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拜师
“噗呲——”
林加非只是将姜蒜往油锅一倒，头也不抬，混着姜蒜的香气，空气中传出他毫不客气的冷哼声，“说的像你很会生火一样。”
高阵倒是对他这副冲的口气早已见怪不怪，“那自然是会，在总比某人······”话到嘴边，他瞥见林加非刀剜般的目光射来，硬生生止住了后面想说的话。
林加非停下手中的动作，倒要看看高阵能说什么，见他还算识趣，这才继续开始炒菜，“哼——我还以为今中午不想吃饭了呢。”
范小八就在灶膛前的角落默不作声，瞪得滚圆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扫视。
眼见着饭快做好了，一群内侍鱼贯而入，端了菜便布置在灶房外的庭院中。
林加非见他们动作，看向高阵，一脸疑惑，“今日不走？”
高阵颔首，瞥了眼林加非，“人都要过来了，走什么走，往后就在院子里吃。”
林加非闻言，瞧了瞧范小八，眼中的疑惑更甚，他拧眉倒未再多说些什么，用帕子擦拭了手上的水，准备收尾。
范小八察觉两人的视线均在她身上扫过，偷偷竖着的耳朵也收了起来。
待庭院中一切都布置妥当，范小八不动声色站立在一侧，一个劲儿的偷瞄那一大桌子菜，瞧见菜品的熟悉配置，这下终于明白，这林师傅每日开火做的就是眼前这贵人的饭食。
高阵挥开衣摆利落落座，林加非也在他对面坐下，此时在二人中间还有一个凳子。
林加非瞧见那个凳子，望向高阵。
高阵不多做解释，轻声咳了咳，眼神落向范小八，“往日怎没见你这般客气，站着做甚，还不坐下？”
范小八当即咧嘴一笑，这才迅速挪了椅凳，自然又熟练地坐到了偏向高阵一边的中间处。
林加非抱胸瞧着这一幕，语气调侃，“哟，还真是请回来伺候的。”
范小八听见这话一时不敢做声，屁股坐得十分稳当，一下也未挪动，只是将求助的眼神望向高阵，
高阵垂眸自顾自开始伸筷子夹菜吃，“你可以教他。”
林加非冷哼一声，“还连吃带拿的，要不要我待会儿给你准备装点带走。”
高阵头也未抬，“我认真的，他学会你就不用每日给我做。”
范小八咽了咽口水，找准二人说话的空档，趁着林加非不注意将筷子伸向了面前的宫保鸡丁。
林加非一见她有动静骤然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范小八手里拿着筷子吓得一哆嗦，仍是不管不顾装作什么也未瞧见，眼疾手快将菜送进了嘴里——唔，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林加非见状只是嗤笑一声，眼神中的嫌弃愈加明显。
“今日下午，你来下厨。”
范小八不经意间抬头，就见林加非眼神锁定自己，范小八不确定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林加非这会儿才动筷，“不用怀疑，就你。”
范小八有些不敢相信，迟迟未动筷，高阵在一旁催促，“吃啊，愣着做甚？”
范小八这才飞快地开始进食。
庭院中，唯有三人碗筷碎碎的碰撞声不时出现，满室寂静，竟无人再说话。
待三人吃得差不多了，高阵搁下筷子，冲范小八摆摆手，“你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范小八抹了抹嘴，不用她洗碗，她也乐得自在，正巧还要去帮赵大娘送饭，连忙行礼告退。
目送着范小八逐渐走远，林加非这才开口，“你是说见他吃东西，你也有食欲？”
“嗯。”
“是挺奇怪，那小子除了没什么规矩，我没见有什么不同。”
“我瞧了多日也未瞧出来，你一日便瞧出来倒叫人觉得蹊跷。”
“哼——少瞧不起人，察言观色我确实不如你，但今日下午她做菜，我必能瞧出东西来。”
······
今日范小八去给萧琰送饭是李顺接的食盒，“小顺子，怎么样，在这处可还习惯？”说着范小八朝院子里瞧了瞧，看着有些破败，倒还算干净。
李顺挠了挠头，心满意足地笑了笑，“今···今日我随六殿下去了禁学，见···见到了夫子。”
范小八听了他的话好奇地紧，“那禁学是何处？”
“就是皇···皇子禁学的地方，不过——按理来说，六···六殿下没有基础，不该直接去禁学······”李顺想到这处，摸了摸脑袋，一脸疑惑。
“李顺，还未取到？”
范小八正想再问些什么，只听见院里传来萧琰的声音，立马止了话头。
李顺变得有些尴尬，朝她歉意一笑，“我进去了，明···明日再说。”说完他便关上了院门。
范小八想到这几日萧琰的态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悠着离开了。
到了下午。
林加非与高阵站在一处，一起瞧着范小八站在垫了几块柴火的木板上面，在灶台前哼哧哼哧地忙的起劲儿，有些不可思议，林加非用胳膊肘推了推高阵，“喂，这就是你给我要来的帮手？嗯？”
高阵的眼神也不自觉飘了飘。
“都不够灶台高的小不点儿，还指望我教他做饭？”林加非语气中满是嘲意。
“贵人您尝尝。”
范小八端了盘已经见不着原些菜样儿的黏状物到高阵面前，一脸期待瞧着他。
林加非在一旁幸灾乐祸。
高阵瞧了那盘菜一眼，倒真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
范小八见他的动作，眼睛一亮。
林加非见他真上嘴吃，不由得张大嘴巴，瞧着那盘黑糊糊的，不禁发出疑问：那真的能吃吗？
“嗯，不错，你也尝尝。”范小八听见他这么说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一听他让林加非尝尝，一时又紧张起来，不过看向林加非的眼神中也带着期许。
林加非一听他的评价有些不可置信，从他做菜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都不能称作菜的一盘奇怪东西，肯定难吃至极，他不太确定瞧了眼高阵，又不确定地看了看范小八端着的盘子，犹豫着还是挑了一小筷子，放进嘴里——
“呕——咳咳——”
他拿着筷子指向高阵，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你！你···你管这叫不错？！未免太侮辱我的厨艺了！”
高阵不动声色放下筷子，倒了杯水递给他，“嗯，进步空间很大。”
范小八一听，肩膀耷拉下来，果然不出所料，就算穿越，她的厨艺也是一样的糟糕，不过她也生出一种莫名的踏实感，仿佛结果本该如此。
林加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