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你像个纸人】
记忆里有人这么说过你。你不记得是谁了，但隐约还能想起他那时候复杂的神情。
在你握着蝴蝶忍给你的那袋金平糖时，这句话突然跳进了你脑中，挥之不去。
你推开了窗子，蝶屋的女孩子很细心地给你挑选了背阳的房间，让足够多的阴影聚集在你的窗前，避开了会伤害到你的阳光，也让你偶尔可以在白天打开窗子透透气。
你看见香奈乎站在院子里练习，她穿着一件颜色鲜嫩的粉色和服，下身是方便行动的行灯袴。她皮肤白皙，穿粉色的衣服显得柔和精致，充满了少女稚嫩而楚楚动人的美。
香奈乎站在群蝶环绕的花丛中高高地举起了刀，她在做最基础的挥刀练习，这种练习即辛苦又枯燥，但只要是对忍说过想加入鬼杀队的孩子，忍就不会在这种训练上有丝毫放松。她说人天生就比鬼要弱势，所以为了在遭遇鬼的时候活下去，就要付出不知多少倍的努力，基础越坚实，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越高。
因为蝴蝶忍这么说了，所以香奈乎在训练时总是一丝不苟的。忍其他的弟子们也在一起感叹过香奈乎真是坚强，不管多么艰难的训练都能坚持下来。
但你知道不是的，她并不是坚强，她只是，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要去做什么。
你们经常一起发呆，坐在屋檐下安静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某个地方，在训练完，而忍又没来得及让她去做别的事时，香奈乎和你一样什么都不会去做。
唯一和你不同的是，她似乎挺喜欢太阳的，发呆的时候也常常坐在阳光下。
但你觉得，本质上你们没有什么差别。你们都一样，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
香奈乎高举木刀，天光凝成一道耀眼而锋利的线，从刀尖蔓延镶嵌在刀锋上，她看上去像个精致的人偶，挥下的木刀却隐隐有凌冽的呼啸。
她在变强，香奈乎很有天赋，在你来蝶屋的这段日子里也一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强。但是她为什么想要变强呢？你不知道，你猜蝴蝶忍也不知道，就连香奈乎自己也不知道。
你关上了窗。
在蝴蝶忍成为柱之后，她的弟子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她的继子，你这才知道原来一位柱可以收很多继子，你刚开始听到这个词的时候还以为是继承者的意思呢。
不过当你在闲聊时这么说的时候，忍笑着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哦。”她竖起一根手指绕有兴致地说，“继子的意思就是继承意志的孩子！对鬼杀队的柱来说，就是寻找的继承人。继承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微微睁大了眼，不太确定地说：“也就是说……以后会有很多虫柱吗？”这样没关系吗？
“哈哈哈哈当然不是。”蝴蝶忍被你逗笑了，她忍不住偏过脸笑了好一会，才握拳抵住唇顿了顿，看着院子里修习的孩子们说，“柱只有九位，不出意外的话，大家都是各个流派最顶尖的剑士，不会有重复的。”
“而且，也很少有继子能活到成为柱的。”在说这句话时，落下的鬓发遮住了她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就抬起脸笑起来，歪着头对你说，“你知道吗？现任的恋柱原本是炎柱的继子哦，就是那位送你来的炼狱先生。”
“啊，炼狱先生是炎柱啊。”你已经知道了柱是用各自的呼吸法命名的，这方面的规矩很严格，不能随意改变。回忆了一下炼狱先生的样子，你不由笑起来，“炎……吗？真适合炼狱先生啊。”
“咦？不过恋柱的话，还有恋之呼吸吗？”你突然发现蝴蝶忍说炎柱的继子是恋柱，这个词险些让你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呀，恋柱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哦，也和你差不多大，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吧。”蝴蝶忍笑眯眯地说。
嗯……来蝶屋的基本都是伤到动弹不得的伤患吧，一位柱出现在这里真的好吗。你哭笑不得地想，但也知道蝴蝶忍只不过是想让你有一些盼头罢了。
毕竟到现在为止，你的病情都没有丝毫的起色。
在洋馆的时候还不太明显，因为丽小姐是个对周围人挺迟钝的女孩子，养尊处优的环境让她天然地不太注意周围人的脸色，再加上佣人多到几乎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在哪里你只是显得容易疲倦罢了。
但来到蝶屋之后，没有无惨每天精准地控制你的身体状况，之前实验的后果逐渐浮现了出来，你开始越来越提不起力气，常常坐着也是因为走两步就会喘不上气，不管是白天和黑夜都容易犯困，疼痛更是如影随形。
炼狱说蝴蝶忍医术很好，事实也是如此，被送来的其他伤患最多十来天就可以精神抖擞地继续出任务了。但或许也是目的的不同，无惨只需要控制你处于平衡的状态，但蝴蝶忍却想要治好你，哪怕是面对这种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
可是救人的方法对鬼有什么用呢？你不想让蝴蝶忍继续为这件事烦恼，于是顺势扯开话题与她聊起了那位恋柱。
“恋之呼吸是恋柱自创的呼吸法哦，将炎之呼吸的爆发力与自身的柔韧性相结合，是相当厉害的呼吸法呢。”忍捧着茶杯眼睛弯弯地说。
“诶，真厉害呢。”你也感叹，然后想起忍也是自创的呼吸法，有些好奇地问，“说起来，香奈乎小姐好像练的不是虫之呼吸？她挥刀的方式和忍小姐不太一样呢。”
“你看出来了呀。”忍有些讶异，然后沉吟了一会才解释道，“我呢，是因为力气太小了，砍不下鬼的脖子，所以才会想要用毒去杀鬼。但是香奈乎不一样。”
“虽然我觉得弱点都是可以克服的，不过没有这种弱势的话，能选择的不就更多了吗？”忍温柔地笑起来，“不像我这样力气不够的香奈乎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所以也问了她想要学哪种呼吸法。”
“她选了花之呼吸。”忍的神情前所未有地柔和下来，眼角眉梢都像垂落的花朵一样，“那个孩子，虽然不太会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