归宁什么都瞧不清，只隐约听到几声清幽的丝竹之声。她和南烟二人被文轩带着左拐右转，弯弯绕绕进了一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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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座二层阁楼，一楼是茶室，二楼可供休憩，屋内灯光未熄，透过阁楼上的窗户，归宁能清晰的看到，上面映出一个女子品茶的身影。
她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文轩在楼下对归宁作揖道：“夫人，我们上去吧，姑太太就在里边，她等的人应该还没来，您快些把姑太太劝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归宁未及多想，正要在文轩的带领下和南烟一起进入阁楼，却见那映在窗户上的人影，被突然出现的一人推开了，随后阁楼内传出砰砰的响声，原是有人在撞窗户。
里面还传出男子的声音：“来人呀，有没有人……”
归宁急道：“怎么回事儿？里面怎么会有个男人？我母亲呢？”
文轩道：“夫人稍后，我进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归宁站在阁楼下喊：“娘，娘，你在里边吗？”
一旁的东榆暗扯南烟的衣袖，冲她摇头，示意她们不要大喊大叫，南烟拉了拉归宁道：“夫人，咱们再等等，先别惊动这里的其他人。”
可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听声音和映在窗上的来来去去的人影判定，里面打起来了，而且打得很凶，好像是两个人在对付一个人。
归宁对东榆道：“你也上去瞧瞧。”
东榆摇头，打着手语对归宁讲：主子有交代，夫人去哪儿，他就要跟去哪里，半步不能离夫人左右。
可归宁看不懂手语，南烟更不懂，生怕母亲有个闪失，实在等不及，抬脚就要往里走，又被东榆挡在前面，打着手语道：危险，莫要上去。
归宁不懂也等不及，打算推开他，又推不动，想要绕过去，又被他挡着。即便东榆瘦小，可武功高强的他拦住两个弱女子是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