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佐助靠近扉，心情渐渐地有些低落下来。扉看着学校时，神情和往常一样严肃，但是在看到佐助的那一刻，他的情绪似乎发生了变化。

小宇智波在他面前停下，那双深色的眼睛朝扉眨了眨，手指紧紧抓着背包。扉什么都没说，反而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短暂地打量了他一眼，见此，佐助的视线转向了别处。

他看向自己的包，发现自己的手正在摆弄着背带。也许扉不喜欢这种小动作？

"今天过得还好吗？"白发忍者的话打断男孩的思考，他双手紧贴身侧，抬头望向这位长辈。扉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佐助顺势跟上。两人并肩而行，一边说话，一边远离学校。看起来，扉应该心情不错？这还很难说。

“嗯，就是学了历史、查克拉理论、手里剑之类的，和往常一样。”除了和牙的那段对话。

让扉刚回来就要和人训练，总觉得不太好。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忍者，佐助知道他应该专注于忍者学校的学习，但是他不想。说实话，佐助更想多花时间跟扉相处。他们或许不算很熟，但是也算是同族。

这个人说过会保证族地和自己的安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至少比之前好一些，虽然现在依然糟糕，但是扉至少能让事情有所改善。那个红眼忍者确实这么承诺过，而且昨晚还帮了很多忙。更别说他能够和火影谈判，他应该非常强大、聪明。想到这里，佐助突然有些怀疑：扉真的成功说服火影了吗？

佐助忍不住偏头看向对方，当捕捉到那人眼中的愉悦时，他不禁眨了眨眼。扉为什么会这样看他？带着面罩的男人只是点了点头，看起来不打算分享高兴的原因。

"那就好，今晚有作业吗？”

哦，作业啊，小宇智波本打算在午休后半段完成，但是伊鲁卡让他去外面训练后，这事就被搁置了。

"嗯，要写历史作业，老师还说有时间就要练习冥想，据说有助于提炼查克拉。"

男孩听见扉赞同道："的确，尤其是在深夜的效果最好。经过一天的练习后，你的查克拉会得到恢复和补充。" 他似乎准备开始他那耐心的讲解。

比起这个男人平时寡言少语的风格，这些解释显得相当冗长，但佐助并不太介意。尽管克制了一些，小宇智波骨子里仍是个充满好奇心的人。他知道这是个坏习惯，父亲和哥哥......不，他微微皱眉纠正自己，是鼬……总是告诉他不要刨根问底。忍者只需要服从命令，不需要知道细节，他在族地外也经常听到这样的训诫。看来这并非宇智波特有的规矩。

"你在听吗？"

扉的声音将他从走神中惊醒，佐助条件反射般挺直腰背，抬头望向白发男人。他的神情让佐助感到有些不自在。

他将目光从那双锐利的红眼睛上移开，这双眼睛让小宇智波想到写轮眼，让他莫名不安，他知道说谎是不好的。

"对不起。”

佐助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声音，单薄软弱，完全不像忍者的声音。他讨厌这种声音。

好在扉没有为这件事多说什么，白发忍者好像放过了他："没事，我们到了。"

好吧，佐助觉得刚才自己应该专注些的，无论是听扉说话，还是注意他们走到了哪儿。他们来集市做什么？

少年环顾四周的摊位，又看向扉，疑惑道："可我前两天才采购过？"

佐助眨了眨眼，看着扉抬手示意他跟上。"没错，但是你没有买肉。我需要买些其他东西，采购时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佐助的嘴唇微微撅起，却还是像个小萝卜一样跟上扉的脚步。

"我能照顾好自己，我说过的。"他小声嘟囔着，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不同意将他独自留在家里，佐助又不是应付不了。即使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也足够的坚强和聪明。嗯，没错，他一边跟在那个高个子男人身后，一边再次向自己确认这一点。

倒不是说这孩子喜欢独处，或者是不喜欢扉陪着，只是与这位长辈频繁地相处实在怪异：被哄着睡觉、陪着上学、一同采购......这一切都让他无所适从。早在灭门惨案前，他就已经习惯一个人行动了。

男孩突然想到一个人：鼬。或许扉是在担心鼬会杀回来，他自己也经常为此焦虑，哪怕这个想法没有依据。佐助抱着装满肉类和香料的袋子，默默跟在付款的白发忍者身后。

也许该把话说开。

"你知道的...鼬不会专程回来杀我。"

这句话说得比他预想的更没底气，尽管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佐助强迫自己忽略胸口的刺痛："现在的我......还不值得他动手。"

从扉突然停顿的反应来看，这话可能说错了。香料摊主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但佐助根本没在意。他只是抬起漆黑的眼睛，直视着那双颜色更浅的红瞳。

"鼬不是唯一的威胁。"扉最终这样说道，付完杂货钱后示意佐助跟上。"值得警惕的东西还有很多，你以后会明白的。"

佐助肩膀微微垮下，默默跟在扉的身后。男人把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有几个路人向他们投来视线。扉似乎注视了他很长时间，最后叹了口气。

就在那一瞬间，佐助在扉的注视中捕捉到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他说不清原因，但他很熟悉这种眼神，小宇智波明白自己讨厌这种感觉。

佐助始终低着头，扉转回身继续朝商业区走去："不是认为你会受伤，只是现在有太多未知因素，不适合让你独处。眼下我们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等回到族地后，你想怎么做都行，好吗？"

"好吧。"佐助妥协道，努力压下语气中的不满跟了上去。他看着扉直接买下五套衣服，每件都和他现在穿的一模一样。男孩忍不住面无表情地吐槽："你真的很喜欢高领衫啊。"

白发忍者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确实。"他似乎环顾了一下四周，便继续向前走去。

小宇智波歪着头追，轻声问："那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带衣服？" 他跟在男人的后面，目光扫过路过的平民与忍者。随着逐渐接近族地，行人慢慢稀少起来。"也没有带其他东西。"

"水之国离这儿很远，带行李太麻烦了。"扉似乎并不像佐助预想的那样在意这个问题，"直接买新的更方便。"

佐助凑到托比拉身侧，仰头望着他，皱着眉问："但不会想念原来的东西吗？"如果是他的话，哪怕最终能回家，如果不带着印有家纹的服饰就去陌生地方，他自己绝对受不了。不过话说回来，扉可能原本不属于任何家族，他从来没有在扉的身上见过任何家纹。

扉低头瞥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佐助看不懂的情绪："或许有几件，但是这不重要。我已经不需要了。"

这倒也合理，内心想要的东西和现实需求冲突了。佐助没有再问下去，转而望向前方的路。当他看到大门时，所有的话戛然而止。

少年强作镇定地走向大门，腐尸的气息猛然袭来。他分不清这血腥味是否真实残留——只是当伸手推门时，指节传来钻心的疼痛。

男孩尽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地，走到大门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确定这气味是否真的还存在，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