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新的邻居（2）
江风这个人就像是一头未被驯服的花豹，用她来攻击敌人效果非常可观，但弄不好会反过来咬自己一口。
这还真让人难选，司夏山摘下脖颈上的项链，把项链上的银币放在嘴唇上轻轻一吻。既然如此，不如把命运交给天意。
银币一面是荆棘盘绕着龙首，另一面印着联邦的全称。司夏山心里默默祈祷，龙首，留下她；字，杀了她。
她将银币弹向空中，快速落下，在桌面上旋转，刮擦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
她伸手稳稳按住，闭上眼睛，慎重思考江风的作用。
再睁开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至于那银币是哪一面已经不重要了。
司夏山按响内部通讯频道，呼叫甘助理。
“我发给你一个加密视频，匿名投放到论坛最大的几个流量节点。标题要足够惊悚……对，就用‘第四军团人形凶器，单人徒手血洗丙级污染区！’务必在天亮之前让舆论发酵起来。”
关闭通讯，司夏山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势在必得。
她举起酒杯轻敲了一下屏幕，似乎是在和江风碰杯。
“好好享受你最后一个作为普通人的夜晚吧。”说完一口饮尽杯中残酒，把空杯重重放在桌上。
转过天，天刚蒙蒙亮，灰白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小屋。江风突然被一种强烈的窥视感惊醒。
她缓缓坐起身，下意识去摸昨晚藏在身侧的剔骨刀。目光在房间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房门上。
几乎就在同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声音不紧不慢。
江风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后，门外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她醒着，再次敲了敲，声音透过薄皮铁门传来，带着些熟悉的嘲讽：“开门，是我，司夏山。”
江风拉开门，神情稍有不悦。不知道这群联邦的人都是什么习惯，天不亮就开始工作。
司夏山眼睛扫到她手里的剔骨刀，轻嗤一声，撞开江风，毫不客气的迈入。
目光扫过堪称家徒四壁的房间，最后定格在江风脸上。
“看来得给你改善一下待遇啊。”
江风揉了一把头发，背靠在关闭的门板上，声音冷硬带着些困意：“长官大驾光临，总不能就为了说这个的吧。”
“当然不是。”司夏山转过身，双手插兜面对着江风，脸上的戏谑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我是来给你一个摆脱这种垃圾生活的机会。”
她手腕一翻，掌心上是一枚小徽章。
江风眯了眯眼睛，能看见上面SID-4的编号。佯装不懂地抬眉望过去，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
“特别行动处的特遣小队，直接隶属于我，处理最棘手、最高级别的污染区。”司夏山的声音带着蛊惑，“我需要你，江风。你的身上秘密太多了，只有我能保住你。”
江风听到秘密两个字时眉心一跳，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如果我拒绝呢？我能有什么秘密？”
“拒绝？”司夏山轻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压迫感瞬间笼罩了狭小的房间，“你觉得，知道了军团的丑闻，展现出了如此……异常能力的你，真的能被轻易‘释放’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会被暗物质感染吧。”
江风面不改色，侧目盯着她，嘴角轻弯让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司夏山的眸子在江风身上上下打量一圈：“单这一项，就会引起多少势力的兴趣。研究所？渡鸦兄弟会？或者是某些……痴迷于收集异常标本的富豪？你是很能打，可靠你自己能在这些人的手里活多久？十天？”
她的话像藤蔓一般缠上江风的脖颈，勒的人喘不上气。
司夏山语气放缓，站直了身子，伸手抚上江风的肩膀，拇指轻轻摩梭，抛出诱饵：“跟着我吧，我不会去问你的‘秘密’，还会给你提供保护和资源，你只需要……时不时替我解决一些小麻烦就可以。”
被触碰的瞬间，江风的身体紧绷，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她强迫自己没有躲开。
说完司夏山操作了一下通讯器，江风的光屏上立刻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司夏山不再多言，深深地看了江风一眼，仿佛已经认定了江风会答应她。
转身大步离开，还不忘提醒道：“哦，对了，有时间可以看看论坛，就当我送给你的入职礼物。”
话音落下，她故意地眨巴两下眼睛，表情俏皮生动，却难掩其中的残忍。
薄皮铁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屋内又恢复一片死寂。
江风拳头紧握，烦躁地打开通讯器光屏，不用脑子都知道这份“礼物”绝对不简单。
一条来自暗网某个论坛的热门帖子猛地自动弹出，江风扫了一眼标题，倒吸一口凉气。
【爆！第四军团人形凶器出世！徒手生撕丙级污染物！高清实录！】
匿名发帖人没留下只字片语，只在帖子下面附着一个经过处理的短视频。
角度明显来自某个队员的头盔记录仪，画面晃动但是清晰地记录了江风暴力撕开污染物的震撼瞬间。
视频经过处理，倒是看不出江风的长相，可还是让人心头一紧。
江风的手指滑动，点开下方飞速增长的评论：
1L：卧槽？！这特么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女人是人是鬼？
8L：特效吧？第四军团又来搞宣传骗经费了。
13L：不像特效！看肌肉发力和污染物反馈的真实度……这身体构造绝对异常！有兴趣切片研究一下。
14L：楼上变态！但是……姐姐好帅！姐姐杀我！（扭曲爬行）
35L：前几天不是说第四军团任务失误，死了八个人吗？这就急着推出新武器转移视线了？
66L：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害怕吗？这力量要是失控的话……嘶，不敢想。
71L：丙级污染物…我们上次四个人遇到差点团灭！她一个人…徒手？！妈的，世界观碎了。
98L：这战斗力是人形高达吧？第四军团从哪找来的怪物？
109L：强烈要求公开这“武器”的信息！谁知道她会不会哪天发疯，危险性太大了。
170L：不管怎样，希望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外面的怪物已经够多了。
211L：有没有大佬能查到这武器的信息，人造人吗？
评论疯狂刷新，混杂着各种阴谋论。她被暴露在公众视野下，被贴上“武器”、“怪物”的标签。
江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似乎下一秒整个脑袋就要爆开。拳头空挥了几下，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