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答剑三式”

一本据说是仇远曾练习过的，可以让人速成高手的神奇剑谱。

《传奇剑谱》

“剑者，天下百兵之首。死生之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利也。故答之以三式，校之以精，而索其理：一曰落，二曰决，三曰飞。”

——欲成此势，须正心而后诚意。忘己身，以剑行。

【答剑一式、落】

『出剑与收剑』

“落者，令出与收同势也，故可与之拆、可与之合，而不畏剑也。”

——于事事物物上求至纯，已是众理也。

【答剑二式、决】

『挥劈与横斩』

“挥劈，分阴阳、割昏晓、时制也。横斩，纵近远、平广狭、死生也。所谓决者，无外乎此。”

——行有常，无凡俗之蔽。

【答剑三式、飞】

『御剑飞行』

“须备以仙人之资，敛神收心，推衍天机。气贯剑行，应觉逍遥。飞者既成，不可道。”

——天外飞仙，仙人不语。

仇远看了看剑谱，剑谱也看了看他，智能朗读的ai声刚刚消失。

这好像是本剑谱，但又不是。

江湖多有招摇撞骗的神棍，许多传闻，不可尽信。

可是这上面写的字，又挺像那么一回事。

是的，只要依照其上所载三式练习，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亦能瞬息间跻身一流剑客之列。

我说的，也是我看见的。

首先是第一式、出剑与收剑。

彼时月上中天，清辉万里。

仇远立于竹林之中，拔剑出鞘，隐有竹声阵阵。使剑时动作利落，多年习剑带着的沉稳尽显于此。

他站在那里，既像老竹，又像新笋。竟让人忘了这是练剑，倒像是一场与竹的对话。

然后是第二式、挥劈与横斩。

竹影被拉得修长，如满地出鞘的剑。

仇远依旧立在原地，剑上月华无限。动作不疾不徐，力如千钧。剑起如雷霆，剑落如江海。

竹林明灭交叠，好似阴阳轮转，仿佛真能令天地开合。

最后是第三式、御剑飞行。

想来前两式的融会贯通皆是入门，这第三式，才是真真的造化所在。

此时东方既白，竹林间起了雾，如晦暗轻笼。

仇远敛起裁竹，缓缓蹲下身。双手握剑平举，与肩膀相齐。

接着，他开始转圈。

起初速度还算慢，裁竹保持水平，随着转动划出一圈圈的弧线，薄雾被搅得四散。

仇远闭着眼，脸上不见波澜，唯有眉头微蹙，似在体会答剑三式的玄妙。

姿势古怪，但也算契合竹之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