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画廊之外。
送林清杳和吴渊来这里的调查局员工叶布斯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林清杳和吴渊进去一个多小时了！
有吴渊在，里面还没有明显的打斗声音，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一个多小时了啊！
还有一个调查局刚刚找到的林清杳呢！
他到底要不要试着联系吴渊？
叶布斯正犹豫着，忽然眼睛亮起。
他等着的人，可算是出来了！
而且这一次出来的情况太好了！
吴渊、林清杳两个出来了。
还有岑瑶等五个失踪者。
之前这些人失踪了，调查局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总算是找到了失踪的人被画抓走了。
但调查局的人都根本没能在画廊里面待到将人找到。
如果不是调查局有别的方式给调查局成员预警，如果不是进入画廊的调查局成员基本都在更早的时候看过了林清杳写的小说，对什么情况才会发生危险有一定的认知……说不定连他们调查局的人都有可能会陷在其中。
现在？
居然全部都出来了！这可真的是太好了！
叶布斯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他还拨打了调查局其他人的电话。
好不容易失踪者都被救出来了，总得通知人过来接！
画廊附近本来就有调查局的人值班，现在要拉人过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很快，岑瑶等人就都已经坐上了调查局派来的人，直奔调查局总部去。
林清杳和吴渊还是坐叶布斯的车回去。
此时是后半夜，马路格外畅通。
车辆呼啸过去。
林清杳微微偏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
路灯不像繁华时段那么明亮，隔一盏才亮一盏。
而街道两旁的建筑物，也只剩下少数的广告牌还在发光。
但对比起那片只有月色的海滩，林清杳觉得，回到这里，还是让她的感觉格外舒畅。
回到这里，她才有了更强烈的、自己活着的感觉。
在画空间时，她一心想着如果真的让岑瑶等人都成为了倒五芒星魔阵之中的祭品，让外神触须更正式地降临到这世界上，那还不知道将会多少多少的冤魂。
也许，她在小说中提到过的另外一种可能，以画廊为中心，方圆三十里的街区都化作诡异的领地，生活在这里的都随时有可能看到怪画，随时有可能被怪画抓走的现象就会变成现实了。
而在她的小说中，她设想的这种情况没有真正发生的原因，并不是怪画的能力只有这个程度，而是在小说的世界里，有太多太多不同样的诡异。
哪怕诡异想要扩张，都必须要经过其他诡异的同意。
林清杳现在特别庆幸，她还是将人救回来了。
就算真正动手的主力是吴渊而不是她，那也算是将人给救回来了！
那就是大喜事了呀！
起码，有五个人的命被保住了，现在的画家也暂时不会出现之前那种无需扩张的情况了。
林清杳看着车窗外出神，吴渊就忍不住偷偷看林清杳。
今天在怪画空间中，林清杳的表现实在太过胆大了。
吴渊根本没有和林清杳说过，自己用什么办法保护着林清杳。
结果以前都没有真正接触过诡异事件的林清杳竟然会想着和诡异谈判？！
在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弱者和强者谈判，和找死的区别能有多大？！
吴渊很想认真地教训一下林清杳，就像调查局曾经给过他其他保护任务时，他会教训那些不懂事的任务对象，乃至于在发现任务对象实在不肯配合，干脆将任务对象打晕一样。
可只要看到林清杳，吴渊自己都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
本来差一点就要到嘴边的话，总是没办法说出口。
林清杳看似乱来，但他又有一种实际上一切都在林清杳掌控之中的错觉。
吴渊很少会这样为难。
但关乎林清杳，他似乎踌躇不定的次数变多了，乃至于他放纵的次数也变多了。
忽然，林清杳回过头来，看着他，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那样的微笑，和林清杳将要从怪画空间出来时的笑容有些相似，却又不大相同。
一样的明亮。
但现在笑着的林清杳，好像比那时候还要更加坚定。
林清杳似乎在这短短时间内，又做了一个决定。
可吴渊看不透林清杳所想。
他只听到林清杳对他说：“吴队长，今天谢谢你了。我还怕我会不会太过自作主张呢。”
“你确实自作主张。”
吴渊的话一出口，车内的氛围就变了。
林清杳和吴渊之间多了一丝尴尬。
吴渊说的的确是自己所想。
但是，林清杳的自作主张，确实给今晚的任务带来了不一样的转机。
他应该再说，林清杳今晚的表现还可以的。
偏偏他才说完前面的话，林清杳的表情就冻结了。
那明晃晃的笑容还在，却一下子失去了原有的生机，就像极地瞬间被严寒凝固的冰雕。
吴渊后面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
等他慢慢反应过来，觉得他说完后面的话，才能缓解这种尴尬后，他已经因为现有的尴尬，更加不知道要怎么将想着的话说出口。
开车的叶布斯更加激动。
原本以为仅仅是林清杳和吴渊两人联手，有吴渊的战斗力当保证，又有林清杳的情报支持，这一次救人行动极为顺利，才会让他在外面还没有等多久，两人就一起将所有被困的人都救了出来。
没错，就他等待的时间看，如果林清杳和吴渊只是进去查看情况，那确实算是很长时间了，足够让他担心两人是否在里面遇到未知的危险。
但如果他才等待了这么一会儿，吴渊和林清杳就将人彻底救出来了，那他等待的时间就一点都不长了啊！
叶布斯刚看到岑瑶等人都从画廊出来后，他觉得林清杳和吴渊进入了画廊后，应该只有找人、救人的时间，而无暇做别的才对。
怎么现在看车后排两个人的氛围，忽然那么奇怪呢？
叶布斯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林清杳努力地扬起笑脸。
吴渊冷不丁地冒出的话，确实将她之前所想的全部打乱。
但她自诩自己是一个懂得认错的人。
所以……
林清杳努力地笑着，差点笑到嘴角抽搐。
“好嘛。这次我确实有点自作主张了。我其实想和你商量的……画家他想要的就是自己的画能被人欣赏。画空间里面还有小女孩和鲸鱼，他们两个代表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