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看了一阵狗咬狗的戏，付云笙与季康嫔交换了一个眼色，命人将小三子、水香带下去。

“不论如何，有小三子口口声声的指证，又有待查获的证据，林才人难逃干系。”付云笙望向季康嫔，“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本宫的意思是和风轩上下禁足，康嫔以为呢？”

季康嫔颔首，“本宫赞成。”

今日皇帝只是要嫔妃看看戏，提前了解一下林才人私下里的面目而已。当真发落林才人，别说她们两个了，就算皇后理事，若非皇帝特许，通常也只能行赏罚而不能定罪惩处。

嫔妃们又奚落了林才人一阵，也便散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大家都料到了，各自备了伞。

付云笙撑着伞，在雨中闲逛了一阵才回披香殿。

这种天气，要么睡懒觉，要么做些消磨天光的事。

付云笙取出针线活儿，继续给皇帝做那件外袍。她是真在慢悠悠地做，横竖用的料子适合夏季穿，而夏季又很漫长，实在不用着急。

清岚、莫乔陪在一旁，前者给付云笙做寝衣，后者绣帕子。

归根究底，化金水一事是先有小宫女香晴举告，后有常宝来抖落小三子的秘事，不然不定要磨烦多少时日。

付云笙问起香晴：“那丫头上回去慎刑司，有没有吓到？”

莫乔摇头，“没有，别看是个小女孩儿，特别讲义气，别说已经知道不会挨打，就算明知道受苦，她也会去。”

“她为的是你，帮到的却是我。”付云笙琢磨一下，“这次晋到嫔位，我跟前儿还得添人，再碰面时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过来当差。”

“愿意啊！怎么可能不愿意？”莫乔笑逐颜开，“她现在的差事可苦了，最大的问题是吃不饱，一起当差的那个人总抢她的饭菜，最近我见天儿给她带点心零嘴儿水果过去。”

“真是够可怜的。那这事儿就定了，到时候我跟杨公公说说，让他打个招呼。”付云笙顿了顿，问清岚，“你有没有想带过来一起当差的？我跟杨公公聊过添人的事，他的意思是找不到那么多知根知底的，赞成我自己找。”

清岚笑道：“奴婢在宫里年月久，认识的宫女多了去了，想带过来一起当差的，是跟香晴处境相仿的小可怜儿，处境好的本也用不着张罗，您说呢？”

“正是这个理。”付云笙道，“得空你们跟周无病说一下，要是再添小太监，由他负责张罗。”

“奴婢记住了。”

到酉时，付云笙转到披香殿这边的小厨房，熟悉一下里面的格局、锅灶，提不起兴致做符合时节的菜肴，倒是很想吃羊肉锅子。

犹豫一阵，付云笙决定遵从本能，做了羊肉锅子。

酉正左右，陆知临过来了，转了转布置一新的宫室，斟酌着添了些物件儿，让杨无尘明日送来，这才更衣洗漱。

见晚膳的主菜是羊肉锅子，陆知临只有一瞬的意外，下一刻就大快朵颐。

眼前的这场雨不大，却是短时间停不了的意思。由此，饭后没法儿循例散步消食，两个人各忙各的。

陆知临带了许多奏折过来，在东面明间的软塌上批阅。

付云笙去了书房，亲自给手头的书籍排序，一册一册放到偌大的书架上。

她忙完已是亥时，见陆知临聚精会神的样子，没上前打扰，只让小厨房给他备一盏补身的羹汤，自己沐浴之后歇下。

躺在床上，入睡之前，付云笙细细梳理了一番近来的事。

如何也不可否认的是，陆知临是真的在照顾她，善待她，要不然，她可少不了生窝囊气的时候。

只说林才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皇帝要是摇摆不定，便不可能将人从妃位一脚踹到才人位，也做不出把太监交给锦衣卫刑讯的事。

归根结底，他是真生气了，真的厌憎要将她毁容的人。

所以，如今不管怎么算，她得遇的这男人待她真的非常好。

只从虚荣心方面来讲，付云笙已是满足之至，更何况，他不经意间流露的疼爱，回想起来总叫她有所触动。

不管这样的时日有多久，她也该由衷地对他好一些。

他会有多少女子，她不可预知，只晓得自己这一生大抵只有他这一个男人，对他好其实是理所应当。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付云笙堕入梦乡。

夜半是被亲吻唤醒。

付云笙费力地睁了睁眼睛，“才歇下？”

“嗯。”陆知临侧头，唇齿厮磨着她耳垂，“醒了没？”

废话。她腹诽着，手臂攀上他肩颈。

不知过了多久，她累得有些昏沉沉的时候，他开始没正形，这里碰那里磨地看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