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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死对头竟然是她的未婚夫》

85. [锁]   [此章节已锁]

沈明月似乎很累,一上马车就睡着了。

回程匆忙,马车里的暖炉还没热起来,莺儿担心她受凉,便拿出大氅,又见她面色不大好,抬手一摸,只觉如火烧,又干又热。

沈明月觉得不舒服,莺儿摸到哪里哪里就像针扎似地疼,她想换个姿势,可周身又冷又痛,一点力气也没有。

莺儿赶紧告诉徐铭,徐铭一听急了,命车架停下,快马去请太医。

太医看诊后说道:“王妃心阳虚进、卫气不足,邪暴侵袭心脉,似是惊吓过度所致,又风寒侵体,正气聚集体表而抗邪气,故荣卫失调、骨节烦痛,脉气起鼓动于外,寸口脉位浮而紧,宜解肌发表、祛风散寒。”

莺儿听不懂文邹邹的话,急得要哭,求助似地看着海棠。

海棠听了直皱眉,低声道:“太医说得没错,王妃向来胆小体弱,昨晚都吓晕了过去,今晨受凉后高热不止。”

太医点点头,自去开方子。

莺儿对海棠的话大为不解,问道:“你为何这样说,王妃才不胆小。”

海棠没有回答,估计说了她也不懂,昨晚的凶险比以往都甚,但王妃没有到正席上,很多人都会有疑问,此番正好借太医之口,编造一个原因,敷衍过去。

不能让圣上看出救驾之事早有安排,所以细枝末节上要格外注意,不容许有任何疏漏。

王妃的病情拖不得,现在最好能安顿下来,海棠算算路程,若快些,在天黑之前能赶回王府,此刻她找不到顾洲回禀此事,于是擅自做主,换了轻便的马车,疾驰归京。

邺京风雪交加,朝堂风雷激荡,齐帝下了狠心,将秦王关进诏狱,清算袁家,牵连起许多朝臣,大理寺灯火通明,连夜审也审不完。

秦王被褫夺封号,他身后的人不仅仅是丢掉官帽那么简单,直接波及到朝堂局势变化,哪些人要留,哪些人必须死,都需好生斟酌。

顾洲每日都睡不了多久,天不亮就要去办差,午间不得休息,晚上回到王府要守着沈明月。

本以为几副汤药的事,除了风寒也就痊愈了,未想沈明月病得越来越重,前几日尚能清醒,后面一直高烧不退,吐得厉害,喝一碗药要吐两碗出来。

太医换了一个又一个,郎中也请了不少,开出的方子挨个试,都效果欠佳。

为了方便照顾沈明月,又怕打扰到她,顾洲把卧房里的小榻换成小床,衣带不解地睡在上面,从不敢睡沉。

晚间沈明月时不时地就咳起来,胸口起伏剧烈,几乎要把肺一并咳出来,顾洲来不及披衣袍就去抱她,给她揉着前胸后背顺气,低语着她的名字。

门栓沉重的落地声化作梦魇,在沈明月的梦中挥之不去,像被蛛丝缠绕,黏黏黏黏,难以挣脱。

顾洲的声音像流水,重洗掉一切繁杂,变得清爽无比,她模模糊糊做出回应,这也让顾洲焦心之余有一丝安慰。

每每沈明月靠在顾洲的臂弯里睡得踏实,顾洲便一两个时辰都要保持这个姿势,手臂麻了、身子木了,只蜷蜷手指,屈屈膝盖来缓解。

腊月二十五,风终于停了,天空绽出久违的蓝,蓝得透亮,蓝得动人。

这天一早,昏沉了几日的沈明月退了热,半睁开眼睛,哑着嗓子说道:“我想喝粥!”

顾洲正在更衣,听见这话高兴得不得了,吩咐人去熬粥,又命人到朝中告假。

莺儿喜极而泣,她几日没换衣服,守着小炉子熬药,一身的炭火与苦药味,她顾不得这些,蓬头垢面地去了厨房,她家姑娘的口味她最了解。

顾洲来不及系腰带,蹲到床边注视沈明月,声音疲惫却喜悦,“你醒了……”

沈明月见他眼下乌青、憔悴不堪的样子令人心疼,胡茬看起来有些扎手,她抬指虚虚抚上胡茬,的确扎手。

顾洲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哑笑道:“小心手疼,我去刮了!”

“别走!”沈明月舔舔干裂的嘴唇,持续高热让她的唇脱了一层皮。

“好,不走……”顾洲托起她的上半身,喂了些温水。

温热入喉,沈明月觉得舒服了许多,靠着他的胸膛说道:“你瘦了,有点硌得慌。”

顾洲轻点她的额头,撑着笑道:“没良心的,我这么辛苦,你不想如何犒劳犒劳我,反倒嫌我硌人。”

犒劳犒劳……如何犒劳?

沈明月有些想歪了,压着嘴角闭上眼睛假装听不懂。

顾洲也没读懂她的小心思,这一笑反倒令他紧绷的神经松懈,眉间阴郁消散。

悬着的心放下时,倦怠趁虚而入,白日劳神费力,晚间不得安歇,他已是精疲力竭。

给沈明月喂了粥和药,他自己也胡乱地吃了几口,想着睡一会儿,等用完午膳再去任上,不想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落西山。

屋里没有掌灯,天色与晨时一般,他有些恍惚到底是什么时辰了,也恍惚刚才沈明月是不是真的醒来过。

起身确认,发觉所念之人正揽着他的胳膊偎在身侧。

不是梦,他再次松了一口气。

躺回到枕头上,又将被子向上拽了拽,伸手摸摸沈明月额头,发间的馨香替代了清苦的药味,闻着心情舒畅,看来她是沐浴过了。

“我没事了……”沈明月半梦半醒间问道:“秦王如何了?”

“进诏狱了,大理寺在他府中查出了龙衮、冕服,我只知他私造太子服制、仪仗,没想到他现在就觊觎帝位,父皇是……夺权上位,最忌皇权之争,他这是触了父皇的逆鳞。”

过往的事实避讳不过,被小心提起,顾洲有些沉重,他原本是想留顾清一命,可这些东西和袁君正的起兵都断了顾清的生路。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沈明月有种报仇的快意。

“别这样说,他是我的兄弟,而且他一直喊冤,否认龙衮、冕服非他所制……”

“他当然喊冤,承认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沈明月握紧顾洲,“我以前就说过,你把他们当兄弟,他们有没有把你当长兄,时时刻刻想要你的命!”

顾洲默不作声。

沈明月又问:“淑妃呢?”

“自尽了。”顾洲如实回答,“回宫后,魏婕妤将罪证呈给父皇,父皇单独召见了淑妃,赐了白绫。”

“是赐死,被枕边人欺骗多年前,圣上一定很伤心吧!”沈明月感慨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洲心里咯噔一下,过往的事,他何尝不是也欺骗了她,本打算将事实告诉她,可时间越久越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他表情有些不自在,沈明月不再多加议论,只说道:“皇后娘娘的仇报了,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是啊,大仇得报,我应该快慰,但是不知为何高兴不起来。”

顾洲神情黯然,仇即便是报了,人也不能活过来。

气氛凝重,沈明月转了话题,“当晚正席上是什么情况?”

“晋王在羽林卫中安插人手,关键时刻杀了袁君正,救下父皇。”顾洲只简单说了几句,详情不忍细说。

沈明月也没追问,忽而想起晋王的笑,那笑容中的笃定显而易见,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原来是早有预谋。

这个晋王,太不简单。

“好了,你才好起来,别多想了。”顾洲看沈明月伤神,恐她劳累,印下一个吻后说道:“我去沐浴,让人把被褥换了,晚上一起用晚膳。”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明月暗自高兴,但遮掩道:“不出去了么?别耽误了公事。”

顾洲一扫阴霾,笑道:“真当你夫君是铁打的,能连轴转,就算拉磨的驴也得休息不是,今晚可要睡个好觉。”

沈明月被他逗笑,起身叫莺儿备膳,专门交代要做几道顾洲爱吃的菜式。

海棠瞧着顾洲出去也跟出来,于无人处从袖中拿出一枚玉石耳坠,回禀道:“是芳萍姑娘送来的?”

顾洲瞥了一眼耳坠子,没有接,“怎么会送到你这里?”

“芳萍姑娘差人送到府上,徐铭不在,前院无人敢收,那人赖在门口不走,奴婢只好接了。”

顾洲有些不满,“胡闹,还怕他耍无赖?你那些手段都哪儿去了?”看向卧房顿了一下,问道:“王妃可知道?”

“不知!”海棠低下头,有些羞愧,若放在以前,这样的人和事,她向来都是快刀斩乱麻,从不叫人给拿捏住。

顾洲又看了一眼耳坠,莹润的宝石闪着光,看来这次芳萍是下了赌注,稳不住了,但他决计不会再去,冷冷说道:“你既接下,自己处理。”

“是……”海棠收回耳坠子,似乎还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就说,怎么变得这般啰嗦?”顾洲一眼就将她看穿。

“属下知错……”

海棠久在内宅,跟着沈明月岁月静好,多少有些惰性,但她要说的事不知如何开口,不知该不该开口,但是为了先生的身体,她暗暗吸口气,似下了决心。

“王妃刚痊愈,身子还弱……请殿下……”

接下来的“怜惜”这个词,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替换。

这两个字让她想到“请公子怜惜”这句话,这样的话,她在暗门里听姐妹们说过太多次。

于男人而言,床榻何尝不是战场,没人会怜惜弱者,她就从来不说。

顾洲微微一怔,他不是没有这个心思,食髓之味,那夜之后他总在无意间想起鱼水之欢,尤其在夜深人静时,回忆里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要靠冷水才能降火。

可即便是再想,他也会将沈明月的健康放在首位。

海棠不提还好,一提就将这苗头燃起来,他不痛快,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淡淡回答,“有错就要罚,就罚你从芳萍那里找出账册,下去吧!”

海棠知道这事难办,但这是惩罚也是任务,她必须接下。

顾洲沐浴完,晚膳已上桌。

沈明月的确是好起来了,见什么都觉得可口,想吃又怕肠胃受不住,只多喝了一碗汤解馋。

当夜,顾洲依旧睡在小床上。

沈明月隔着罗帐缝隙偷窥,对方似乎也没睡,她用手抠着锦被上的鸳鸯绣纹,“犒劳”两个字盘旋在脑中,营营扰扰,如黄蜂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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