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教师办公楼（3）

余桃两人在饮水机的桶装水里面发现了漂浮的教材纸张。通过蓝色的塑料壁能看到里面是他们正在寻找的第二页。

“你先让开。”余桃等编剧退到安全距离之后，使力将水桶抱起，然后重重往地上丢，水桶底部瞬间裂开一个大口，饮用水争先恐后涌出，而那张纸灵巧地挤过狭窄的裂隙，最后消失于水中。

编剧立刻反应过来，和余桃说：“这张教材的内容是一篇文章，我记得标题是如何融入群体。”

“呵。”余桃冷笑，“和我玩捉迷藏是吧。”

两人开始在办公室寻找，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抽屉、柜子、垃圾桶，这些角落只要纸团成一团就很容易被忽略。

但是这张教材或许没忘记自己是一张用于教学的工具，因此没有躲进垃圾桶里，而是藏进了一大摞淡黄色的英语试卷中。教材纸张原本就是黄色，又因为水的浸泡逐渐脱了色，颜色变浅，因此混在一堆试卷里面倒也不显眼。

这张纸实在泡得软烂，两人干脆连着它的上下两张一起带走，免得还没提交就烂了。

编剧看了教材上的文章，因为水的浸泡，大多数笔记都消失了，只有一处红色记号笔勾画的地方还残存着一些颜色。

【要想融入一个群体，首先要做的就是藏起棱角。与平庸者同样平庸，他们才会欢欣鼓舞地接纳你。】

编剧脑中翻译出这段话，明白了为什么找到这本教材是在一堆颜色相似的纸张之间了。

两人出了办公室门，脚踩到几乎蔓延到办公室前门的积水，没什么反应，毕竟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距离离开这层楼的时间不远了。

余桃将放在石膏像手里的英语书，拿出来，把找到的两张教材放进去，又算了算页数，还缺三张教材。

按照对称原则，男厕所和另一间办公室肯定都只有一张教材，那么剩下一张在哪里？

“啪嗒啪嗒……”

走廊两侧哗啦啦的水声里有人走路的声音格外清晰。

余桃警觉，拉着编剧先躲回办公室，接着透过门缝窥视外界。

她们进门之后，那种奇怪的声响消失了，似乎是故意让她们听到。

【余小桃：小心，外面有东西。】

沈照几人接收到这条消息已经是六分钟后，他们找到了教材，正准备去放在英语书里，同样在放完之后听见了那种湿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响。

“啪嗒、啪嗒、啪嗒……”

声音来自右后方，那是走廊尽头。

面前，女老师的石膏像嘴角向上，勾勒出一个温柔的笑，这种温柔的感觉越强烈，身后的啪嗒声就越近。

沈照偏头，看到一个瘦长影子站在女厕所门口，脚下的运动鞋泡在水里，一步步走过来时带动水波浮动。

她每走近一步，水位就上涨一分。走廊的灯光间次分布，走到光亮处，沈照清楚看见那是和石膏像老师一样的脸。

三人发现危险，沈照把教材抓在手里，和另外两人迅速躲进办公室并反锁房门。

门外鬼似乎并没有闯进大门的想法，只是从走廊一端走到另一端，那种水被搅动的声音始终不停歇。

“那是水鬼吗？”陈逸周有些惊讶，“这位英语老师死了？”

沈照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于是翻开教材，仔细上面找到的线索。

第一页是开篇，章节名字发出疑问：如何与同事相处？第二页随之提出了解决办法，就是学会“大众化”，这一段旁边有黑色墨水的批注，但是被水漂成了一片墨，什么字迹也看不清。第三张则是职场霸凌，第四章那句残缺字词组成的英语，沈照更觉得像是准备反击的号角。

“余桃那边也遇到了那个女鬼，她们推测最后一页很可能在女鬼身上。”陈逸周看了群聊消息，接着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不过为什么死的会是这个老师啊，我还以为她会报复回去。”

“而且外面两个老师，哪个是她？鬼也会分身吗？”陈逸周没听到水声以外的动静，觉得无聊，干脆站起来凑近沈照低声问他，“你那个变成鬼的男朋友会不会分身啊？”

沈照抿唇，摇了摇头接着继续研究手里的东西。

为了方便余桃那边研究，他将四页纸都拍了之后上传到群里。

阴郁男自始至终站在办公桌上，远离水面，见另外两人不理会自己高明的举动，忍不住提醒：“外面那个是女鬼吧，你们站在水里不怕她从水里突然冒出来吗？”

此时的水位已经到达了小腿肚的位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水没有被排出去，但是离水远点总归不会错。

另一间办公室里面编剧正在逐字逐句阅读两篇教材文章，在第一篇文章中，除了被刻意勾出的大段文字，还有一些字母被勾出。编剧拿了办公室的纸笔，将这些字母全部写下来，并尝试按照合理的顺序排列组合。

【Whenyoubowyourheadtowashyourhands,helooksdownuponyou.】

当你低头洗手时，他正在俯视你。

编剧把解出来的这段话发到了群里，并询问：【你们知道这句话里的他是谁吗？】

沈照读了这段英语之后，立马想到了之前听到的男声。他说了那件事，并且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不觉得那个男人杀了女老师。】

“被杀的不是女老师，不就是这个男人吗？”阴郁男说，“这话听起来就阴恻恻的，就像那种刑侦小说里会出现的句子。”

陈逸周抬头看看周围，目光最后落到天花板上，疑惑：“如果真是这样，这天花板这么高，是谁把男人杀了之后，尸体放在上面的？”

“这是不可能的吧，这栋楼都建好了，临时装修这么大动静不可能不会被人发现。”

【安小云：这里说的洗手应该是指厕所吧。】

【余小桃：图片。】

余桃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层楼的装修设计图，虽然被水打湿了，但还是看得清上面的字样。

在两边的厕所位置，当初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