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何子来牵着霁夏，七七搀扶着十五，四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好不容易才挪到了何子来的屋前。
“我们得再提高锻炼强度。”
七七一边走一边反思。
十五脸瞬间垮了下来。
但是大家都知道七七说的有道理。
今天是有牧遥来救她们，帮她们解决了最可怕的怪物和剩下的大批丧尸。
那如果没有牧遥呢？
她们一定会死在那里。
不能把希望寄托于其他人身上，必须壮大自己的力量。
何子来也在心中暗下发誓，回去加大训练强度，跟着格斗视频好好练习。
来到门口，指纹开锁。
打开一扇门，还有一扇门。
何子来:“？”
是她开错房门了吗？
何子来后退一步，仰头看向门牌号。
这也没错啊？
啥时候装的大铁门？
“来来！你回来了……”刘芸早就急坏了。
这次出去的时间格外长，她一直心神不宁，碗都摔了一个。
终于听到门口的动静，刘芸立即小跑到门前一把拉开铁门。
“啊！怎么搞成这样！”
浑身血肉混合物的何子来把刘芸吓得呼吸一滞，顾不得说屋内突然出现的异状，连忙询问道。
“遇到点丧尸，没事都解决了。”
何子来连忙拉着霁夏挤进屋，示意十五和七七跟上。
一个比一个脏，一个赛一个臭。
除了霁夏抱着馒头还有点人狗样，其他三人简直像跳进鲜血内脏堆里自由泳。
刘芸瞳孔地震，呼吸骤停。
顾不得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把拉开卫生间门:“都给我去洗澡。”
何子来四人一狗:“……”
何子来和霁夏还好，十五和七七却瞪大双眼:“洗澡？？有那么多水吗？？”
她们本来只打算换身衣服，简单擦拭一下。
臭就臭着吧，哪里能把宝贵的水源拿去洗澡。
这太奢侈了。
谁知刘芸淡定点头:“够，给我洗干净点。”
随后把最脏的七七先推了进去。
如果不是考虑到是小姑娘，刘芸恨不得用脚踹进去。
怎么能脏成这样？
“你先，你先，其他人排队等着。”
十五举手:“我可以和七七一起洗！”
“行。”刘芸答应地迅速，把十五也塞了进去，“两个人一起还洗得快一点。”
卫生间门关上后，她回头打量自己的女儿，满脸的嫌弃都要溢出了。
察觉到自个妈充满杀气的目光，何子来缩了缩脖子，悄悄问道:“这门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突然出现的，把我吓了一大跳！”刘芸想起来，连连指着窗户:“那里也有了个栏杆，就跟这个提款机一样突然冒出来的。”
……那是交易机。
何子来已经纠正累了，她立刻跑去窗边看了看，发现确实有封窗后一下子开心起来。
“这就太好了。”
这下十五和七七铁定会搬过来了。
“啊！！”
这时卫生间内传来了惊呼，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十五的鬼哭狼嚎：
“这是什么——”
“这是热水啊七！我们多久没洗澡了啊啊啊啊啊！”
“闭嘴，快洗，别浪费水。”
门外的三人：“……”
刘芸憋笑，提气喊道:“慢慢洗，洗干净点！供水有2个小时呢。”
何子来也乐了，跟着喊:“洗个痛快澡！”
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大家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心里变得暖暖的。
清新的沐浴露香气飘了出来，荡清了她们身上的臭味。
有了对比，何子来也觉得自己臭了。
她苦着脸，低头问霁夏:“夏夏，我能去你屋洗吗？”
霁夏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昂着下巴应了一声:
“嗯，好吧。”
她拉着何子来回自己屋洗澡。
终于把臭气源头消灭了，刘芸彻底放心。闲不下来的她拿来拖把，准备把脏污的地面拖个干净。
谁知就在她一转身的功夫，地面上的脚印肉眼可见地淡化，直至消失。
“这……”
刘芸瞪大双眼，再回头望向屋内的种种，一种奇异的感觉冒了出来。
心中不免对这里更信服了几分。
等四人一狗洗了干净，香喷喷地坐在沙发上，刘芸听完她们的遭遇，吓得六神无主。
“这……太危险了，要不之后还是不出门了吧？”
她一下打起了退堂鼓。
“不出去不行，妈妈。”何子来目光坚定，“这次我们都知道了自己有多弱小，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
“我们得去适应。”
看过去都是小姑娘的年纪，目光却一个比一个的坚定。
刘芸有点恍惚。
她觉得这次出去，有什么不一样了。
何子来几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改变。
连最小的霁夏脸上都有一股冷凝的气质。
还有一种……杀气？
“好吧，好吧。”刘芸只能应道，“没有受伤就好……”
“还是有人受伤的，说到受伤。”十五一脸担忧，“方姨没事吧？”
想到方姨受伤的手，众人齐齐陷入沉默。
·
·
林玲搀扶着方姨，一步步挪着脚步爬楼梯。
方姨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只剩下一个拒绝不掉的林玲，她执意把方姨送回去。
确实以她的伤势，想要爬回所在的楼层，十分艰难。
手里的疼如同钻心，哪怕伤口已经处理过，还是又麻又疼，让人眼前发昏。
方姨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前方的路。
头晕目眩的她，如果没有林玲的搀扶，很有可能爬一半就昏厥了。
“姨，您慢点。”
林玲一脸担忧，搀着方姨的手紧了又紧。
方姨跟她妈妈年纪相仿，给人的感觉也很像。每每看到方姨，林玲就会担心自己的家人，她们是否安好。
她希望如果自己的家人需要帮助，也能像她一样，有人伸出援手。
中途歇了两趟，方姨终于到了自己家门口。
她下意识伸出右手，满是绷带的手让她动作一顿。
右手慢慢收回，换成左手，有点笨拙地输入密码。
林玲别过身，没有看。
“小林，送我到这里就行了。”
门锁打开，方姨拉开一条缝，没有立刻进去。
“啊，要不要给您弄点吃的？你这样不方便吧？”
林玲还是不大放心，但是没有随意往方姨的家里乱看，她的手还抚在方姨的背上。
方姨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手，语气难得有点强硬：“没事！你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坚持就有点过了。
林玲只能和方姨分别。
在楼梯口回头看过去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想到。
“方姨好像很不想让人进屋？是她的错觉吗？”
林玲摇了摇头，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希望方姨能好起来吧。
她不是还有一大家子人，应该能把她照顾好，没有必要担心。
房门被关上。
明明是回到了自己家中，方姨的表情依旧紧绷，没有任何放松。
她颤巍巍地坐到沙发上，望着家中的场景，不知道在想什么，幽幽地长叹一口气。
方姨身后的走廊上，每一道房门都紧紧闭着。
屋内的氛围，诡异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