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互相折磨
荣老夫人粗喘着气,回头瞪了眼苏氏:“看在你生养过峥哥儿的份上,我饶你不死,拖出去,关起来。”
无人动弹。
荣老夫人环顾一圈,四周都是丫鬟,小厮,却没人听她指挥,她气得脸色涨红:“都愣着做什么?”
还是管家走了过来,道:“皇上说,夫人是国公夫人,荣家还要仰仗夫人撑下来。”
苏氏忽然就明白了册封荣家做国公的用意了。
不过是互相折磨!
越惨,上面的那位才越松口气。
管家也是看向了苏氏:“皇上有旨,老夫人不能死。”
只要不把人给打**,其余的事他们都睁只眼闭只眼,管家又说:“皇上还有话留给夫人。”
苏氏看向管家。
“来年南牧铁骑会踏入南和,会将苏家交给夫人处置。”
这句话让苏氏濒临死绝的心又活动起来了,也没了心思要杀荣老夫人,苏氏忽然笑:“**诛心,皇上果然会善用人心。”
她不能死,也不能杀了荣老夫人和荣斌,还要好好活着,才有机会去找苏家算账!
苏氏朝着皇宫方向磕头:“臣妇领旨谢恩!”
偌大的国公府被二房占有,二老太太吃香喝辣,穿金戴银,日日在荣老夫人面前晃荡。
每次来身边都带着活泼可爱的孙儿。
一句句软糯糯的祖母,宛若黄鹂鸟在荣老夫人耳边响起,听得荣老夫人不胜烦躁。
“滚出去!”
若是从前二老太太或许还会老实地带着孩子离开,可现在,她知道了越是招惹荣老夫人,赏赐越多,立马将孩子揽入怀中:“嫂嫂,你这是作甚,孩子还小,吓坏了我的乖孙可怎么好?”
一句句乖孙,听得荣老夫人头痛欲裂。
“嫂嫂啊,不能因为你没有了孙儿,就看着我的乖孙眼馋吧,人各有命,我们二房总算是熬出头了,乖孙,你可要谢谢堂祖母,若是没有他,你也没机会继承偌大的国公府。”
二老太太脸上笑意浓浓,一副气色人不偿命的架势,荣老夫人瞪圆了眼睛:“这小孽种要继承国公府?”
二老太太见她这副要**的模样,被吓了一跳,连连抱着孩子后退:“大房后继无人,这国公府难道不是我们二房继承?”
这话又一次戳到了荣老夫人的心坎上,她仿佛又看见了荣峥死不瞑目的样子。
这边二老太太看她脸色不对劲,耸耸肩,倒也没有继续再气人了,气**,不划算。
“乖孙,祖母给你做桂花糕,走。”
祖孙两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荣老夫人看着这副背影又想起了荣峥小时候,十分黏她,走到哪都要跟着,经常嚷嚷着要吃桂花糕。
她总会亲手给他做。
每次荣峥都能吃一大盘,沾得满脸都是,再笑眯眯的说一句:“祖母做的点心真好吃。”
荣老夫人坐在榻上,眼泪都快流干了,这些日子她只要闭上眼,满脑子里都是荣峥。
从牙牙学语,到十四岁的点点滴滴。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峥哥儿,祖母错了。”荣老夫人崩溃大喊。
门口的丫鬟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看了过来,又见荣老夫人只是哭,压根就没做出什么自残行为,立马又收回了视线。
接连数日
金陵城都知道了荣家所作所为,除了鄙夷辱骂之外,也只能当个笑话听听。
八月初
天色越来越炎热,金陵城的四个城门口仍旧是守卫森严景晏帝每日早出晚归终于抽出时间审问卦先生,一抹明黄色出现在眼前时,卦先生的心都跟着颤抖了。
那日荣家受刑,他坐在牢房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皇帝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皇上,我真的是从北梁来的卦……”卦先生看了眼景晏帝冰冷阴沉的眼神,吓得他讪讪闭嘴。
“卦卿,二十五年前加入了疆医族,会医术,在路过南和时揭过皇榜,救了南和贵人,被贵人看上纳入府中。”
景晏帝一开口卦先生瞬间语噎,眼眸控制不住的颤抖,景晏帝又道:“朕可有说错?”
年轻时的卦先生样貌英俊,行走江湖时却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失了身,还被囚,是德善救了他。
还将卦先生收入关门弟子,为了寻找生桩祭品,游走在诸国之间。
底细被揭穿,卦先生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表情忽然变得冷静下来,弯腰坐下:“皇上既然已经看破了,我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皇上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线索。”
景晏帝微微笑。
砰!
指尖一弹,卦先生的脉象顷刻间被封住,他突然觉得不妙:“你,你想做什么?”
没理会卦先生。
金鳞掏出**,弯着腰,指尖搭在了卦先生的下巴:“借你的容貌一用。”
卦先生听后瞳孔越发的大:“你……”
刀子在脸上游走,剧痛袭来,卦先生惊呼却挣扎不了,等面皮揭开后立即放在了特质的盒子里,交给了身后侍卫。
景晏帝懒得再看一眼:“杀了!”
噗嗤。
刀入体,一击毙命。
卦先生不甘心地瞪眼,倒下,气绝身亡。
锦盒被人快马加鞭送去边关外。
“皇上,南和已经出现内部矛盾了,北燕又被压制无法给予援兵,北梁攻下南和,也是迟早的事。”金鳞想想就觉得解气。
南和这些年东征西讨,到处害人,没少作孽。
……
南和
偌大的皇宫内南和皇帝愁得焦头烂额,外头忽然传国师回来了,他倏然起身。
果不其然看见了德善国师大步扩来,紧绷着脸,看上去一脸疲倦。
“国师回来了。”南和帝上前。
德善国师手里的佛珠紧紧攥着,强压怒火质问:“齐家当年投靠南和,先帝礼重有加,皇上怎能因为南牧几句话就将齐家人交出去了?”
“国师,区区一个齐家,在南牧都是叛**,朕只是不想和南牧纠缠不清,国师怎会如此动怒?”
南和帝一头雾水:“国师就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
面对质问,德善国师摇头,虎眸中还有几分锐利,看得南和帝心里发虚。
“皇上出尔反尔容不下齐家,让其他有投奔南和的人看了,该如何想?区区南牧,就敢冲南和叫板要人,皇上轻而易举地将人给了,他国还以为南和是软骨头,日后谁还敢敬重南和?”
一句句质问让南和帝脸色讪讪:“国师言之有理,可是朕已经派人将齐家送走了。”
德善国师道:“本国师已经半路拦截,将人重新带了回来。”
此话一出南和帝微微错愕,仔细看就能发现眼底还有些愠怒,只是碍于德善国师在场,并未发作。
这时传来战况。
八百里加急,云广不敌北梁,败下阵来,失了一座城,退守百里,死伤无数。
“什么!”南和帝怒急了:“云广易守难攻,朕在位多年也未曾有人将云广攻下,北梁是如何做到的?”
这场战足足耗了八个月之久,云广就是硬骨头,能活活将北梁拖垮,南和帝也从未想过云广失守。
这无异于是直接打开了南和大门。
一旁的德善国师脸色也十分难看:“云将军呢?”
“回国师,云将军受伤严重,已昏迷不醒,还有易将军也被一箭射穿了腿。”
接二连三的噩耗传来。
南和帝看向了国师:“一定是龙脉没有及时修复,都怪沈云阳这个**,白白**。”
德善国师阴沉着脸,思索片刻后说:“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皇上应该挑统率前去支援,三军不可无人统率。”
“对对对,国师言之有理。”人在危急关头,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起来,干脆看向了德善国师:“国师觉得谁最合适?”
良久
德善国师道:“齐智!”
如今的齐家大爷,齐朗对外收养的孙儿,也是险些被南和帝送去南牧赔罪的其中之一。
南和帝果然犹豫了。
“齐智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