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疏远。
到了医院后,南琢才发现这地方有些眼熟。和陈怀渡之前带她看额头的,是同一家。
伤的并不重,只是有些破皮和青肿,涂点药就好了。
医生开完药,见闻斯燃这幅心急如焚担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眉梢挑了挑,问南琢:
“这位也是哥哥?”
南琢思考两秒,想起之前的事来。
当时陈怀渡就被误认成南琢的哥哥。
闻斯燃抓住重点,“也?”
医生但笑不语。
“那个女生是谁。”不远处,陈放眼尖地盯上南琢。
助理:“是少爷的同学,上次喝牛奶中毒的那位,叫南琢。”
陈放恍然:“旁边的是闻铭也的小孩?”
“是的,叫闻斯燃。”
陈放若有所思。
他听说了这女孩不再缠着陈怀渡的事情。种种迹象表明,这仿佛是一场单相思,陈怀渡没有任何回应,也确实不喜欢她。
何况,这女孩这么快就找到了另一根高枝,可见是个不简单的,接近不了陈怀渡也不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只是......陈放眼里燃起点兴味,忽然有些好奇陈怀渡的反应。
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一旦看中了什么,便轻易不会放手。
初中时徐听拂从外面抱回一只猫,那猫不喜欢徐听拂,反而特别喜欢陈怀渡。
在小猫日复一日的努力下,陈怀渡还是心软了。
一人一猫相处得十分愉快,听家里的佣人说,陈怀渡几乎是把这个猫当亲妹妹一般对待,事事亲力亲为,不允许别的人摸猫,更不允许别人擅自把猫带走。
这自然惹恼了徐听拂,下药毒死了那猫。
陈怀渡当时没出现过激的反应,但隔天的游轮派对上,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徐听拂推进了海里。
差点就死了。
陈放看出来了,陈怀渡骨子里和他一脉相承的占有欲、掌控欲。
喜欢的东西,就算是用尽手段,也要拿到手。
只能属于自己,只能被自己拥有。
运动会这两天闻斯燃着实给南琢拍了不少照片,方乐翎本来不以为意,觉得这呆子能拍出什么东西,结果接过相机一看,震惊了。
好牛逼的像素,好牛逼的构图,好牛逼的一张脸。
这要是发到网上去,不得十万点赞?
南琢也很满意这几张照片,运动会结束的那个下午,破天荒地发了条朋友圈。
照片上,少女穿着蓝白色校服,漂亮得像一幅画,肤白如凝玉,莹润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不笑,只是静静立在那儿,但眼神清亮,唇线柔和,便也如一只含苞待放的白桃,清艳又干净。
柏临刷到这组照片时,不知道欣赏了多久,才按下点赞。
“这也太漂亮了。”
“什么。”
柏临偏了偏手机。
陈怀渡垂眸去看。然后戳开“已睡不回”的头像。
空空荡荡,什么也不到。
现在不是已睡不回,是一看是陈怀渡便不回。
那种难言的情绪累计到顶点,从令他心烦意乱、寝食难安,到如今陈怀渡已经可以坦然地微笑了。
既然到了这种局面,想来也不会更坏了。
昨晚陈放那个老不死的又来试探他的口风,状似无意地提起在医院看到南琢和闻斯燃的事情,表示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并主动告诉了陈怀渡解决办法。
陈怀渡越听越想笑。
不就是想让他主动联系闻铭也么,这样陈放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喜好,进而通过控制南琢来控制他。
柏临见他盯着黑黑的手机屏幕盯了半天,好奇道:“看什么呢?”
陈怀渡:“帮我拍张照。”
柏临拿起手机,下一秒,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装起来了?
只见男生倚在街角的墙边,长腿随意交叠,一只手插在灰色长裤口袋里,另只手自然微垂,身姿挺拔如松,风吹起他的黑色外套衣角,透着股成熟的疏离感。
柏临表情复杂:“这就我一个男的,你开鸡毛屏?”
陈怀渡轻嗤了声。
四五张照片拍完,柏临都还处于一片茫然中。
很多时候集体照陈怀渡都懒得拍,要不然就敷衍地看着镜头......今天鬼上身了?
好他妈诡异。
柏临:“你是不是发春了?”
“陈怀渡说:“突然对摄影有了点兴趣。”
“那不是应该你来拍我吗?”
“嗯。”陈怀渡像极了拔x无情的渣男,用完了就丢,“下次。”
“...还能再敷衍点吗?”柏临问。
“嗯。”陈怀渡直说了,“那不拍了。”
“......:)”
陈怀渡傍晚的时候挑了两张照片发出去。
“小渡。”姜姨来喊他吃饭。
因为陈怀渡的特意吩咐,厨师只简单做了碗牛肉面。
这牛肉面陈怀渡一连吃了好几天了,也吃不腻。厨师乐得清闲。
陈怀渡虽然吃得不多,但吃饭时很专注,用餐时间也短。
一分钟后,陈怀渡拿起手机看了眼。
三分钟后,陈怀渡看了眼手机。
五分钟后,陈怀渡拿起手机。
......
十五分钟后,陈怀渡第N次解锁手机屏幕。
没有消息。
南琢看见了这条朋友圈。
每张照片都是live图,南琢听见了背景音里柏临的声音。
听完就划走了,还顺手给柏临的运动会朋友圈点了个赞。
周一,南琢刚到教室,一个同学通知:“班主任让你找她。”
好像是有人举报到校长信箱那儿了,还附上了照片。
南琢走到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