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信息素真好闻
狭小的浴室里，水汽氤氲。
沈欢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那声“帮帮我”，还有那句似是而非的“身体里有火”，简直就是在她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上疯狂蹦迪。
【救命啊！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的吗？】
【她可是原文女主啊！你不去找你的Omega，在这儿撩拨我一个路人甲干什么？】
【沈欢！稳住！你是正经人！你是为了救人！】
沈欢的内心戏如同弹幕般疯狂刷屏，手里的动作却僵硬得像是在拆弹。
薛澜听着那慌乱到语无伦次的心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原来姐姐不仅是个颜控，还是个纯情的小古板。
不过，总是把她和楚萋荨那个晦气的女人绑定在一起，这点让她很不爽。
“姐姐？”
薛澜微微侧身，将那一头如墨的长发撩到胸前，露出更加完整的背脊。
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那道狰狞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顺着脊椎沟蜿蜒而下，红与白的对比触目惊心，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妖冶。
“能帮我擦擦血吗？流下去了……会弄脏裤子的。”
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钩子。
“哦、哦好！”
沈欢如梦初醒，心里那头乱撞的疯鹿终于找到了刹车的理由。
她连忙扯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些血迹。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独特的书卷气再次钻进鼻腔，却比刚才淡了一些，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Alpha的压迫感。
沈欢鼻子动了动，下意识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又有点不舒服？信息素好像有点不稳。”
虽然很好闻，但这种浓度的波动，对于一个刚度过易感期的Alpha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薛澜动作一顿，侧过头，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探究：“姐姐怎么知道？”
“闻到了啊。”
沈欢把擦完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顺手捞起掉在地上的衬衫递给她，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你的信息素挺特别的，不像别的Alpha那么冲，有股墨水味儿，挺好闻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三秒。
薛澜看着她，眼神变得有些古怪。
在这个世界，Alpha之间互闻信息素是大忌，夸对方信息素好闻更是堪比性/骚扰的流氓行为。
可沈欢说这话时，眼神清澈坦荡，没有一丝轻浮，只有单纯的欣赏。
更有趣的是，薛澜也闻到了沈欢的信息素。
那是一种陈墨的味道，沉稳、内敛，却又带着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厚重。
不仅不排斥，反而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叫嚣着想要更多。
“姐姐……”
薛澜接过衬衫，并没有急着穿上，而是微微前倾，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距离近得甚至能看清彼此睫毛的颤动。
“你是不是总是这么哄小姑娘开心？”
她声音放低，带着一丝戏谑和暧昧。
沈欢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洗手台挡住了去路。
“我、我没有……我只夸过你。”
【天地良心！别的Alpha那味儿跟生化武器似的，谁敢夸啊！】
【等等，她靠这么近干嘛？又要亲吗？】
咚咚咚——
心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薛澜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通红的女人，轻声道：
“姐姐的信息素，也很好闻。”
轰——
沈欢感觉自己要熟透了。
这谁顶得住啊！
“那个……你先洗漱！我去外面等你！”
她丢下一句话，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不行了不行了！再待下去要出事！这小妖精段位太高了！】
随着沈欢的背影消失，薛澜脸上的柔弱和委屈瞬间消失殆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刚才沈欢触碰过的地方。
“沈欢……”
她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眼底闪烁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你是第一个觉得我好闻的同类。”
“既然招惹了我，就别想再跑了。”
至于那个什么楚萋荨……
薛澜冷笑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晦气。”
*
小区门口。
寒风凛冽。
楚萋荨陪着朱莉站在路边等车，冻得跺了跺脚。
“谢谢楚秘书送我出来。”朱莉裹紧了大衣，看了一眼手表，“一会一起去工地吗？”
“去工地？”
楚萋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冷淡，“朱经理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朱莉一愣：“啊？”
楚萋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宁县这种地方，矿井是男人和Alpha的天下。Omega下井？那是大忌，会被说不吉利的。”
“这……”朱莉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找补，“不好意思啊楚秘书，我刚来，不太了解这边的规矩……”
“算了。”楚萋荨摆摆手，不想多说。
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熟悉的黑色陆巡。
楚萋荨眼睛一亮，刚要挥手，却透过挡风玻璃看清了副驾驶上坐着的人。
薛澜。
那个昨天在医院像发了疯一样要亲她的女人。
楚萋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
晦气！
一大早就看到脏东西！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把手里厚厚一摞资料一股脑塞进朱莉怀里。
“朱经理，这些是项目资料，辛苦您交给沈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那速度快得像是身后有鬼在追。
“哎？楚秘书？！”
朱莉抱着沉甸甸的资料一脸懵逼，朝着她的背影喊道，“你跑什么啊？见鬼了啊？”
“就是见鬼了！”楚萋荨一边跑一边嘀咕。
车内。
沈欢刚把车停稳，就看到楚萋荨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皱眉：“这丫头怎么回事？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
副驾驶上的薛澜却心情大好。
躲着我？
很好。
看来剧情的修正力也不是万能的，只要厌恶感足够强，哪怕是所谓的天定CP也能变成仇人。
这对她来说，是个绝佳的好消息。
沈欢降下车窗，看着抱着一大堆资料有些狼狈的朱莉，惊讶道：“朱经理？怎么是你拿着资料？小楚人呢？”
朱莉苦着脸，把资料塞进后座，这才气喘吁吁地爬上车：“沈总，您家这秘书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刚才还挺正常，看到您的车突然就把资料塞给我跑了，说有急事。”
沈欢眉头皱得更紧了。
【急事？能有什么急事比工作还重要？而且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啊。】
“行，我知道了，晚点我问问她。”沈欢发动车子，“辛苦朱经理了，回头我一定批评她。”
“没事没事。”朱莉摆摆手，随口问道，“不过沈总，楚秘书不去工地的话，她的工作怎么开展啊？毕竟她是项目秘书，很多现场数据还得她经手吧？”
这话一出，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沈欢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变得有些沉重。
“是我的问题。”
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一旁的薛澜敏锐地察觉到了沈欢情绪的变化。
怎么？这是心疼那个小Omega了？
她侧过头，眼神微冷，语气却带着一丝玩味：“姐姐，这里面是有什么故事吗？你这么护着她，该不会是在上演什么‘霸道总裁俏秘书’的戏码吧？”
后座的朱莉听到这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大小姐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正宫在抓小三？
这醋味也太冲了！
沈欢并没有听出薛澜话里的酸意，只以为她在好奇。
她叹了口气，目光直视前方，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小楚这孩子不容易，家庭情况复杂，还有个吸血的弟弟。可即使是这样的家庭环境下，她年纪轻轻就考下了机电和矿山的一级证书。”
说到这，沈欢眼里闪过一丝骄傲，“这样的人才，就因为是个Omega，被扔在办公室里当花瓶，甚至连下井的资格都没有。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
“可这就是现实啊。”朱莉忍不住插嘴，“在这个行业，Omega就是原罪。”
“什么狗屁现实！”
沈欢冷哼一声，眼底燃起一簇火，“哪条法律规定Omega不能下井？哪条法律规定她们只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