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它是猪
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这才仅仅是第三天,鹤见瞳在打开门看见安室透笑眯眯地站在自家门外时,已经可以平静地让他稍等了。
换了运动服,又找了根飞行绳给系统套上了,没办法,虽然她知道系统不会飞走,但在别人看来系统就是一只脑子还没花生大的飞天老虎钳,不带上绳子就和放归没区别。
鹤见瞳打了个哈欠,和安室透一起并肩在河边沿着草地散步。
对,散步。
按照安室透的话:“先热热身,等习惯了再开始跑。”
鹤见瞳一边为他的体贴感动,一边心知肚明让自己被迫早起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本人,不能又掉进他的陷阱里。
路边几个顺路的国中女生吵吵闹闹一起结伴上学,和在她们身后满脸倦意的鹤见瞳形成了鲜明对比。
别说毕业之后了,就算是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这么好的精力,每次早自习都是踩着点到校,坚决不会早来一分钟,来的路上都要趁着她父亲开车的时候睡得昏天黑地,不吃早餐就是那时候她为了多睡一会养成的习惯,好在她成绩还不错,又不用早上去学校补作业,向来也是最听话的那一个,老师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即便如此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早,国中到校的时间一般是八点半之前,每每想到鹤见瞳都不由地有些羡慕,再一想到必须要参加一个社团的规定,她就立刻收起了羡慕,都不用说要每天去社团活动和不同班级的同学来往,仅仅一个自我介绍,就足够让她想死了。
“美好的校园生活啊,”安室透感慨,状似无意提起,“你是在东京上的学吗?”
鹤见瞳一激灵,这个问题的答案倒是简单。
“我国外念的书。”她说道。
“那怎么回来了?”
“我父母出了意外。”鹤见瞳平静回答,这就是写在她这个身份档案中的内容,也是事实,她也没什么心虚的。
听到这个早就知道的答案,安室透的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抱歉,我不知道。”
这个表情……
鹤见瞳的心脏却突然抽痛了一下,又是这副表情,明明她知道安室透是演出来的,但这种包含着同情和怜悯的表情她真的看够了。
指甲刺痛掌心,她晃了下神,压下心中的暴躁,熟练搪塞:“没事。”
这就对了。
安室透没错过她脸上一瞬间的不耐,说起来有点不道德,但安室透的确是故意提起她父母的,她的档案里写着她的父母是开车时意外坠崖入海,尸骨无存,安室透是怀疑这份资料的可信度的,以组织的能力造一份假的不是问题,他自己就是组织的情报人员他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而鹤见瞳的反应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本来是抱着微薄的希望期待她露出马脚的可能,结果她的情绪居然有了变化,这家伙一直是怯生生的,安室透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让她看见了才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这下终归是让他看到鹤见瞳身上的另一面了,他就说,能跟组织扯上关系的不可能是个没脾气的面团。
就是手段卑鄙了一点,安室透压下心中那一点点愧疚,脸上重新挂上温柔的笑意,温言找话题闲聊:“不让它飞一会吗?”
鹤见瞳扭头看向落在自己肩上的系统,耸了一下肩,系统的爪子牢牢抓在她衣服上,岿然不动。
鹤见瞳无奈地看向安室透:“它懒。”
安室透朝鹤见瞳走近两步,俯身试探地伸出手指,系统转头看了看鹤见瞳,装作是一只普通的小鸟朝安室透手上一蹦。
鹤见瞳的心脏在他靠近的时候就差点跳出来,见他后退了,来不及松口气,就一股脑地把飞行绳递给安室透。
快走,快走,离她远点。
安室透低头逗弄着鹦鹉,用手指摸了摸它的脑袋,见它舒服的“咕噜”叫了一声,嘴角也扬起了几分真心实意地笑。
趁着安室透专心和鹦鹉玩,鹤见瞳忙轻舒一口气,刚刚安室透贴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属于甜品的牛奶味和沐浴露的味道一起飘了过来,味道很淡,但把她熏得有点发晕。
没往暧昧的地方想,鹤见瞳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真的可怕,安室透大概率是按照以往的作息早起、运动,又做了早餐才来敲她的门的。
要是她有这个精神,她能干成酒厂优秀员工,如果组织有这个奖的话。
根本想象不到鹤见瞳想到了什么离谱的到地方,安室透随口问道:“它叫什么?”
“トン(ton)。”鹤见瞳正想东想西,没多思考脱口而出。
“啊?”安室透愣了一下,看了眼鹤见瞳又看了眼鹦鹉,犹豫问道,“とん(豚)?”
完蛋,嘴又快了。
系统扑棱着翅膀,盯着鹤见瞳的指甲盖跃跃欲试。
你才是猪!
鹤见瞳歉疚地戳戳系统,她一直是私下底和系统用中文聊天,都是管祂叫“统”或者“统姐”,这次是说顺嘴了。
“不可爱吗?”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鹤见瞳嘴硬辩解,“它比较能吃。”
系统一个手掌能拢住的身体又背上了一口黑锅,祂气愤的又扇扇翅膀。
安室透伸手在它头上安抚摸摸,调侃:“它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这个名字。”
鹤见瞳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是起名废嘛。”
就算给她时间想,她也只能起出符合系统外观的“小绿”或者“苹果”这样的名字。
“不过还挺符合的。”安室透打量着系统宽厚的胸脯,又掂了掂重量,得出结论。
系统快气死了,祂到底哪里胖了!
祂花积分兑换的身体根本不会长大,祂怎么可能会胖,祂就是爱吃了一点!
眼瞅着这只鹦鹉好像要气晕了,安室透真的有点慌了,他可没想把鹤见瞳的宠物气死,而且要是真的气出个好歹来,他想要跟鹤见瞳套近乎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
“它——”安室透举着手上的鹦鹉,罕见地露出几分无措。
“没事,”鹤见瞳连忙说道,“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