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王杳忘记了一点，澎湃州以外的人，是打不开她们家灵器的。

宋羽和苏聿烬试了很久还是打不开。

倒是温文见宋羽气运丹田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他想起宋羽发现魔印，那是分神境的人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的魔教术法，宋羽一个练气期就算发生奇迹也看不出来啊。

他望着浑身散发着泊泊灵气的宋羽，不可置信：“鱼儿妹妹，你涨修为了？！”

“嗯啊，”宋羽一边研究通灵器，一边道：“我升金丹了，以后我可以保护你了。”

她说的炽热而真诚，温文则是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升金丹了什么时候的是，是在那话本中吗？

温文想问，但又难以启齿，是他太无用了。

苏聿烬见温文脸色非常难看，估计是在自卑，心中暗爽。

“太好了，以后你可以保护我了！”苏聿烬阴阳怪气的接话。

宋羽深深看着温文：“以后你们两个我都保护。”

温文：“是我无用，无法护你周全。”说着跌跌撞撞离开了。

苏聿烬有样学样：“是我无用，无法护你周全。”温文不就是会搞这一套吗？他心想，以后就走温文的路，让温文无路可走。

宋羽：“别闹。”

温文和苏聿烬闹了几天别扭，但都抵不过宋羽一句：“再闹下去，我真的要生气了！”

三人开始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

通灵器打不开，只能去澎湃州，或者找到澎湃州的人，蓟州岛下方有一个浮光镇，那里鱼龙混杂，想必可以遇到澎湃州的人。到时候，叫他打开这通灵器就好。

前往浮光镇要途径一小段河，河中最具特色的流土宋羽和苏聿烬已经见识过。

当然那里还有一个奇异，水满成镜。

听说里面有很多镜像的怪物。

三人为了避免走散，腰间用一根红绸连着，但是没有想到中途红绸断了，三人还是走散了。

万籁俱寂的夜，宋羽低着头解红绸，忽然她听到很细微的声音。

像是鞋履碾碎枯草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叩击她的心门。

四周的浓雾在这时变得浅薄了起来，她看见一位男子朝这边走来。首先是他面如刀削般的轮廓，然后是那双慵懒风流的眼睛。

他穿着一袭淄蓝色的锦衣，腰间挂着一个翠色的香包，香包里散发着三三两两混杂的花香。

他梳着俏皮的高马尾，俨然一副机灵的少年模样。

来者正是苏聿烬。

“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声音带着欢喜和雀跃，像迎风碰响的银铃，朗朗上口。

“太好了。”宋羽的心情也跟着有所好转，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温文呢？”

苏聿烬却不接话，只道：“沿着里面走，我们就能出去了。”

宋羽拘谨地看着面前少年，怎么是往里面走呢，那不是越走越进去了吗？

而且，他们就真的不管温文了吗？

宋羽看着嘴角微微上扬的少年，越看越觉得他古怪。

他就算再讨厌温文，也不可能放任他去死吧？

他们说好，一起进来，就要一起出去。她还是不能接受，少年这样出尔反尔。

-

河旁边的深林到了夜晚，开始下起大雨。

宋羽气呼呼走在前面，大约过了三息，一袭带有狐狸毛的大氅出现在她面前。

那大氅做工精细，上面绣有新月纹，内里是暖和的狐狸毛。

这大氅从何而来？

宋羽忍不住回头，不知何时，少年竟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

这大氅是他给自己的吗？可是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沉默了？

这袭大氅极通人性，得到她的允许后，乖巧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低下头清理着身上的水渍，却发现不知何时，襦裙都染湿了。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思考半晌。

她走了进去。

宋羽探着脑袋，看着不远处的少年，有些难以启齿。

最后，她只好捏诀变出一张信笺，她在信笺上写下自己的诉求，之后信笺随着飘舞的雨水，来到少年的手中。

因为雨越下越大的缘故，信笺被染湿，上面留下了许多斑驳的水渍，和清隽的墨迹混合在一起。

少年用纤长的手指翻开信笺，墨香扑鼻而来。

上面写着秀雅的四个大字：非礼勿视。

少年施法将山洞堵得严丝合缝，只留下一张信笺可以穿越的厚度。

他在信笺上回复：若是好了，再用信笺告知在下。

山洞里的宋羽收到回笺后，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十分老实起来了，过去他不是这样的。

雨水特别冰凉，宋羽只好先换衣服。

她轻轻褪下襦裙，上面已经绯红一濡润，雨水在这时将她沉浸，刺骨冰凉。

她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都感觉身体正在寒冷的刀口上挣扎。

碧绿的襦裙已经一片潮湿。

好在宋羽的储物袋备用了好几套衣裳，虽然不是冬天的款式。

换好以后，她将信笺再次用术法送了出去，不一会儿，堆在山洞外的堵物骤然消散。

宋羽撑着伞，身姿袅袅婷婷，缓缓走了出来。

雨水倒影中，她的眉眼还是那样勾.人，大而灵动的眼睛，是这古河下动人的风景。

少年目光却在观赏远方，一刻也未在她身上停留。

宋羽越发觉得奇怪，决心试探她一下。

她内里穿得单薄，这鹅黄迎春花襦衫还是秋天的款式，她记得是第一次见他时穿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试探，温文便回来了。

宋羽惊喜的失去了试探的想法，问苏聿烬：“是你把温文找回来的吗？”

少年直直看着她，眼睛珠子没怎么转，道：“是啊，就是我把他传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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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镜这边真正的苏聿烬，也觉得眼前这个宋羽很奇怪。

他拢了大氅，于是他施法，用淡棕色的光芒顷刻笼罩她，强烈的热在这光芒中涌现，特她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瓢泼的大雨还在纷纷扬扬往下落，天寒地冻，万物凋零。

因为有术法的缘故，苏聿烬明显感觉没有那么冷了，暖光流蔼在他的身侧，几乎是越走越暖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