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老妇人急急忙忙收走那只原本应该交给黎鸢的玩偶时，偷偷瞥了黎鸢几眼。
看向黎鸢的眼神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恐惧，被黎鸢敏锐的捕捉到了。
收走玩偶之后，老妇人转身就想要离开，黎鸢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她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老妇人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银货两讫，你怎么还想要反悔呢？”
黎鸢的语气中若隐若无间有一丝玩味的感觉。
不同于黎鸢的轻松，老妇人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惊恐，她拼命躲闪着黎鸢的眼神，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试图拉开和黎鸢之间的距离。
“你，你，你不要靠近俺，你就站在那。”
似乎是察觉到了黎鸢的担忧，她又补了一句：“俺不跑，俺保证俺不跑。”
“真的！真的！”
她一连说了几次，一副很怕黎鸢不相信从而继续靠近自己的感觉。
黎鸢觉得有些好玩：“你这么害怕我？”
她试探性的前进一步，拉近了和老妇人之间的距离，也仅仅是拉近了多一点点，老妇人的脸上就开始显露出为难的神情。
老妇人连连后退，冲着黎鸢摆手：“真是俺有眼不识泰山，俺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何况俺这个玩偶也没有什么坏东西，就是，就是丑了点！”
“俺知道，俺是故意的，那又咋了，现在网上大把好看的，俺做好看的漂亮的，谁会多看两眼。”
这样吸引人注意的方法，还挺特别。
黎鸢笑了笑：“你还挺聪明，你认识我？”
那老妇人身子明显颤抖了一秒，她又后退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西王母神像之后，才小声开口：“都到这里了……”
“哪能不认识你啊。”
黎鸢有些意外：“你活了多久。”
她一边问，一边将手伸向背后，准备摸出自己那把骨笛。
老妇人眼看着越来越紧张：“别别别，俺不是那些坏东西，不过是，不过是家里老人传下来一块西王母筹，俺就受着西王母筹的照拂，这才，活了五十多年呢。”
听到她的话，黎鸢有些意外，当年认识她的，不是老死，就是被那些东西同化了，哪里会留下来普通又平凡的人呢？
“你说什么？”
老妇人似乎也很了解黎鸢的恐慌：“俺只是个普通人啊！”
“真的真的，俺了解当年那些事，都是听家里的老人讲出来的啊。”
黎鸢的眉头紧皱，在脑海中仔细算着面前老妇人所说的真实性究竟有多少，且不说西汉距今已经过了多少年，就当年那一次祭祀过后，还活着能活下来将整个故事讲完整的也所剩无几。
恰好剩下的几代人，黎鸢全都认识，她的印象之中并没有老妇人长相的这一号人。
黎鸢仔细去查过史料和地方志，检查过几次之后她终于确定，留存在现代的史书中很少留有那一次有关于西王母筹的记载。
这对黎鸢来说是好事，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西王母神庙中能遇到一位知晓当年事情的老妇人。
这位老妇人穿着和谈吐看起来都很像是乡野村妇。
见黎鸢迟迟没有开口，老妇人的心底越来越慌，人一慌，就容易乱讲话。
她磕磕巴巴的开口：“俺真的没有骗你！”
“俺家里还留着一块西王母筹呢！”
“唉，原本不止一块的，后来俺的儿子调皮，烧掉一块。”
听到这里，黎鸢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还留着当年的西王母筹？”
西汉那一次旷日持久的祭祀之后，许多人的手中都曾经留有西王母筹，这东西原本是不稀奇的，只是能留到现在很不容易。
黎鸢后来去找幸存下来的那几代人看过，他们手中也仅仅只有几块，有些保存不好的，早就已经残缺不全，上面的字迹早已经辨认不清。
一想到被人奉为至宝的东西被烧掉，黎鸢的眉头跳了跳。
“还有呢？”
老妇人接连摇头：“没了，没了！就剩下一本书，天文书，俺看不懂！”
黎鸢有些惊讶，过去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天文书这种东西。
“你家在哪里？”
“你确定是真的西王母筹？”
这话也只是用来诈面前这位老妇人的，她知道，西王母筹本身并不是什么很有收藏价值的东西，除了对特定的人群之外，根本就没有造假的必要。
老妇人接连点头：“这过去可是俺家的传家宝，俺骗人干什么！”
“不信的话！你跟俺回家看看。”
这一句话正合黎鸢的意，她点点头：“好啊，你们家距离这里远吗？”
老妇人的目光又瞥向黎鸢身后的西王母神像，她叹了口气：“不远不远。”
“早知道俺就应该听那个算命的，不来这地方。”
黎鸢有些好奇：“算命的，给你算了什么？”
“唉，他说俺在这里要遇到什么大人物的，俺以为会是那种让俺赚一笔大钱的大人物。”
“没想到，原来是你这种大人物…”
老妇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弱。
她领着黎鸢走在前面，缓缓从西王母神殿中走了出来。
“俺可没有骗你，你等会看到那本书就知道了，就知道俺为什么认识你了。”
黎鸢心中隐约有些猜想，她默默走着，就在快要离开西王母神庙的时候，她又转回身，冲着西王母神像拜了三次。
拜完西王母之后，才刚刚走出神庙的正殿，黎鸢就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
细碎的雪花飘洒在空中，很快落在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看着地上的薄霜，老妇人尖叫一声：“哎呀！俺早知道不来了，这下可怎么回家啊。”
她眼睛一转看向黎鸢，问道：“你开车来了吗？没车的话，俺也回不去了。”
黎鸢伸出手指，接了几片飘洒下来的雪花，点点头：“开了，走吧，不用担心。”
这一次黎鸢为了防止老妇人逃跑，一直紧紧盯着她，两个人走回停车场的时候，黎鸢才发现李丹也从车子里面下来，依靠在车门边上，眉头紧锁抽着烟。
远远地看到黎鸢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