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消失的领袖8
纪舒言低声问：“影子到哪了。”
张巍：“货梯权限不足，无法直达七十楼，他正在五十楼绕行过安保，换乘高层电梯。”
才到五十层，太慢了。她被安保拦了一路现在也即将到了，明臣提前出发，进度却这么慢。
纪舒言问：“现在几点了？”张巍从二人分开后就没再更新过时间。
“七点四十一分。”
已经过去十一分钟了……
这场谈话没能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站在五十层平台上的人率先出手了。
空气中出现肉眼可见的形变，一道能量波动迅速冲向升降梯！
“咔——咔——”
在巨大的冲击力中，梯厢玻璃震碎，缆索崩裂，升降梯在空中停滞一秒，开始下坠。
纪舒言迅速反应，一把抓住梯厢外的框架，跃起离开梯厢，手臂发力荡了出去。
飞溅的玻璃渣撞在头盔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落满了肩头和外衣，身后远远传来梯厢坠落的声音。
在她悬空的瞬间，迎面一道光闪来，她抬手用汇聚的血液挡下，看到那道光刃竟是镜子一样的材质。
紧跟着是一道尖锐鸣叫声，伴随着强烈的音浪波动攻击过来，隔着头盔，她都觉得耳朵发疼。身后落下的玻璃碎片像受到了某种操控，倒飞向空中，哗啦啦地刺来，一瞬间腹背受敌。
纪舒言喊道：“司康！”
“噗噜噜……”不知何时飘到平台上的血仆发出应答声，下一秒纪舒言的身形消散成血液，被音波和玻璃碎片穿透。
而纪舒言出现在血仆的位置，在三人的身后，她举起枪，快速上膛，扣动扳机。
——纪舒言的血仆有属于它的名字，叫“司康”。司康自己有一套独立技能，“易位”就是由它主动发起的其中一个：和纪舒言进行位置置换，但会消耗它的较多血液储备，短时间连续使用则消耗翻倍，血液耗尽后它会消散，过一段时间后才能重新凝聚。
射出的麻醉弹被竖起的镜子屏障拦住，下一秒纪舒言的脚底出现纠缠的藤蔓困住她，差点让她绊倒。伴随着刺耳的音波，镜子和玻璃的碎片汇聚成束攻击向她。
她稳住身形，血液化为刃击碎藤蔓，躲闪过玻璃碎片，同时摸出两粒胶囊，捏开，更汹涌的血涌出来，消解掉层叠的音浪，将镜刃也一并卷走。
眼前是一女两男，看上去很年轻的面孔。女性的异能是音波，两个男性一站一蹲，分别的异能是镜子和藤蔓。
身后还聚集着一群安保，持枪盯住她，但碍于和她站在一起的还有联邦驻军三人，为避免误伤，没有轻易开枪。
战斗中的对视只有片刻，操控镜刃的人向她冲来，周身流转出更晃眼的光，悬浮的镜片发出清脆的摩擦声。他身后音浪的攻击也锁定了她，藤蔓从四面八方缠过来。
纪舒言将枪插回腰间，手中凝聚出血刃迎击，周身的血液卷走乱窜的镜片，却在和他碰面的瞬间消散身形，出现在操控藤蔓的男人面前。
——先解决烦人的控制系。
为了速战速决，司康又一次使用了“易位”，和纪舒言位置置换的瞬间，吸收了所有剩余血液，膨大成一对悬浮的巨大臂膀，在她对藤蔓下手的同时，分别向操控音波和镜刃的两人攻去。
两两交锋，音波冲散血手，镜刃将血液阻断，司康的攻势很快被二人化解，但也成功让二人无法顾及到其他。
另一边，藤蔓在血刃的攻势下节节断裂。
纪舒言没有下死手，近身缠斗间迅速控制住男人，散去手中血刃，拔出枪单手上膛、发射，却在扣动扳机时眼前一花。
她好像看到一只凭空出现的鸟……
那只鸟张嘴发出动听的旋律，她被强制僵停了一瞬，却无暇欣赏——一秒的迟疑足够致命，她从晃神中挣脱出来，在藤蔓再度缠上来前扳机扣动，麻醉弹落在没有护甲保护的脖颈上，手里钳制的人立刻软下去。
藤蔓散去，音浪和镜刃的攻击转瞬即至，她身后的血色双臂重新涌动成血液迎击，身形一动，在血色的掩护下再度接近了异能为音波的人。
鸟不是幻觉，依旧存在于她的视线里，或许是真实的，发出的叫声倏然变得尖锐刺耳，但纪舒言的动作远快于它，下一秒她就出现在音波的后方，麻醉枪抵上人的后颈。
扰人的音浪消散了，女人倒下片刻后，鸟也随之消失。
纪舒言闪身躲开刺来的镜面棱锥。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对方无法反应，同伴接连倒下，愤怒比恐惧更快蔓延，仅剩的男人喊着同伴的名字冲了上来。
她又捏碎一颗胶囊，血液更汹涌地卷走镜子的碎片，在空中舞动成一条反光的蛇形水流。
平台上不知是哪个安保先开的枪，子弹碰撞在血流裹挟的镜片上，发出雨点一样的动静，也撼动不了这血流分毫。
纪舒言轻易化解掉镜刃的攻击，失去理智的人是很好读透的，没有同伴助力的男人远不及她游刃有余。
麻醉枪在异能碰撞的间隙上膛，纪舒言枪口抬起的瞬间，却见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她本能地避让，数道镜刃从她身侧划过，另一道子弹上膛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借着血幕的掩护后撤几步。
几颗子弹被血液拦下。
隐身？这个世界会有人同时有两种异能吗？
不过这个隐身能力没有奏效很久，它只能带来视觉欺骗，但声音、镜刃，以及血流的搏动，都会暴露他的位置——纪舒言的异能让她对人有天生敏锐的感知。
很快男人就败下阵来，纪舒言将他按倒在地，单膝压在他背上，枪口对准后颈按下扳机。
失去意识的男人显露身形，纪舒言看到他身旁似乎出现一只爬行动物，又很快消失。
又是动物，连续两次出现又消失的动物……
四周躁动的镜刃失去控制纷纷坠落，在一片玻璃雨中纪舒言站起身，向平台一边开枪的安保走去，被血流裹挟的镜刃也纷纷落下，哔哩啪啦掉了一地。
司康睁着破折号的眼睛，重新趴回她的肩上，从身体里掏出两块玻璃碎片扔掉。
她快速踩过一地的碎片，血幕拦下子弹，手里的枪一刻也没有停歇。
直到从平台闯到门禁，纪舒言放倒了一路的安保，其中有前来支援的联邦驻军，不论是不是能力者，都被一同解决在路边。
不断有人进入的门禁还未关上，她快速离开，血流冲散人群，闪身跑进了岔路的走廊里，沿着廊内指引往人少的地方躲避，进了另一个区域。
四周暂时安静片刻，她意识到张巍已经很久没吱声了，于是问道：“小狗，影子到哪里了？”
“预计两分钟。”张巍的声音适时响起，“大小姐，探测仪目前还能捕捉到能量残留，你先绕行一段路，等能量消散后往四区员工直梯走，塔内戒严，货梯已经全部断电了，我会让直梯去接你。”
“可以。”纪舒言顺着她的指引避开安保，两分钟内不能使用异能让她行动谨慎许多，“现在是什么时间？”
“七点五十四分。”张巍说，“你这里动静很大，塔内已经高级警戒，上层权限卡得更严了。好在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