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七日后,宋时薇终于见好。
脉象平稳,面上也恢复了血色,只剩些许清咳。
去宝华寺的事宜已经定下了,就在两日后,若说与往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朝中官员休沐,谢杞安要同她一道进山。
宋时薇对此并无异议,多一人少一人无关紧要。
只是天色阴沉,近来恐怕会落雨。
下午时,祝锦来回话:“宝华寺那边已经派人知会过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夫人过去。”
宋时薇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除去进香外,唯一要劳烦到寺中的,便是请几位得道高僧一同为哥哥念一念祈福的经书罢了。
她并不信这些,但能做的也只剩这一点了。
若是诵经祈福当真能让哥哥回来,她愿意长跪佛前,日夜垂首。
廊下,秋风吹起了几片落叶。
祝锦回禀完事本要走了,见状又折身劝了句:“夫人还是进屋吧,这才刚好,吹不得风的,若是被大人知道了,恐怕又要动怒。”
宋时薇轻轻笑了声:“又不是纸做的人,哪里就这么容易病了?”
不过,说完这句后还是依言进了屋。
祝锦忍不住感慨,夫人脾气实在是好,便是宫里那些得宠的娘娘,也不见得有这般气度。
大人性子素来冷硬,也只在夫人跟前才稍稍软化柔和上些,那些想着往大人身边添人的,也不瞧瞧送来的是什么,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夫人的不敬。
见过了神女,哪里还看得上凡夫俗子。
*
第二日夜间果真落了雨,不过日出时分就停了。
清早,青禾收拾东西时不由有些担心:“下了一夜雨,山路恐怕不好走,到时再小心也免不了弄脏鞋袜。”
宋时薇道:“多备两件吧,若是脏了换了便是。”
宝华寺在京郊的灵台山上,是有些远的。
因着母亲曾在宝华寺给父亲供过一盏长明灯的缘故,宋时薇便也选了这儿。
进香祈福这类事向来宜早不宜迟,早膳后动身出府,等到山下时,不过才卯时正刻。
宝华寺傍山而建,离山顶只几丈远,马车停在半山腰,再往上便只能步行了,山路湿滑松软,确实不好走,却也不算太难行。
宋时薇虽不是习武之人,但来过几回,对后半程的路尚且熟悉,并不觉得困难。
不过到底是下过雨,日头又还没升高,水汽未散,即便再如何小心,裙摆鞋面也免不了沾上些细碎的泥点。
今日本就穿得素净,便是一丁点脏污都格外显眼。
好在寺中有禅房,以供香客更衣。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宝华寺正门。
宝华寺门前有一处低矮的地方,里头蓄了一盘子浊水,当值的小和尚还未来得及清扫。
宋时薇停步,犹豫了下是要迈过去还是从旁边绕开。
正想着,下一刻就被腾空抱了起来。
“大人!”
她一声惊呼压在嗓子里,下意识环住了谢杞安的脖颈,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将脸朝里侧了过去,埋在对方胸口处,露在外面的耳根一片滚烫。
谢杞安轻松迈了过去,进了寺里却没有立刻将人放下,而是直接去了禅房。
一路上遇见了几个和尚,原本还皱着眉想要上前念一句‘佛门圣地,岂容胡闹’,不过在看出谢杞安的身份后纷纷转过脑袋,当做没看见。
住持前两日就特意交代过,寺里要来贵人,若是不慎冲撞了,菩萨也保不住。
供香客休息的禅房在大殿后面,尽皆空着。
谢杞安随意挑了间进去,木门在身后阖上,他视线环了一圈,将人在矮榻上放下。
原本在青禾那儿的鞋袜衣裙也顺势被拿了进来,一并放在了塌上。
宋时薇轻声道:“大人,妾身自己来便是。”
她说话时微垂着眼,两颊上的红晕还未散开,因为走了一段山路,身上的暗香似有若无,浮动在周围。
谢杞安俯身凑近,吻了上去。
他手掌托在她的后颈处,动作急切凶狠,舌尖挑开唇缝,闯入得毫无预兆,顷刻间便将人整个拥进了怀中。
宋时薇猝不及防被吻住,凤眼张开,几乎立刻就挣动了起来。
她本就力气不敌,又大病初愈,挣扎的动作落在谢杞安身上,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呼吸交错间,热意顺着心口一点点向上蔓延,微凉的指腹摩挲着肌肤,勾起一阵酥麻的颤栗,是身体情动的前兆。
宋时薇猛地咬了下贝齿,眼眶通红。
“谢杞安!”
她一般不会唤他名字,连夫君两个字都甚少唤出口,可见此刻气急,几乎到了发怒的边缘。
她与谢杞安成婚三载,对方无比熟悉她的身体,知道如何轻易撩拨她的欢愉,可这里是宝华寺,是佛门圣地,谢杞安怎么能如此荒唐行事!
宋时薇缓缓换着气,菱唇抿起,绷成了一道直线。
几息后,情潮退去。
谢杞安嗓音暗哑:“抱歉,是我不对。”
宋时薇撇过脸,面上带着冷意,语气生硬:“请大人先出去。”
谢杞安没再多言,转身离开,推门走出去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唤:“青禾。”
他脚步顿了下,敛下眼底的神色,待禅房的门在身后重新阖上,这才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屋檐下站定。
其实,早在宋时薇安稳待在他怀中的那刻起,他便起了情欲。
宋时薇出身世家,行规步矩,人前素来端庄清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