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恭喜陛下，您有喜啦28

#二十八

悬挂在鲤鱼池边用来照明的灯笼随着长风的吹拂轻轻晃动，照得地上那重叠的两道影子也随之偏移。

燕时殊没有披斗篷，就这样出来了，冬夜里的风是冷的，可此时此刻却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亦有些无所适从的暖意从身后传来。

从另一个人的身上传来。

“我知道，陛下其实，不喜欢小端子……小端子这样的身份，也不配欢喜陛下，更不配沾染陛下。

云端的声音埋在燕时殊的后背里，闷闷的，像是压着些太多酸哑的，无法诉说与人听的情绪。

“可是小端子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陛下有了这样不安分的心思的……小端子也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得到陛下的眷顾……

“昨天夜里的事情，一直到今天早上的时候小端子都还觉得跟做梦一样。

“看见陛下睡着，我想抱住陛下，可是又担心，这一切都是小端子在做梦……

少年的声音中逐渐多了几分沙哑，话语也逐渐凌乱：

“这真的不是小端子的梦吗？今天这一整天真的不是小端子的梦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很不该，可是今日站在宣政殿里的时候，只是站在陛下旁边，看见陛下，守着陛下，我就……忍不住地开心……

“我不知道偷看了陛下多少眼，可是看了一眼又一眼，却还是觉得不够。

身后传来的声音逐渐沙哑，圈在燕时殊腰上的手臂，也逐渐收紧。

“我知道这样的心思很卑劣，自己也根本不配……可我还是忍不住的……

埋在他背后的少年好像抬起了头，声音变得清晰了些，也急促了些：

“陛下，如果您不想让小端子笑，不想听小端子说话，那小端子以后都不笑、不说话了。只是，陛下您不要因为小端子生气，不要因为小端子不开心，不要……讨厌小端子，让小端子离开您……

宫里头喂熟了的鲤鱼，在看见人的时候，便会主动靠近，燕时殊看着池子里那些挤来挤去不断涌到他面前的锦鲤，思绪，也就跟这堆锦鲤一样的混乱。

只是听着身后小太监那一句又一句袒露心意的话语，他似乎也明白了今日自己的情绪为何如此反常。

思绪还是乱的，可那躁动着的，像是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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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想要的抚慰的心，却已经安静了下来。

燕时殊转过了身。

云端的脸又被抬了起来。

比她要高上一截的青年低着眸子，那双像是装满浓墨一般的凤眸里安静地映着她的样子。

冰凉的指腹慢慢擦过云端眼尾的泪水。

她很爱哭。燕时殊也差不多有了这样的认知。

泪水对于他而言，只是表露自己软弱的无用的东西，可沾在这个小太监的脸上，却好像一下变得很有用。

至少，用来对付对付眼下的他，是足够了。

燕时殊低头，抚着云端脸颊上的泪水，吻上了云端的唇。

被他吻住的小太监木愣愣地僵硬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试着，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风吹过水面，带过一圈圈涟漪，锦鲤踊跃着，悬挂在池边的一盏盏灯笼轻轻悠悠地晃着，天空之上飘下的细雪也随之拍打在人的身上。

但在那池边相拥着的两人却已经感觉不到冬夜的冷，萦绕在两人周身的，是比春日艳阳天，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