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1章
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色的圆月,繁星闪烁,江水潺潺,草丛中蟋蟀吱吱鸣叫,偶有青蛙发出呱呱的叫声夹杂着女子痛苦的低吟声。
“哎呀......哎呀......”
七七躺在草丛中,眉头拧紧在一起,双眼紧闭着。她不就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吗?这三米不到的高度摔下来为什么全身都像被沙包狠狠碾压过一样?
“七七!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非要自寻短见啊?什么事情都好好商量。”不远处传出一阵比邬七七更痛苦的撕心裂肺般的哭喊声,“我的七七你怎么这么傻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
自寻短见?说的是她吗?她七七什么人啊?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她也绝对不会自寻短见!不过这声音是谁啊?
“邬七七!”夹杂着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把年轻的男声高声叫喊着。
邬七七拧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她家花园里的大树不见了?而且她家花园里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草?
两颗萤火虫飞到她面前,腹部柔弱绿光一眨一眨的,邬七七水灵黑亮的眼睛也跟着眨了一眨。
她用尽力气将手举了起来,“我在这里!”
邬七七听见一阵周围草丛被人拨开的声音,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天上圆盆般的金色月亮出现在她面前。
从邬七七这个角度,加上对方背着月光,她只能见到男子笔直瘦削腿上的一圈一圈腿毛。
“妈!邬七七没有跳江!她在这里!”男子朝后方还在哭哭啼啼的妇女喊道。
妇女停止了哭哭啼啼,接着又是一阵草丛发出的沙沙声,一个中年妇女跌跌撞撞地来到邬七七面前,“七七啊七七!你怎么那么傻啊?妈妈以为你想不开要跳江自尽!”
邬七七打量着这个自称“妈妈”的人。虽然背着月亮,但依旧见到她一头齐耳短发,身上穿着一件中年款宽松白色花边背心,搭配着一条大牡丹花图案颜色鲜艳的宽松短裤。
虽然她妈妈常年不在家,但是七七还是非常肯定这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她那个时尚的妈妈的穿着打扮!
“你们是谁啊?”邬七七愕然地问。
妇人和男子脸色一沉,妇人下意识伸手去探邬七七的额头,“体温正常啊?没有发烧。这一会不见也不至于烧得糊涂了?”
“邬七七你玩什么?玩够了赶紧起来回家!”男子说,“一言不发就跑出来,村子里的人都说你要跳江了!”
“跳江?”邬七七拧紧了眉头。
“先别说了,赶紧先带七七回去,这乌漆嘛黑的,又是江边,草丛里到处是蚊子,咬着痒几天呢!”妇人见邬七七没有事情便转身对男子说。
男子弯身一把将邬七七拉了起来,神奇的是,刚刚还浑身酸痛的邬七七此刻身上的骨头也不痛了,好像之前的痛都是她幻想出来的一样。
站起来的邬七七打量了这对母子好一会,“你们到底是谁啊?”
“我是你哥!”男子嫌弃地厉声说,“别一整天给我说胡话!赶紧回家去!”
邬七七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这是在江边?她不是一直在她家的花园里吗?怎么从树上摔了下来就来到了江边?
“七七你也是,就算跟妈妈闹脾气,也不用闹这么大,动不动就跳江,你真以为养大你那么容易啊?”妇人一把拉过邬七七,“很晚了,赶紧回家去吧!”
在月光的照耀下,邬七七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眼前是一条大江,周围是半人高的草丛,草丛里偶有几颗萤火虫飞过。
沿着幽黑小道走出水泥大道,在微弱昏黄的路灯灯光下顺着大道走了一路眼前出现一排一排土黄色的居民楼。
邬七七被妇人拉着来到中间的一栋,男子将楼道门打开,楼道里的自动感应灯亮起。
刚踏上楼梯,二楼一户的门啪一声被打开,一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探出头来,“邬大嫂,七七回来了啊?没事吧?”
妇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闹乌龙!七七就是去河边坐坐,说的什么想不开都是胡话!”
卷发妇人抬眼看向邬七七,“七七胆子腻大啊!这七月十四呢大晚上的自己跑到江边,要把我们都吓死了!回来就好!”
妇人愣了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邬七七加快了脚步赶忙往上走。
到了六楼,妇人催促着身后的男子:“六六,快些开门。”
男子勿忙从他的短裤裤兜里掏出钥匙,将门打开。还在打量着楼道的邬七七被她的“妈妈”一把拉进了屋里。
邬七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等她站正了身姿,妇人已经放开了她,转身往厨房走去。
邬七七打量着这间居民房,边上放了一套刷了棕红色油漆的木制长椅,长椅的靠背上雕刻着龙的图案,椅子前面是一张不锈钢作为底座的玻璃茶几,茶几上放着一套银色不锈钢杯子。
长椅正对面是一个长方形棕黄色的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电视机旁边堆满了各种颜色塑料袋绑着的杂物,乱七八糟,毫无干净整洁可言!
再说这墙上挂着一套老式日历,日历下面装饰底盆依旧是不锈钢。更奇怪的是这家人好像很喜欢黄纸符,电视上方贴着,厨房门上也贴着,似乎只要一转头就能见到黄纸符!
邬七七暗暗感叹,这到底是什么审美!!!
正当她的目光还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的时候,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妇人忽然抓了一把米往她身上一洒。
邬七七的脸被米粒弹得微痛,她拧眉看向妇人正想问清楚妇人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妇人已经拿着一双长长的筷子夹住了她左手的小尾指,口中念念有词说道:“什么妖魔鬼怪速速离开!”
邬七七直翻白眼,将手抽了出来,“你们闹够了没有?你们到底是谁啊?!”
妇人转身将筷子放在后方的玻璃茶桌上,走向邬七七,抬手拇指和食指将邬七七的眼睛掰到最大,严肃又认真地检查她的眼睛。
“没有发绿光,一切都正常啊?”妇人疑惑地低声说。
邬七七拧眉,不耐烦地抬手将妇人的手给拨了下来。
自称是她哥的男子拿起一个梨咬上一口,往木制长椅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