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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宗门追杀后穿成宿敌剑灵》

55.番外:心意[番外]

亥时三刻,清心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云微伏案疾书的身影。

自她接任归云宗宗主之位已过半月,先前父亲谢青峰诬陷她堕魔、意图夺取她剑骨留下的烂摊子,需得一笔笔厘清。

这半月来,她每日案头文书堆积如山,从宗门弟子的课业考评到山下村镇妖患的巡查记录,每一页都需她亲笔批复,直待夜深人静方能稍得喘息。

她搁下笔,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眉心的酸胀感顺着太阳穴往下蔓延,连带着视物都有些模糊。

从前她是归云宗最受瞩目的剑道魁首,剑出必破万难,何曾想过如今竟会被案牍之事困得这般狼狈。

只是眼下归云宗刚经内乱,她若稍有松懈,这百年基业指不定就落入那些觊觎权位、暗藏祸心之人手里。

“宗主,夜深了。”殿外传来守夜弟子的声音。

云微抬眼望去,淡淡道:“知道了,你们先去歇着吧。”

如今自己既站在了这里,便要让所有人看看,女子不仅能握稳剑,更能守住这一宗之地、护好这满门弟子。

她正欲起身斟茶,却因连日劳累一阵眩晕,竟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朦胧间,似有细微声响入耳。

云微骤然惊醒,抬眼时发现自己肩上披了件玄色外袍,衣料上沾染着熟悉的清冷气息。

殿内烛光晃动,将一道修长的影子投在墙壁上。

她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那里本该悬着她的佩剑“断尘”。

可此刻腰间空空,她才想起白日里将断尘送去碧月山庄养护。

“连佩剑都不在身侧,若是有人来寻你麻烦,你打算用书案上这支笔防身?”一道熟悉的、带着冷意的声音自身旁响起。

云微转眸望去,见谢澜忱抱臂倚着书案。

少年穿着件墨色劲装,领口袖口绣着暗纹云卷,墨发高束,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那张本就冷白的脸更显清瘦。

此刻他眉头微蹙,薄唇紧抿,那双总是阴沉的眼眸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怎么来了?”云微压下心头的诧异,声音带着些微沙哑。

她心知按谢澜忱的性子,夜里他本该待在自己的住处,极少会主动来清心殿。

“路过。”他语气硬邦邦的,晦涩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硬,“你若是累坏了身子,耽误宗门事务,岂不又要我来善后?”

云微将外袍递还,声音清冷如常:“不必担心。既接任宗主,这些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她何尝不知他的关切?只是宗门初定,各派虎视眈眈,若她示弱半分,必招来祸端。

这些日子她力排众议,先是颁布新规严禁同门相欺,又在戒律堂外设鸣冤鼓,亲自过问每一起欺凌之事;随后破格提拔宁兮河为戒律堂首座。

将玄铁令交予她时,云微说得明白:“宗门清誉,系于你一身。从今往后,凡有违门规者,无论亲疏,一律依规严惩。”

更不必说她还广收门徒,特别收容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的女子。

凡有资质者,不论出身,皆可入她门下修习剑道。

有弟子不解,云微只道:“这世间对女子的桎梏太多。既然我执掌归云宗,便要给天下女子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这一切举措皆在打破陈规,自然也招来不少非议。

她不能倒,更不能有半分懈怠。

谢澜忱接过外袍,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动作微顿。

“分内之事?从晨起到三更,连口茶都顾不上喝,这就是你所谓的'分内'?”

云微刚想开口,却因连日劳累,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她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好在少年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说了让你早些休息,偏不听。”谢澜忱眉峰紧蹙,语气里裹着几分不耐,指尖却轻轻落在她额间探了探温度。

她为何总是这般逞强,非要强撑着处理这些琐事?

若不是他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只怕她真要累倒在这清心殿里。

云微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缓了缓,再睁开时,便瞧见少年忽然俯身,一手撑在案几上,将她困在座椅与他的身影之间。

烛光下,少年眸色深沉。他靠得极近,近得云微能清晰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烛火,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面颊。

“文书我帮你理,”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认真,“你现在,要么去内殿睡觉,要么......靠在这里歇会儿。”

云微看着他眼底那抹强装镇定却掩不住关切的神色,心里软了软,却还是摇头:“不必。”

她顿了顿,续道:“归云宗立派数百年,门下弟子数千,依附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我既接下这个担子,就要对得起他们的信任。”她轻轻推开他撑在案上的手,语气依旧平稳,“况且,那些被收容的女子初入宗门,若不能尽快立稳脚跟,难免受人轻视。”

她何尝不知劳累?只是想起那些女子期盼的眼神,便觉得再累也值得。

谢澜忱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让他的眼神更显冰冷:“好个心系苍生的云宗主。”他直起身,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既然你这般不惜命,我又何必多事。”

云微下意识抬手,唇瓣微动,却见那道墨色身影已推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怔了片刻。

这段时日,他们之间的关系始终这般若即若离。

从最初她残魂寄于佩剑,与他意念相通,到后来她燃尽残魂护他,迫使他结下同生契助她化形......一路走来,他们历经生死,却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她垂眸看向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正要继续批阅,却无意间瞥见一本剑谱下压着的几张纸。

抽出来一看,竟是谢澜忱的字迹,上面详细列出了宗门各项事务的处置建议,条理清晰,切中要害,甚至连哪些事务可以交由哪些人分担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云微指尖抚过那些苍劲的字迹,心中泛起暖意。这少年分明关心她,却偏要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态度是否太过冷淡?

放下纸笔,她起身追了出去。

谢澜忱的住处离清心殿不远。她推开房门时,见少年和衣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烛火未熄,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紧绷的侧颜,连在睡梦中都蹙着眉头。

她放轻脚步走近,见他连发冠都未解,墨发凌乱铺在枕上。想起他素来不喜束发入睡,便不自觉地俯身,伸手想替他解开发冠。

手刚触及发冠,腕间便是一紧。本该熟睡的少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四目相对,他眼中还带着未散的睡意与警惕,在看清是她后,那凌厉之色才稍稍缓和,但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并未立即松开。

云微任由他握着,另一只手轻抚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做噩梦了?”

谢澜忱怔了怔,扣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他别开脸,声音闷闷的:“没有。”

“那为何这般惊醒?”她指尖轻抚过他微蹙的眉间,“连睡着都这般不安稳。”

少年忽然手臂用力,将她往下拽。云微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在他身上,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她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翻涌的暗潮,那里面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恼怒,有关切,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涩然。

“别动。”少年嗓音低哑,“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为什么总是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

“松开。”云微微微蹙眉,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却并未避开他的视线。

挣扎间,他的衣襟微微散开。

云微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心口,忽然顿住。

那里虽然不见疤痕,但肌肤的颜色与周围略有不同,隐隐能看出曾受过重伤的痕迹。

“这是......”她指尖轻覆上那处,连声音都淡了些,却藏着掩不住的心疼,“我明明已帮你祛除旧伤。”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

她想起问心台上,少年不受缚魂锁控制的模样。

谢澜忱沉默片刻,忽然松开钳制她的手,语气淡漠:“与你何干?出去。”

云微直起身,却并未离开。

她站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他心口那处异样,没半分动摇。

“告诉我实话。若你不说,我现在就去神树找清梧问个明白。”

少年与她对视良久,终是败下阵来。

他偏过头,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过是以心头血为引,强行冲破缚魂锁的禁制罢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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