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番外·颁奖礼**
第116章番外·颁奖礼**
【他抬眼只望向他。】
一朝自作多情,被供到当事人面前,祁应竹朝着聊天框咬牙切齿。
午后开里程碑会议,室内暖气很充足,谢屿却觉得周围一直有凉意。
过了会儿,他的屏幕突然亮起,收到好友添加提醒。
谢屿看到备注写着“Raven”,知道自己揭底成功,点击通过之后,被转发一张微笑表情包。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事标准能把你招进来?]
总经理坐在最前面,谢屿瞥过去一眼,明白低气压来自于哪里。
[你删我的时候,说是提升列表平均素质,评价非常主观恶意。]
[看Spruce被蒙在鼓里,我见不得你们有隔阂,正好也展示自己真正的品格。]
[不畏强权、乐于助人、诚实坦率,我认为这些美德已经很明显。]
祁应竹答复:[搬弄是非、落井下石、准备好答辩挨批吧。]
谢屿:“……”
沪市这边有二十多个工作室,除了Q25直属集团,事业群底下的全来了,轮流汇报节点进度。期间涉及到排期冲撞,几方混战了好几个来回。
祁应竹没有公报私仇,但他向来严厉,针对各处疏漏和含糊,每个项目都没被放过。
聊到傍晚,终于能喘口气,他拧开水瓶没立即喝,先拿出手机编辑消息。
有老板担心他向上告状,诚惶诚恐地试探,问有什么东西那么着急。
“和家里人报备,我晚上看情况要加班。”祁应竹体贴对方可能听不清,微微抬高音量。
老板:“……”
明白,恋爱脑掐着点就犯了。
他道:“今天估计没个九十点钟走不掉,等久了是不太好。”
祁应竹压抑已久,找到一个口子便收不住,顺着杆子往上爬。
“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走,有时候非要守着我,别的工作可以带回家处理,线下开会就只能委屈一下。”
其他同事闻言,附和着笑起来,内心活动却不似表面那般整齐划一。
有人打量祁应竹,心想,你确定不是你家属正好组里有活,跟着员工说说笑笑吃点夜宵,顺便搭你的顺风车?
另有人低头琢磨,祁应竹这样子估计是癔症发作,楚扶暄做事不拖泥带水,估计前脚收到消息,后脚便回泰利公馆休息。
与此同时,祁应
竹向楚扶暄打字发送,表示他下班比较迟,让人去食堂吃了晚饭先走,或者待工作室里歇会儿,自己到时候来门口接。
然而,当晚十点钟,大家走出隔音房,看到楚扶暄独自坐在沙发上。
楚扶暄很散漫地架着腿,膝盖摊了一本传记,阅读的时候有些分神,听到动静便扭过脸来。
按架势俨然在等祁应竹一起走,同事们被酸掉了牙,纷纷加快步伐,为这对鸳鸯腾出地方。
祁应竹也意外地顿了下,继而迈步过去,用手掌贴了下楚扶暄的脸。
这层楼全部是会议室,鲜少有人留在屋外,过道的空调很微弱,楚扶暄的面颊有些凉。
借着祁应竹的动作,楚扶暄小幅度地歪过脸,习惯性地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组里没什么事,在家也无聊,我来替你们站岗。”楚扶暄笑眼盈盈道。
祁应竹说:“那让领导慰问下,最近爱看什么书?”
楚扶暄答复:“历史读物,从你的书架里抽了一本,算不算擅闯领导办公室啊?”
“当然,押回去审审。”祁应竹说。
他到办公室里签了几份合同,隔壁的秘书已经下班,文件被收进了带锁的抽屉里。
楚扶暄坐在实木长桌上,指尖敲过桌沿,东张西望地扫了一圈。
自从他搬走之后,新主策坐在别的方位,这处地方抛开公务往来,人气上没再那么热闹。
祁应竹本来就相对稳重,看楚扶暄是活泼,瞧别人就成了聒噪,办公也比较静心,对这类变化没有任何不适。
当下,九楼夜深人静,外面的灯已经被行政关掉,唯有这里漏出几许光亮。
“你以为我是借花传情,当时为什么不直接问啊?”楚扶暄困惑。
祁应竹道:“既然你在暗恋,被我戳破了究竟属于谁追谁?我端了会儿架子装矜持,谁知道保的是自己颜面。”
楚扶暄不禁翘起嘴角:“推测下属思想不纯,还把人接到家里去,你的胆量好大。”
“因为我的心思更不干净,看你没敢迈过来,那我的颜面不重要,抢回家里再说。”祁应竹道。
楚扶暄看向他:“后来发现是乌龙,你失望吗?”
以祁应竹的骄傲,彼时强撑着装作没事人,这会儿估计也不肯承认。
“会有落空的感觉。”祁应竹坦白,“可这样也很好,我能认清自己多期待被你喜欢。”
意识到他完全
没有怨气楚扶暄动了动嘴唇随即眼神瞄向门口确认关得很紧再凑过去亲一口对方喉结。
祁应竹继而解释察觉到真相之后他内心甚至感到过庆幸。
既然先动心的是自己楚扶暄哪天开窍就不用被这种患得患失所折磨一抬头便能确认他的存在。
“再早一点的时候你也有了好感对不对?”祁应竹反问“只是太模糊就分辨不出来。”
楚扶暄回忆了会儿低低道:“没有很糊涂我搬来主卧的当天就、就很明显……”
“是么我记得你睡得很熟。”祁应竹认为他没有躁动。
楚扶暄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做梦了里面有你登场害得我之后几天都不敢躺到旁边。”
这么说着他有一些难堪不安地想要站起来却被祁应竹伸出胳膊困在桌边。
祁应竹饶有兴趣地问他梦到什么内容楚扶暄摇着头敷衍地讲自己记不清了又被慢条斯理地套出话。
“我抱了你还是搂着你?”祁应竹仔细盘问“动手动脚有多过分?”
楚扶暄腼腆地抿住嘴可实在熬不住软磨硬泡支吾地抖落是坐在腿上背景正是对方办公室。
梦境里自己原先被过往压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从加州换到这里被祁应竹耐心安慰着稀里糊涂滚成了一团。
他对祁应竹必然是很早就产生依赖其中大概也夹杂了情窦初开的憧憬随着时间的累积浮出水面以至于潜意识地冒出这种情节。
之前楚扶暄讲他喜欢祁应竹做总经理并非一时温存的场面话
尤其今天祁应竹穿了正装楚扶暄思及此多瞄了几眼望着对方转身走向门口。
他觉得该离开了也跟在后面往外挪。
可没走出去他听到“咔嚓”一声祁应竹将办公室牢牢反锁。
楚扶暄:?
…
办公室有套内的休息室附带了洗浴间平时有保洁打扫和更换但楚扶暄鲜少会进到里面。
今晚他难得使用这里刚才在椅子上被折成各种姿势浑身的骨头仍然泛着余感。
失控的不止是祁应竹一个人楚扶暄荒唐地选择了纵容遥远的梦境逐渐与现实重叠这种错乱的滋味令他被刺激得厉害。
顺着记忆的细节被填补他好
像回到了最初,曾被故意忽视的、出格的想象呈到眼前。
颠倒感格外强烈,心潮汹涌之际,交织得越深越是敏感。
昔日同样的场景,楚扶暄醒来后朦胧逃避,而现在一切清晰,从蝴蝶骨被抚摸到腰窝,纤薄的脊背为此挺起来,整个人几乎贴着祁应竹摆动。
抽屉里的面霜被挖开一勺,不用涂太多,楚扶暄像是化成露珠,滴在叶子上摇摇晃晃,由此各自裹满了互相的体温。
椅子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够呛,没折腾太久,祁应竹把外套铺在桌面,垫完这么柔软的一层,又将楚扶暄轻轻放了上去。
楚扶暄肤色白得有些透,被身下的黑色西装衬着,视觉的反差有了冲击力,绸质的发带被解开了,唯有长发散落着稍作遮掩。
凌乱的发丝随之被理到耳后,祁应竹屈起手指,抹过楚扶暄的眼尾,触碰到了潮红和湿意。
继而手指换成亲吻,在楚扶暄闭眼的时候,俯身吻过他颤动的睫毛。
这里除了面霜没有更多,两个人没有做到底,但祁应竹并非绅士,楚扶暄的情况没能好多少。
他满身是水色的痕迹,细看的话脸颊和发梢也沾上了一些,不仅仅如此,神情和呼吸都被弄到乱七八糟。
然后用热水清理,楚扶暄想着桌前的厮混,总感觉自己被浸了一遍,一时半会儿很难洗干净。
由此,祁应竹打起检查的幌子,花了将近四十多分钟,楚扶暄快要站不住,才终于收拾清爽,栽进了小床上。
“你的衬衫脏了,柜子里面有备用的衣服,要不要简单套一下?祁应竹说。
楚扶暄尚且没有缓好,声线有些沙哑,小声地说不急着走,打算在这里躺会儿。
临近凌晨两点钟,不可能有人惊扰,哪怕时间是白天到办公室谈话,大家也必须提前与秘书约好。
里间只有保洁会定期进来,家具是单人尺寸,但不会很拥挤,祁应竹偶尔会来午休,枕头上留有他的气息,以及清新的洗涤剂味。
楚扶暄像动物巡视新的领地,嗅了嗅枕头和棉被,然后捏着被角,安静地转过眼珠,望着祁应竹洗掉两人衣物。
污渍被细致地搓掉,放进洗衣机里,设置了脱水和烘干,这么做完,祁应竹凑过来,让楚扶暄可以靠着自己。
楚扶暄蜷缩在他旁边休憩片刻,衣服干爽之后,重新穿得齐整,他们驱车回到家,还看到路上飘起细雪。
“明天可以打雪仗吗?”楚扶暄趴在窗前“堆不堆得起来啊好像落下来就不见了。”
沪市碍着气候和地形不太容易积雪他鲜少能瞧见皑皑景象。
祁应竹猜:“要是待会儿没变成下雨等你一觉睡醒估计外面全部白了。”
第二天楚扶暄睁开眼便看到屋外银装素裹。
生于沿海的甬州年少成长在温带工作后从加州来这里他望着漫天飞雪雀跃地“哇”了一声。
遇到值得惊喜的事物他愣过两秒
祁应竹道:“在厨房里我已经看见了刚和人事发过消息全员通知一下路上注意安全今天早上不查考勤打卡。”
话没说完楚扶暄已经寻到了厨房。
不同房间之外天气一模一样可他非要两个人处在同一面位置这般挨近后得以有闲心慢慢观赏。
Q25执行弹性打卡上午十点左右基本能自觉上岗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难得碰上那么大的雪不止楚扶暄会坐不住其他人也兴高采烈地出动。
员工以年轻的居多即便是较为年长的资深专家他们投身在充满新鲜的圈子里心态和作风依然怀有朝气。
起初是大家蠢蠢欲动相互对视不知道谁跨出的第一步接二连三有人响应齐心协力地在大楼门口做了“门神”。
树枝充作胳膊两颗拼东西凑的纽扣变成眼睛又用深色的眉笔画上笑脸。
楚扶暄来的时候便看到这团东西在欢迎然后拍照发在项目群里。
有人问:[老大你到啦?Raven送你来的么?]
楚扶暄答复:[他待会儿要去院里研讨你找他有事?]
他以为下属在关心不料对面是探听情报伞面很快被砸了个雪球。
祁应竹无语:“你们几岁了还搞伏击草丛里藏了多少人?”
楚扶暄明确阵营朝