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柱级合训进行时（一）

不是等等先冷静——他冷静什么冷静？！

哪个天才给他安的铃铛？！

他就那么叮铃当啷地在众柱面前上蹿下跳？！

跟个傻子一样胡劈乱砍？！

那个被缠成一团在地上扭动的是谁啊？！

狯岳越想瞳孔越抖。

不是！

想骂的东西太多了导致完全要骂不过来了……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柱都有毛病——不对他现在是柱——

他也有毛病吧！那个被稀血勾得找不着北的是谁啊？！

不死川那个血犯规了吧？！那家伙那么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行吧一般的鬼也不会让他暴露伤口——他都在想什么！！！

还有那句过来——

稻玉狯岳现在脑袋都宕机了。

不是他喊谁猫呢？？？！！！！

怎么办？

宕机的大脑勉强挤出来了这个问题。

那个该死的黄毛怎么还没有走！

锖兔应该是被我妻善逸吸引了一下注意力，没发现他醒了……没发现最好！

他怎么办？！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

他拿什么冷静？！

我妻善逸又在门口说了些有的没的后起身离开了，而后来锖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锖兔猛地冲向把自己抱成一团自闭的狯岳。

“不管你要说什么都闭——”还在应激状态的狯岳警铃大作。

“狯岳！！”

一个飞扑，稻玉狯岳被锖兔死死抱进怀里。

稻玉狯岳：“——”

锖兔真的很用力。

“我以为……我以为……”

我以为你可能回不来了。

我以为你就算恢复理智也可能只是祢豆子那副样子。

稻玉狯岳没声了。

“我以为……”

半天之后，他干涩的

声音响起。

“我以为、醒来的时候、我会在无限城。

已经沾了血吃了人，已经再一次背上桑岛慈悟郎的催命债，被命运推搡着走向另一方。

一切都不改变。

“——原来我没走啊。

狯岳轻声。

他的眼神在某一刻亮了起来。

这次——是他赢了。

他赢了。

“该死的，稻玉狯岳放松下来，就没忍住又抱怨了一声，“疼得要命。

*

锖兔按着稻玉狯岳的肩膀几乎是一比一复刻了当时柱合会议上的所有人全部发言，只在记忆模糊了些的部分上稍有简略。

稻玉狯岳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听到宇髓天元的信任话语时的心情。

他又想回避了：“哦。

锖兔觉得好气又好笑：“别哦。

他依旧摁着稻玉狯岳：“告诉我你的想法。

稻玉狯岳烦了：“我能有什么想法他手没断都是——

他察觉失言紧急刹车，但是晚了。

锖兔：“喔？

锖兔了然地拖长声音：“喔——

稻玉狯岳面无表情。

锖兔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么我该知道你那边是什么情况了吧？

“——等价交换，很公平吧？

他耐心地问。

“……狯岳侧眸。

“梦到一团火，老实了。他说。

锖兔能信就有鬼了：“是吗？

狯岳：“是啊。

这里不就是两只鬼在吗，难不成还有人啊？

*

起码梦到一团火这件事，稻玉狯岳的确没有说谎，只是那火被他小小地误会了一下。

『狯岳！』

火也可以不是来烧灼他的业火，火可以是炼狱杏寿郎。

他的意识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一

会儿是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漆黑空间里摸索着，一会儿是面对着一群拿着刀的人——还很奇怪地没有把刀锋对着自己，一般都是向下的。

一直有声音在吵他，吵个不停，找不到声源，一会儿在他左耳边吵一会儿在他右耳边吵，像蚊子一样多动。

随后是莫名而来的一股香味。

没有任何一种狯岳曾经品尝到过的味道能和那样的气味媲美，总有种奇幻的大醉酩酊之感，可他明明没有品尝过酒的滋味。

稻玉狯岳眼前的世界随之开始光怪陆离，无数记忆呈碎片一样浮现又消失，根本抓不住。

他只觉得头晕，踉踉跄跄地捂住了头，敲敲脑壳，又尽可能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然后稻玉狯岳听到了从脑海里响起的声音。

“你可以获得无尽的寿命，不死的肉身，强大的力量，而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

“……什么……代价……”

“畏光与食人。”

那倒确实不是什么大代价……

然后那团火就出现了，在眼前一晃而过，却带来浓厚的危机和虚幻的疼痛——

他不要。

食人还要……被讨厌的火烧的。

要命的香气依旧弥漫在稻玉狯岳的脑海，让他下意识按住自己的眉心，目光恍惚。

他可以有……长久的寿命和强大的力量……只是畏光和食人……畏光和食人……

那不是——鬼吗？

稻玉狯岳的视线有了一瞬间的清明。

那不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