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做戏
躺在沙发上的人睁开眼睛,低声呢喃:“回来了啊。”
他揉了揉自己因为躺久了变得僵硬的脖颈,将垂在胸前的发丝随意往后一拨,起身朝门外走去。
与扒在芩郁白猫眼上的人头撞了个正着。
洛普倾身问:“好看么?”
“长的真他娘带感啊!”人头咂巴两下,贴得更紧了,“这身材,这眼神,真想把这具身体抢过来安在我身上。”
“不可以哦。”
人头不悦:“你谁啊管这么多闲事呢,芩郁白是老子看上的猎物,懂不懂先来后到?”
这话颇具奇效,身边立马消音,人头满意地继续窥伺。
只听“砰”的一声,有什么轰然炸开了。
芩郁白放下资料,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颗粘腻不堪的眼珠被他从肩膀拂落,啪嗒一下掉在地面上,而后被鞋尖碾成血浆。
洛普扯开他的招牌笑容,全然不管眼下这场面有多诡异。
“芩先生,这个诡怪心怀不轨,我刚在与它殊死搏斗,所以弄得狼狈了点,让您见笑了。”
芩郁白职业病犯了,脱口而出:“长什么样,能力是什么?”
洛普余光瞥见芩郁白身后的小木牌,笑容顿收:“我词语匮乏,形容不出来,不过,它肯定不够资格让芩先生记住。”
他说罢,长睫微垂,竟有那么些楚楚可怜的意味:“我身上好脏,家里碰巧停水,芩先生若不介意,能否准我借浴室一用?”
再拙劣不过的理由。
芩郁白让开道,默许了。
洛普一回生二回熟,径直走向浴室,发尾化作藤蔓,将走动间留下的血迹悉数清理干净。
芩郁白继续翻看赵梅夫妻的资料,赵梅夫妻的圈子太干净了,应该说她老公以前的人际关系挺乱,遇到赵梅后才干净起来,和不三不四的兄弟渐渐断了联系,小两口刚结婚那会其实还和不少亲朋好友走动,后来这些亲戚要么去世了,要么和他们淡了。
芩郁白戴着蓝牙,听戚年抱怨:“说难听点,这和天煞孤星没差别了,我本想去找和他们之前交集不错的朋友问问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全死了,死的还特别合情合理。”
“至于其他关系一般的,一听赵梅的名字就把门关上了,说自己和他们不熟。”
芩郁白捏着赵梅的资料,心里估量她被诡怪感染的可能性,情绪极深的人很容易被以情绪为食的诡怪注意到,从而引诱他们成为伥鬼。
戚年见芩郁白长时间不说话,试探道:“队长,你是觉得赵梅也有嫌疑吗?”
“嗯。”芩郁白拿起旁边一张夫妻合影,照片里赵梅的丈夫笑容有些勉强,手臂被赵梅紧紧挽住,“你方才说了,那些人听到赵梅的名字就变了脸色,可见赵梅给他们的印象并不好,赵梅对她丈夫的掌控欲极强,她丈夫断掉的人际关系跟她脱不了关联,这是一种变相软囚禁。”
“听上去好浪漫。”
洛普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气,毫无征兆地贴近芩郁白耳畔。
芩郁白本能偏头,鼻尖差点和不可言说的东西撞了个正着。
一向冷静自持的执行官猛地从沙发上弹开,脸色黢黑,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你他妈的就不能穿件衣服,再把这玩意露出来,我一刀给你割了。”
洛普一脸平静,甚至还有心情解释:“随您喜欢,这是可再生的,数量也不固定。”
他说着就眯眼酝酿着什么,眼看某处皮肤有蠕动隆起的迹象,芩郁白再也忍不下去,手一甩,列缺携着凛冽寒光直袭洛普胸膛。
后者险险避过要害,胸前还是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内里暗红翻涌,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洛普识趣地结束这个危险话题,用藤蔓编了件浴袍披在身上,勉强遮住了关键部位。
然而浴袍沾上水汽,紧贴在洛普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半遮半掩间更显暧昧,看上去妥妥夜店头牌。
芩郁白简直没眼看,懒得理他,注意力转移到案件上来。
戚年听见了这边动静,问道:“谁在说话啊?”
芩郁白沉声道:“一个暴露狂。”
戚年震惊:“哪个不要命的到你面前来撒野,一刀给他剁了。”
芩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