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他沉默一会儿，目光再次缓缓抬起看着她："这些年来你确实为村子立下汗马功劳。我回来短短几周，日斩就夸了你好几次。他提起你在战争期间的辛勤付出，以及在医疗领域取得的突破进展，你用双手拯救了成千上万的生命，还对我建立的忍者小队制度提出改进方案。作为你的老师，他以你为荣。"

白发男人轻咳一声，有一点尴尬："作为你的二爷爷......我同样为你骄傲。你一直努力保护着许多人为之奋斗的梦想。你的父母、还有我的兄长也一定会为你骄傲。虽然我可能无法说服你跟我回去，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琥珀色的眼睛因这番称赞稍微柔和一些，但她的双臂却又一次环抱在胸前，手指攥紧外套。年轻的千手紧抿双唇，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听到他的话，她焦躁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要说些什么令人遗憾的事："我知道的，二爷爷，你也该明白，虽然我不在那里，但我很高兴村子能延续至今。"

片刻之后，她低下头，从原来的位置轻轻一跃，落到扉间的面前。

女子站在扉间对面，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二爷爷："说到村子延续，最近几周我没有听说木叶有什么重大危机。是什么原因让你回来了？"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那里看不见人，但能清晰感知到一股查克拉。

"我不觉得三代目大人会专门把你叫回来对付那个宇智波家的小鬼。不过如果他把你复活是为了发动战争，你现在也不会在这儿跟我聊天。"

想到这里她眯起眼睛，随即又盯回扉间，无声地催促他给出答案。

看着纲手真诚地提出这个问题，扉间感到肩头的紧绷感略微缓解。他不确定自己究竟是该庆幸侄孙女确实对村子幕后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还是该头疼那个少年在审判前都将不断听到这类指责。

他摇了摇头："我是自己回来的。当年我在村子里留下了一些特殊的封印，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激活。现在回想起来，这确实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个人意愿，但命运似乎站在我这边，让它最终派上了用场。正是因为这个封印，我才能出现在这里。当宇智波一族开始覆灭的那个夜晚，我的意识开始苏醒。后来，我发现事情比我想的更让人失望。"

白发男人眉头深锁，明显不太愿意回想这段时间里发现的一切。胸腔被痛苦压迫着，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去世时的村子，以及这些年来它逐渐扭曲的模样。面对侄孙女，他选择坦诚相告，用谎言掩饰真实才是对她的侮辱。他既可以为她骄傲，也可以对偏离道路的村子感到羞愧。以她的聪明，自然能分辨他话语中的褒贬。

"无论扩张了多少疆土，积累了多少财富，木叶已经迷失了方向。我不在的这些年，村子已经变了：从一棵充满希望的幼苗，长成了过度生长的杂草。看起来枝繁叶茂，实则内部早已腐烂。当年我把村子托付给日斩，是相信它会成长为参天大树，而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一股难以抑制的灼热感在他胸口翻涌，喉咙干涩得像是被浓烟熏过一样。

他对纲手承认："我没能让日斩做好面对未来的准备，还让残留的私心影响了团藏和其他年轻忍者对各族的判断。他们和我当年一样，都没能照顾好下一代。我希望这次回来能纠正这些错误，带领村子走向更好的方向。可悲的是看到这么多像你这样的忍者坚守着火之意志，领导者们却做不到。我、日斩、还有村里的长老们都辜负了村子。为了村子的未来，我这次回来的任务，就是纠正自己的过错，组织其他人犯下和我一样的错误。"

过了好一会儿，钢手才缓缓开口："......确实，这些年来木叶改变了很多我不敢说这些变化都是好的，也不完全认同三代目的行事方式。但我不会说木叶就是失败的，就像爷爷当年描述的那样，一个远离战争、饥荒和苦难的净土。这样的地方在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存在，村子永远都不可能满足那么高的期望。"

白发男人听着侄孙女的话，柱间的言语却似乎在他记忆中愈发清晰。

"兄长确实总是过于乐观，但他并不愚蠢。他和你我一样清楚，那样的理想乡根本不可能实现。可这从未阻碍他实现近在咫尺的愿望，如果他甘心放弃这种可能，完全可以安于现状。如果不是坚信梦想值得拼搏，他不会一次次赌上性命，我也一样。"

"我们没有把木叶变得完美无缺的打算，只是想让它变得更好，创造一个能让人们安居乐业的地方，孩子们不会为了长辈的利益牺牲自己，弱者不会因为失去利用价值就失去生命。木叶或许不能说失败，但也称不上成功。它现在......充其量只是个还算像样的村子。但是如果就这样满足，就浪费了它的潜力。只要肯努力，木叶可以比现在好得多。"

男人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像想象中那样平稳，他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就是我追随的梦想，无论生死。感谢你迄今为止做的一切，如果你实在不愿回来，我不会强求。只是希望你偶尔能回来看看。不过，我确实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扉间郑重请求道："首先，你愿意的话，希望多加留意旅途中的事，如果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方，就写信告诉我。未来几年村子将进行大规模改革，情报部长会留在木叶，加强村子的防卫，这意味着我们对外界情报的收集效率将会降低。"

"自来也要回村了？"纲手眉头一挑，看到扉间点头确认后撇了撇嘴。

她思考片刻，随即摇头道："让他回村没什么意义。继续在外建立情报网才能发挥他最大的作用。不如让我回去，他留在外面更有效率。"

红眼男人对她的话皱起眉头："或许吧，但自愿回村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